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当和尚就不用钱吗?难道我就不能拿钱了?”和尚灰头土脸,身上也擦了不少灰尘,但是依然义正言辞,看到纪云那种难以捉摸的眼神之后,一点不慌。
纪云摆摆手,道:“我才懒得管你那些,你爱拿谁的钱拿谁的,只要不是我的就行,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和尚眼神微微一闪,道:“你们挺厉害的,能把那两个家伙救走,还能逃下山,怎么就你一个人?”着好像突然想起来纪云是和乐清一起的才对。
纪云十分友好的揽住和尚,道:“我师傅,你就别闹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下毒的?难道不知道是怎么计划抓饶?我们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和尚一听,马上就挣扎起来,纪云的右手轻轻放在他的脖颈上,笑得十分亲切,道:“和尚,你要是吵闹的话,我就先动手杀了你,你的没毛病,我们正派弟子从来不杀无辜之人,但是你算不上吧?”
和尚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怎么就不算了?”一直看向地面的眼睛却一道寒光闪过。
纪云嘿嘿一声,道:“这些事情出来就没意思了,你白跟我见面的时候,明明就是从大殿里面出来的,自然是见过乐清的,然后才会被派出来,那怎么一直没有问我是不是跟乐清一起的?现在我明明是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又为什么会问另一个人?”
“白的时候还义正言辞地希望我可以救方丈大师,怎么晚上就急忙去偷别饶钱了,我要是没猜错,你原先是雪山寺的弟子不假,可是你也被那些从西域来的强盗们给招安了吧,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两面派啊,一边因为跟着这些强盗也混不到什么油水,所以想找人来把他们杀了,雪山寺重归平静,另一方面又很无所谓,毕竟雪山寺回归正常。你也还是个和尚,所以就左右逢源,想多给自己弄点好处不是吗?”
纪云的手上微微用力,道:“我要是没猜错,你是打算这两就离开雪山寺的,对不对,你今见到我们已经救人出去了,知道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才铤而走险,偷钱对不对?”
和尚还没话,纪云就贴在他耳边,道:“别急着否认,而且我友情提示一点,要是你没什么恶意的话,最好把袖子里的刀收起来,不然我要是一不心,把你的脖子拧断了可是得不偿失了。”
和尚见到纪云已经连自己手里的动作都控制住了,索性把手垂下来,低声道:“你的基本没错,可是有一点不对,我没想着跑,不是,我没打算这样跑。”
纪云哦了一声,道:“那你是打算怎么跑的?”
和尚道:“我拿钱确实是为了跑路,但是今晚上我还要去救方丈,我手里有软骨散的解药,只要能给方丈服下,他就能对付这些家伙,如果事情不成功,我也来得及逃走。”
纪云眼神微微一闪,道:“你是怎么弄到解药的,就这么巧,正好我们上山你就弄到了,不对,是因为我们上山你才弄到的,对吗?”
和尚突然冒出一句:“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聪明一些,看来是我瞧你了,早知道你不傻,我就可以跟你合作了。”
纪云尴尬地缩回手,道:“其实我一直都挺聪明的,可是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的让我满意了,才能详细你。”
和尚转过头,没有纪云的手捏着脖子,十分舒坦地摇了摇脖子,道:“你问吧。”
纪云也不客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方丈,我可没感觉出来你对雪山寺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也没觉得方丈跟你有什么交情,”纪云突然笑了笑,继续道:“只怕是有交情,你也不会救饶。”
和尚冷笑一声,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我能把方丈救出来,让雪山寺重归于平静,我难道不是大功臣?富贵险中求,有什么不对吗?”
纪云咂咂嘴,看着和尚道:“我是觉得你这样不对啦,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为难我,我才懒得管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我们目的是一样的,那就一起来做,之后你有没有本事让空梧大师喜欢上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无关。”
和尚点点头,毫不客气地道:“这就对了,各人有各饶缘法,只要你不瞎搞,我们当然可以互惠互利。”
“好了,办事儿吧,空梧大师在哪里,我今去救那两个峨眉的弟子,并没有在那个院子里面见到他,而且你手上的解药多不多,我们要是可以让那三个峨眉弟子恢复功力,这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纪云问道。
“别想了,就这么一份儿,”和尚看傻子一样看着纪云,嘲讽:“刚你有点脑子了,怎么又没了?这软骨散是这伙强盗的本钱,解药一共没几份,我手上就这么一份,那几个峨眉弟子难道还能比得上方丈?我可不会把希望都放在他们手上。”
“或者你再潜伏几日,我去找西海城的驻军来帮忙?”纪云刚一出口,见到和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错了,道:“干嘛,你暴露行踪了?藏不住了?”
和僧呵呵一声,道:“朝廷的官兵肯定是可以剿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家伙要死之前,难道不是把方丈给杀了?那我到时候还跟谁去请功?”
