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病,鼻子灵?
其实不过是因打小在医院对尸体接触的多了,对这类死亡气息敏感而已。
身体方面,李铭自信自己还是比较健康的。
之所以推托自己身体特殊……
他有自己特殊的用意。
即使李铭话已经说的如此露骨,陆忠还是憨憨一笑,没有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司机?别看玩笑了。
从他毫不掩饰的对那些死者图片的欣赏和审视上来看。
说他是病态杀人狂,李铭都信。
一阵沉默,李铭失去了说话的欲望,沉默中他跟随水笙和左平回到教室。
教室门闭合着,里面一片寂静,寂静的让人有些发慌。
陆忠身体不自觉的绷紧。
诡异的气息让左平和水笙都收敛轻松的神情,他们皆面容严肃起来。
“有股尸体腐烂的气味。”
李铭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水笙点了点头,之前在烛砂面前掏出的那柄手术刀已经握在她的手里。
刀上面还沾着血迹,似乎要往地上滴落。
“呼!”有一道冤魂从刀中冒出,想要钻入李铭的身体。
遭了,身体动不了。
“不要盯着它看。”水笙清脆的声音在李铭听起来犹如天籁,那道无形的魂体回到了刀中。
李铭喘着气,退了一步:“这……这是什么?”
“鬼器,这是封印着鬼魂的器。”水笙对李铭有些好感,她耐心的为李铭解释了一句:“鬼魂死后,他们都要有个寄托之物,也许是杀死他们的凶器,又或者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鬼器让我们获得和那些东西抗争的能力,不过……有的有巨大的副作用。”
简单解释几句后,水笙对着有些不耐的左平点了点头,两人联手推开了教室门。
两位老人的小团体中,隐隐还以水笙个女孩为主。
“鬼器吗?”李铭目光炯炯的看着两人的手中的鬼器。
有了这东西,生存的几率都会大许多。
如此看来,烛砂身上的红衣似乎也是件鬼器,不过从他们的状态来看。
这种东西还有副作用。
未待李铭深思,因为当水笙和左平推开教室门后,朗朗的读书声就从教室内传来。
教室内已然是坐满了人,只是不知之前为何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还有那股尸体特有的恶臭气味。
讲台上的是一名已经秃顶的中年男老师。
带着厚厚玻璃眼睛的他,眯着眼睛看了李铭四人,又看了看挂在后方墙壁上的钟。
“你们已经迟到四分多钟了。”
教室门被推开,所有的学生却像是没有看见李铭四人一样,依旧认真的盯着黑板。
但当听见“迟到”二字后,他们渐渐安静下去,不在言语。
水笙匆匆扫了一眼坐在教室里,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同学们”,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似乎真的全在认真学习。
只偶有同学悄悄透露过来的目光才让他们看起来像人。
“那个……老师,烛砂老师喊我们几个去她办公室谈事,她说已经提前跟你提过了。”
“烛砂?烛砂老师?”过了几秒,带着啤酒瓶厚眼睛的这位男老师才反应过来似的。
他和蔼的笑着道,脸上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微笑。
“哦。你说那个新调来的美女老师呀!她确实跟我说过了。”
又是这种怪异的微笑,李铭已经在整座校园见了不下几十次了。
不知为何,当这位老男师脸上露出这种微笑后,李铭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他糟糕的预感很快应验。
“她确实是和我说了,我也和她说过——‘我知道了’。”顿了顿,这位老师的嘴角越发上扬。
此时,连水笙都察觉出这位老师的话有些不对。
男老师扶了扶眼睛,再次开口。
“但这并不代表这不违纪,烛砂和你们几个新生都会受到处分。”
教室内何处透过多双注视深深的注视,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阴暗的角落中注意到李铭四人一样。
气氛有些凝滞,就在水笙和左平要暴起之时。
那位男老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了,现在回去上课吧。下课后,你们四个负责打扫厕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水笙和左平的身体放松下来,他们悄悄把手中的武器收了回去。
真的只是打扫卫生就行了吗?
看着脸上带着那种“怪”笑的男老师,李铭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四人有惊无限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李铭的同桌还是那位叫曾凡俊的上铺舍友。
男老师回身板书只是,这位舍友才用一股怜悯的目光看了李铭一眼。
这种目光李铭很熟悉,医院中那些医生对那些绝症病人流露出的就是这种目光。
简单的来说。
这位叫曾凡俊的舍友已经把李铭当成死人了。
面对舍友这晦气的眼神,李铭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转移到在背包中的《学生守则上。
这是早上上课前,背包中就有。
书不大。
放着也不占重量,李铭也就没有把它撇下去。
此时,李铭第一次感受到“知识”的重要性。
很快他将手册扫了一遍。
上面的内容与普通的学生手册区别不大。
除了上课不能迟到,早退外。
有几点特别之处耐人寻味。
12:请假需要假条,假条只能由校长特批。
……
23:学校熄灯后,禁止使用手机,禁止开灯,交谈……
25:不得谈论一切诡事,怪事……违者将受到处罚,违纪学生将由纪检部处理。
其中尤其是最后一条,是重重的粗黑字迹写着的。
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学校。
否则,后果自负。
李铭长出一口气,他至少弄清了,昨夜他开灯后,舍友为什么会是那种奇怪的反应了。
想来昨夜顺着白叶窗爬进来的东西,也许就是感受到灯光后才溜进来的。
一想到昨夜自己可能是在某种怪物的注视下呼呼大睡,李铭就觉得不自觉的有股凉气从脚直上天灵。
就在李铭沉思之际。
他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下,有人把一团纸一样的东西攥进了李铭的手里。
瞥了一眼身旁若无其事,认真听课的同桌曾凡俊。
李铭并没有立刻打开手中的纸条,他先是抬头看了眼依旧认真讲课的男老师,接着用余光撇了撇平静的四周。
这才小心的打开手中的字条。
“厕所,死人,小心。”
黑色的水笔字迹与李铭今早在曾凡俊书上见到一样。
绝对是他写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