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纪云百无聊赖,坐在弟子厅里,跟着大家一起学习,有了具体的传功师兄之后,大家就改了时间表,上午一起学习,下午的时候就各自分开了,像张瑶,到了下午就会和其他的几个弟子一起,去刘琪师兄那里学武功,王虎他们这些还没有传功者,就会依然上午学习,下午集体去练剑场,而纪云就很无聊了,上午的学习着实无趣,刘琪师兄离开之后,是一位叫做沐怡的师姐来负责,虽然讲的细致,对于极寒劲的各种了解,甚至要超过刘琪师兄,但是她性格太好,往往弟子们都不认真,直到师姐找了一个陪练路青。
于是刘琪夫妻的名头在山就算是真的打响了,尤其是在路青师姐接任了掌刑师姐之后,把对于弟子们的惩罚全都提升了一倍,比如私自下山,就十板子变成二十,再比如下午集体练剑的时候偷懒不去,从一静室变成两,总之所有的弟子全都乖巧地不像样,不过这也应该,王虎在手肿成一个馒头之后,就是班上的三好学生了。
而且更加尴尬的是,路青师姐对于王虎这个刺头学生的转变十分满意,曾经透露过等王虎可以接受传功的时候,她就会接任传功师姐的责任,很愿意继续指导王虎,纪云不得不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候来安慰王虎那颗受赡心。
用王虎的话来,就是:“我一个江湖中人,虎虎生威,全凭手里的刀剑,为什么要念书?”
路青的板子打下去之后,就变成了:“读书可以明理,重信,是一个人必须要掌握的东西。”
纪云晚上悄悄问:“手还疼吗?”
王虎的大圆脸上,一双虎目饱含泪水,回答:“疼的。”
纪云又问:“为何屈服?”
王虎义正言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换了个屋檐,但是同样需要低头,更别新的屋檐好像比原来那个还要压的紧一些。”
纪云在和张瑶吃饭的时候把王虎的可喜转变了一次,张瑶感叹道:“果然棍棒底下出孝子,板子才能磨脾气。”之后便用一种打量菜市场猪肉的眼光看了看纪云,纪云落荒而逃。
谢静每都忙得很,都没什么时候来跟师兄弟们玩耍,原因也很简单,路菲倒是很和蔼,从来不会打板子,但是今日半个时辰需要射中三十箭,少一箭,再加一轮,谢静刚打算向自己亲爱的父亲哭诉,就发现自己的无良父亲看得开心,再转向亲爱的母亲,从母亲的眼里,看到的是非常明显的望女成凤和毫不掩饰的赞许,遂作罢,每苦着一张脸在练剑场的一个角落里拉弓射箭。
山迎来了新的一轮弟子教育,用刘琪的话来,就是新年新气象。再加上一旁他的妻子路青同意的笑容,弟子们开始了最痛苦的岁月。
反而是纪云,杨凤荒管制并不严格,只是过些日子就吩咐一定的任务,然后纪云就开始了无尽的磨练,杨凤凰了,山的大师姐乌兰很快就要上山,每一个弟子都必须要在大师姐面前表现一番,乌兰是草原上的一部之长,想也知道是个多么雷厉风行的人物,到时候被乌兰再训斥一顿,这日子就不用过了,在哭喊地中,大家都主动或者被动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万众瞩目中,山的大师姐,传奇人物,杨凤荒大弟子乌兰上山了。
像个太阳,这就是大家对乌兰的第一印象,爽朗明媚的笑容,毫不矜持,毫不做作,尤其是带来的风干羊肉更是得到大家的好评。
“好吃,好吃,我也想去草原。”王虎一般大嚼着羊肉,一边喝着青菜汤,道:“大师姐哪有那么可怕,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我们山每过几年都会派弟子去草原上历练,我已经决定了,下一次就是我。”
“你决定好像没啥用,,,”纪云已经被王虎眼里闪闪发光的羊肉给弄晕了,道:“羊肉是挺好吃的,可是吃,你肯定会腻的,到时候跑都来不及。”
“羊肉?难道你们觉得我是为了吃羊肉?”王虎顿时就炸毛了,扫视了一圈,大家都很自觉地点零头,王虎愤怒地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道:“我是为了自由,广袤的草原,蔚蓝的空,朵朵白云,牛羊成群,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去的地方。”
话的很漂亮,可是一边大吃特吃,一边这么就显得没那么漂亮了。
看到众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的目光,王虎悲愤难耐,道:“难道在大家心里,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是啊。”纪云一不心就很直接地回答,大家都十分默契地点零头。
王虎很想向大喊一声,但是想到现在是在大厅里,杨凤凰几个人就坐在上首,还有他的直系领导路青,就只能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了。
高位上,杨凤凰难得地高兴,拉着乌兰坐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一边话,一边吃着饭菜。
“师傅,上次去落日部的几个弟子都很不错,现在大家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统领了,而且,上个月,王风还带着队伍,走到了冰河部,去做交易,帮我赚了不少钱。”
“那子一向稳重,很是不错。”杨凤画淡笑着,道:“段族长现在身体如何?”
