午夜时分。

园丁系宿舍楼寂静无声，女生们要么进入梦乡，要么躲在被窝里跟男友煲羞羞的电话粥。

陈珊珊放下滚烫的手机，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刚跟一帮腐女们在学院论坛狂喷三小时，亢奋的神经还未平息。

“哼，学长是我的，你们这帮死女人吃屎去吧。”

想到明天跟学长的约会，陈珊珊开始陷入花痴状态，忽然一股腐烂的味道溜进鼻腔。

呕！

胃里翻涌。

这味道不用想，是舍友的那双大汗脚，明明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脚那么臭。

陈珊珊不好明说，怕伤了姐妹的自尊心，平时睡觉前都会打开窗户，今天可能忘记了。

离开温暖被窝，蹑手蹑脚走到阳台，刚要推开窗户，突然视线里出现一个肥嘟嘟的身影。

咦，有小偷。

第一反应，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再看第二眼，发现那个小偷好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陈珊珊趴在窗户边缘，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目光盯着那个行动笨拙的小偷。

矮、肥、搓。

这不就是李大爷。

听说他被学校开除了。

怎么回来当小偷。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好纠结。

……

排水管道直径三十公分，生铁打造，每个固定点用钢筋焊在楼层承重墙，要不然以李胜男接近300斤的体重，早就折断了。

不过长年风吹日晒，排水管锈迹斑斑，有些固定点出现松动，李胜男心惊胆战的抱着晃动的水管爬上楼顶。

……

要命啊！

悉悉索索的爬在楼顶边缘，

用脚尖小心翼翼在楼檐找到支撑点，踩实了再挪动翻过围墙，站在不足三十公分宽的通道。

耳边刮过阵阵寒风，李胜男张开双臂紧紧贴在墙壁，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稍不留神就会从几十米高的坠落，“啪叽”摔成一滩烂泥，快速愈合都没用。

下面漆黑一片。

宛如一个藏在黑暗中的猛兽，只等开饭。

要命啊。

老子有恐高症。

眩晕、恶心，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李胜男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努力的控制腿缓慢向最近一个宿舍移动。

一个小时，十米距离。

终于靠近宿舍阳台，李胜男此刻激动的快要叫出来，这比得到大任系统都要高兴。

好多裤衩、文凶挂在衣架上。

玫瑰红、妖艳紫、黑蕾丝。

三角形、平角形、丁字形、超小形。

选那一条？

老爷喜欢什么风格？

李胜男很为难，不过在村里那些游手好闲二流子，就喜欢偷又大又肥的裤衩。

做出决定。

伸出一只肥嘟嘟的邪恶手掌。

……

呀！

死胖子怎么能干这种事。

好变态。

陈珊珊趴在窗户边，目光里泛着吃惊，看着李胜男从衣架上挑挑选选。

偷内衣干什么？

突然。

想起最近论坛上看过几个帖子，有些恋物癖学员重金悬赏某个女生的贴身衣服。

不对啊！

那件玫瑰红的文凶可是隔壁班校花的，帖子里悬赏价3000块，死胖子只是带在头顶比划几下，像垃圾一样丢在旁边。

……

“这件太小了，还没村里花婶穿的大，不要。”

“几根布条也能当裤衩，不实用。”

“这是裤衩还是渔网，城里人真会玩。”

挑挑捡捡，李胜男终于得到第一件任务品，一件超大花裤衩，挂在窗户可以当窗帘那种。

还差两件。

目光落在隔壁宿舍阳台，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冲淡了恐高症。

沿着楼檐继续向前，在另一个宿舍找到第二件任务品，一件拆开可以当两个帽子带的文凶。

只剩一件了。

时间还剩半个小时。

目标下一间宿舍。

……

“不好，死胖子过来了，老娘裤衩还在外面。”

陈珊珊心里咯噔一下，躲在窗户后面，焦急的看着晾衣架上那条蕾丝文凶。

这间宿舍晾晒的衣服很差劲。

没有一件达到标准，李胜男嫌弃的将一件黑色渔网文凶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比对。

太小了，还没茶杯大，有带的必要？

原本陈珊珊暗暗夸奖李大爷有眼光，一下就挑中自己的文凶，还有些沾沾自喜，谁知道转眼就被丢回晾衣架，末了鄙视的目光深深刺痛伤心处。

死胖子，嫌弃老娘小。

老娘那小了，该有的都有。

陈珊珊气的低头看着脚尖，恨不得拉开窗户破口大骂。

时间紧迫，李胜男随手将那件渔网文凶和一双带脚臭味的袜子塞进包里，搞不好老爷子就好这口，闻一闻提神醒脑，干活有劲。

把偷来的衣服装好，李胜男又顺着排水管一句返回，走进门卫室时间刚好停在12点。

李长蚯大神似的靠在躺椅里，悠闲的抽着旱烟袋吞云吐雾。

把偷来的衣服放在桌上，李胜男没好气的说道。

“喏，这是你要的衣服。”

听到大孙子的埋怨，老爷子磕了磕烟杆，目光扫了眼桌子，瞳孔放大。

这都是什么玩意？

一条裤衩形状的窗帘？

一条连在一起帽子？

一条渔网面罩？

还有条散发脚臭味的袜子？

恋物癖这是精神疾病，老爷一辈子都待在兵营，女人见的少，憋出来的病，李胜男忧心忡忡说道。

“老爷子，这都是孙子专门给你挑的，您老岁数也不小了，有病咱们就去治，实在需要找个老伴也行啊！

有病？

老伴？

李长蚯盯着孙子那张纠结的胖脸，再看着桌上奇形怪状、散发臭味的衣服，秒懂话里的意思。

独臂闪电般抓住李胜男的脑袋，轻轻一丢。

砰！

门卫室混凝土浇筑的砖墙一阵晃动，李胜男像一滩鼻涕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刹那间，空气仿佛定格。

李胜男大脑一片空白，唯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好像老妈做的油爆河虾，虾子在滚烫的热油里欢快的跳跃。

太残忍了。

剧烈疼痛如潺潺小溪般在全身流动，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波涛汹涌的江河，冲击柔弱的神经。

泪水默默流出眼眶。

弥留之际，大任系统悦耳的提示音响起。

叮！

触发苦其心触发志，劳其筋骨。

熟练值+1。

熟练值+1。

熟练值+500。

……

500点熟练值，这是李胜男拥有大任以来得到最多一次，按照系统规则，熟练值越高收到的伤害越大，500点熟练值等于离死不远了。

此时李胜男已经失去意识，就连呼唤大任兑换也无法做到。

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