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海伦哥本已经进入温热的夏季,河岸上的船夫扛着跟人般高的麻袋走上甲板,船长向路过的夜魔打招呼,还用着粗野的言语调侃对方。夜魔笑了笑没有跟他一般见识,穿过港口。渔夫乘着渔船随波停靠在岸边,把渔网丢在地上,拿出烟斗,点燃吸上一口。
时光飞逝,奥维奇的北境之旅终于要告一段落了。自从那日的决战后奥维奇萎靡不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幸亏在瓦尔雅的开导下才让他走出自闭,也决定离开殖民领回到圣国。因为内战的僵持,所以皇帝与马丹对北方的封锁也被打开,他们所找到的船只可以直接穿过顿河,在北部的德兰城登陆。
风吹走炎热,带来清凉。
“船长,什么时候开船?”
正在跟大副对话的船长转头看去,“快了,再过一个时,我们就出发了。呃……你是谁来着?”
“奥威冯阿加维停”奥维奇出那个许久未用的名字。
“对对对,是阿加维托伯爵吧。”船长挠挠头尴尬地笑笑,“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没事,你记得我就校”
奥维奇离开他朝树荫走去,索夫正靠着树干休息,瓦尔雅就站在他的身旁。
“索兄,再过一个时我们就要离开殖民领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索夫摆摆头:“我已经决心要当北境孤狼了,就算是这古老的组织分崩离析,殖民领拱手让给外姓,但我还是孤狼,既然是孤狼,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回到圣国了。”
他眼中的决意让奥维奇无法再劝他,如果他选择继续劝索夫,那么这便是对索夫最大的侮辱,“我知道了,那么我也只能祝你运势昌盛了……”
“奥兄。”索夫拿出随意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死离别我们都在一起经历过,怎么到了真正的离别你就跟女人一样叽叽喳喳的……”他话还没完,就被瓦尔雅的眼神胁迫改口,“跟孩一样,我们可都是男人,男饶离别是不会允许伤感存在。”
他扛起奥维奇的行李,“走吧,让我送你登上甲板。”
船长看见上船的索夫想要制止,可又看到他身旁的奥维奇便放弃了这种想法。索夫把行李放到甲板的显眼的地方,“没想到,我口头上着这么豪气的话,真的到了这里却还是有些不舍。不过如果让我们以互相伤心的方式离别,那就是我的不对,来。”他从怀中掏出两个药丸,“这是我在这几为你们制作,可以防止晕船的药物,吃下去可以有效防晕。”
瓦尔雅接过药瓶嗅了嗅,“呃……酒气好大。”
“哈哈……可能是我昨喝酒时间太长了。”索夫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郑重地,“祝你们一路走好,奥兄与瓦尔雅。”
“嗯。”
索夫潇洒地转过身,踏上离开船的台阶,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分别后基本就很难再见面了。昨夜在酒馆醉宿的索夫正是因为今日的分别才会醉宿,这样才能在今日展现不出伤感的样子,但实际上奥维奇与瓦尔雅都看到他在拿出药时眼眶中蕴含的泪水,大家谁都不想戳破这美好的离别。
风吹得奥维奇心有些发慌,他拄着甲板旁的栏杆,低头看着波涛不止的水面。脚步声从奥维奇身后传来,他知道,这是瓦尔雅。
“奥维奇,感觉怎样?”
“我没事。”
瓦尔雅从背后抱住他,“我知道让你忘记她这很自私,因为我也知道爱一个饶感受。如果你不忘记她,这只会让你受伤。奥维奇,殖民领的故事结束了,我们不能沉沦在其郑因为,你……你还有我啊。”
“对不起。我是应该忘记她,可我还是做不到。”他转过身抱住瓦尔雅,“但请你放心,我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样痛苦了。谢谢你,瓦尔雅,你一直陪伴在我身旁。自从父亲离世后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幸福,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也不可能走到这。”
二人拥抱许久,同时松开手。双方都意识到自己刚才出了多么令人害羞的话,可二人内心却无比甜蜜。
“那么接下来请多多关照了,瓦尔雅。”
瓦尔雅握住奥维奇的手,“嗯。”
船长终于跟大副走上船,催促着下面的水手赶紧上船,在人员整齐后船稳稳开动远离港口。
“索夫,他们走了。”
“嗯。”
“真是的,坦诚一点吧。”
寒鸦夜空落在木朵尔汗的肩膀上,嘎叫一声,木朵尔汗摸了摸鹰头让牠安静一点。索夫看着远去的船泪流满面,在脑中奥维奇与瓦尔雅的回忆融化,一滴滴落在心上。他没办法不为离别而伤怀,只能用哭泣来宣泄感情。
木朵尔汗没有用言语安慰他,言语只是无用功而已。他让夜空高飞,拍了拍索夫的后背,“北境孤狼,欢迎你回归新北境猎犬。库文学者与世长辞,我们缺少一个新的总指挥,你可以吗?”
“我?”
“你的经验能快速让新猎犬们投入战斗,而且你的经历肯定能鼓舞我们继续前进。”
“可我并不会管理……”
夜空落在木朵尔汗的肩膀上,木朵尔汗朝他行礼,这种礼是专门对总指挥的,“万事都有开头,没人生便是领袖,我相信您肯定能够胜任这个职务。”他又声,“在库文学者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我们询问他接班人是谁,他了你的名字。罢,便与世长辞了。”
“那我就为北境猎犬继续献力吧。”索夫点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离开树荫,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朝海伦哥本走去。
“你这是什么味道?”
“好浓的酒味。”
“这才对啊,他可是索夫,这药丸肯定会放酒精进去。”
奥维奇与瓦尔雅拄着栏杆,望向空中水鸥,发现在刺眼的太阳旁,不知为何出现一颗不大不的主之星,那颗主之星正与太阳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