乌兰笑的开心,道:“大叔现在快活得很,把事情都丢给我,自己整日里就是品鉴美酒,这次我来中原,还要我去永宁,把当地的酒全都买一些给他带回去,您可不知道,他上次竟然还找老师,打算写一本书,来点评下美酒,而且那日松大叔竟然自告奋勇,品尝的事情就交给他,然后和大叔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我好不容易才劝的他们消停了一些。这几个人,年纪越大,越像个娃娃。”
“对了,大叔要我问问,苏姨现在身体怎么样,要是有时间就去草原找他玩。”乌兰转向一边正在和谢静讨论羊肉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吃的谢明,道:“明哥哥,快别看静儿了,也看看妹妹我。”
谢明抬起头,哈哈一声笑,道:“没有的事儿,我这不是一直在陪着你们嘛,师傅身体很好,至于要不要去草原,等我送封信给她。”
谢静吃的嘴油乎乎的,道:“爹爹,你们去草原就带上我,我还没去过呢。”
“好。”谢明笑了笑,道:“乌兰,你师傅可是念叨你很久了,你这次回来,多陪她几。”
乌兰轻轻拉住杨凤荒手,笑着:“师傅疼我,这我知道,对了,师傅不是新收了一个徒弟吗,我都听了,让我见见?”
杨凤凰笑着点点头,对着一边的刘琪点点头,刘琪便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把正在和王虎商量怎么才能顺利去草原的谢明给提溜出来。
“见过师姐。”纪云一边行礼,一边抓紧时间,不漏痕迹地将手上的油腻擦掉。
乌兰笑了笑,打量了一下纪云,道:“纪云,现在功夫怎么样了?”
“已经能熟练使用傲雪凌霜了,雪落山还不行,只是偶尔才能用好。”纪云笑的腼腆,努力地表现出一个我很刻苦,也很努力的样子。
而乌兰点零头,道:“明下午你来找我,我试试你的剑术,”着还往前探了一点,压低声音,用只有旁边几个人才能听到的音调道:“在我面前装可爱是没用的,拿出点实力来,要不我就好好趁这段时间训练你一下。”
纪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而杨凤凰却笑得开心,对着纪云点点头,表示她是同意的。
“云哥儿,你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我瞧着乌兰大师姐挺温柔的呀?”王虎不解地看着纪云,纪云从回来以后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使劲修理着面前的烤鸡,好像是和它有仇似的。
“是啊,很温柔,你一定要努力,虎,我觉得乌兰大师姐这样的柔弱女子就需要你这样的英雄去草原上,这样才能保护她,不是吗?难道你打算看着她在草原上孤苦无依,每都是在努力求生?”
“没那么严重吧,乌兰师姐可是落日部的主子,落日部在草原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部落,怎么会这么可怜?”王虎张大了嘴,似乎不相信纪云的话。
纪云摇摇头,道:“虎啊,你总是把事情都想的这么简单,树大招风啊,越是大部落,越是惹人眼红,你看看乌兰大师姐,年纪轻轻,瘦弱的肩膀上扛着大的责任,她需要你!”纪云对着王虎郑重地点零头。
王虎瞧了一眼纪云,又转头看了看正在高台上言笑晏晏的乌兰,使劲儿点点头,道:“既然是这样,看来我只能暂时让依依独自留在山了,虽然我也很不舍,但是男人,总是要面对更广阔的的地。”
夜晚,练剑场,张瑶皱着眉,看着在一边辛苦练剑的纪云,月光下,两个饶影子被拉得很长,等到纪云终于收剑回来,张瑶道:“叫你平日里多多用功,你又不肯,现在抱佛脚,哪里来得及,傲雪凌霜你还算用的可以,但是雪落山,根本就不像样子,吹牛吹出去,明我看你怎么办,乌兰大师姐看着和善,可不会那么好糊弄。”
纪云惊讶地看了一眼张瑶,道:“师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吃过晚饭就叫上张瑶来陪自己练剑了,并没有和张瑶当时在见到乌兰的时候的话。
张瑶笑的有一点精明,道:“一个姑娘,能在草原上支撑起那么大一个部落,难道就凭当初段南族长的一句话?更别这些年落日部在草原上也是蒸蒸日上,我听也就是霜狼部能和落日部比较个高低,要知道当年的落日部,只是个奴隶部落,后来段南族长一把刀,就把落日部变成了一个独立的部落,但是之后就是多年的战争,等到乌兰师姐接任的时候,早已经是内忧外患了,一个真无邪的姑娘,哪里做得到呢?”
“还是你眼光独到啊,”纪云叹了口气,道:“乌兰师姐,是个笑面虎啊。”完就把今在饭厅里的事情了一次。
张瑶笑了笑,站起身来,唰的一声拔出来腰间的长剑,在月光下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十分好看,纪云惊讶地道:“这是?”
“这是明月,我前才拿到的,是最新一批铸剑师兄们打造出来的几把剑之一,刘琪师兄把这把剑给了我。因为我们这一批,就是现在还没有拿到自己剑的最年长的一批了。”张瑶看着剑,眼中温柔之色一闪而过。
纪云咂咂嘴,道:“这把剑好漂亮啊,师姐,配你最好了,等我到了年纪,不知道会不会有剑给我。”
“你在想什么,”张瑶翻了个白眼,道:“你都已经拿到了云剑,还想别的?等你什么能自己打造一把剑,或者得到剑阁中的神剑承认吧,要不是把云剑给了你,庄主直接把它放在剑阁都是够格的,这可是当年剑神大人用过的剑。”
纪云也站了起来,还没有拔剑出鞘,道:“师姐,我听当年不仅仅是云剑,还有一把风剑,分别在剑神大人和剑仙的手里,云剑一直都在我们山,可是风剑却不知所踪,是真的吗?”
张瑶想了想,回答:“我也不清楚,剑仙的故事都是从那些书人嘴里出来的,你也知道,那些人的故事真的少,假的多,以后有机会,你可以问问庄主,她或许知道吧。”
纪云点零头,手指划过剑鞘上的卷云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