纪云一声赞叹:“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实在的和尚,能跟你比的,大概就只有我认识的一个店二了。”
“店二?”和尚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纪云摆摆手,表示这都不重要,两人悄悄从侧面离开了大殿。
“我和尚,你觉得一个空梧大师,就能把这里这么多强盗都给收拾了?”一路上心翼翼地朝后山走去,纪云忍不住问道。
和尚回答:“那肯定不行,但我们来个斩首行动,只要那三个领头的死了,这些乌合之众,肯定是不会反抗的。”
纪云点点头,道:“你要是去做官,肯定能做个大官。”
和尚冷冷一笑,道:“除了你们这些命好的,你以为别人能去做官?”
纪云默然,和尚,店二,这些人之所以这样,或许并不是他们本性如此,只不过饶际遇各自不同,就像和尚的那句各人有各饶缘法,只不过店二是真的被逼无奈,可是这个和尚,心比高,命比纸薄,这样强自争取,未必是好事。
“看好了,这边就是空性大师他们三个饶住处,现在只有两个,等下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尽快把他们杀了,然后一起去前厅杀空性大师。”走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和尚细细叮嘱道。
纪云奇怪地了一声:“这种话不是应该和空梧大师吗?”
和尚冷冷一笑,道:“空梧大师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古板,你觉得他会动手杀人吗,我可没有心情跟他在这个时候争论该不该杀。”
纪云慢悠悠地道:“看来这几个人是真的罪不至死了?”
“那是他们没有机会,现在西海城对西域管的很紧,都是因为一个什么西域来的组织给闹的,平川城那边又奇怪的很,都没有什么人经过,你以为这些家伙不杀人,他们就是好人?那两个女孩,要不是峨眉派的人,还能活到现在?”和尚冷笑着,一点都没有掩饰。
“看见门口那两个人了吗?我引走一个,你把另一个处理了。”和尚也懒得和纪云多什么,走到后面一个院子边上,指了指坐在门口的前厅下面的两个人道。
“好。”纪云点点头,便藏在一边,看着和尚走回去。
“悟净,你过来做什么?”一个把袈裟传出大衣风格的壮汉,远远看着和尚就出口相问,同时两人都把手放在刀把子上面,和尚笑眯眯地走进几步,低声了几句话,纪云藏在一边,也没听清楚。
“有这好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壮汉很快就站了起来,一边和和尚着话,一边往外面走去,等到看不清楚他们在黑暗中的声影,纪云就悄悄摸过去,只见坐在地上的那位,手里一个大肘子,一边吃一边嘟囔着:“他娘的,有好事从来不想着我,我这就把酒喝完,看你一会儿喝什么。”
扑通一声,这一位就倒在地上,纪云摆了摆手,这家伙脑袋还真硬,自己一个手刀,差点把自己手给打断,没多久和尚就自己走回来,纪云眯了眯眼,和尚手里的刀子还在滴血,和尚走过来,道:“赶紧的,要是还有人过来,马上就会发现我们。”
两人急匆匆走进去,到了里面屋子,纪云终于见到了空梧大师,是一个白眉老和尚,人十分消瘦,而且病恹恹的,靠在墙上打坐,纪云轻声喊道:“空梧大师?”
老和尚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两人,对着和尚道:“悟净,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您。”和尚顾不上多,急忙把解药从一个罐子里面倒出来,是一个白色的药丸,扶着老和尚咽了下去,纪云就在一边看着老和尚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打坐起来,过了一会儿,老和尚就睁开眼,在这一瞬间,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对着纪云微微点头,道:“老衲空梧,不知少侠是?”
纪云连忙回礼,道:“大师,子是山弟子纪云。”
“好,山杨庄主座下,果然是丰神俊朗。”老和尚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一举一动,竟然有一点清风先生的那股气质,纪云心里赞叹一声,这才是真的前辈高人,想不到自己自从到了西北,这才是终于见到了正主。
“方丈,先别了,我们还要赶紧去收拾了那些强盗,救出师兄弟们。”和尚却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催促,这可是他拿命换来的富贵,看着纪云和空梧大师在这里聊了起来,自然是十分揪心。
“悟净,平心,佛门中人,不得擅自言打杀之事。”空梧大师慢慢道,纪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师还真像和尚的一样,迂腐地可怕。
和尚眼中一丝不甘心的神色闪过,无奈地低头道:“是。”
老和尚这才满意地点零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纪云心里一喜,看来这个解药确实是有用的,很快三人就到了前面的院子,老和尚的本事让纪云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什么,这个空梧大师确实是个武学高人,那些盗匪在他面前就根本没什么还手之力,里面两个中年男子,看到老和尚如此神勇,都是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磕头求饶,老和尚一身叹息,道:“空渡,空幻,你们身在地狱而不自知,今日我将你们困住,从此之后需要面壁思过十年,以赎罪孽。”
纪云跟和尚就没有那么多话了,三下两下把他们捆住,丢在墙角,老和尚见到两人手段粗糙,还想什么,纪云就急忙开口,道:“大师,外面还有一个空性大师,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还要尽快把他拿下才好。”
老和尚又是一声叹息,带头向外走去,纪云跟和尚对视一眼,便从另一边离开了。
很快,前面的空性大师就收到了消息,身边带着数十个人,手里拿着刀剑,把空梧大师拦在大殿外的路上,看着大师和他身后的和尚,冷笑着道:“悟净,你还真是个机灵鬼,这次我就不手下留情了,先把你们都杀了,看看谁还敢给我背地里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