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道之上。
云青玄施展剑遁之术,不断向前遁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极远之处,一声惨叫声传入耳中。
闻得惨叫之声,云青玄便知道,今日一战,再所难免了。
“幸好后面之人只是初入元婴之境,要是遇上在此境界浸淫多年的老怪物,今日恐怕就真的悬了。”
一念极此,云青玄也不再逃遁,停下身来,恢复法力,以待大战。
一刻钟之后,黑袍男子便追了上来。
“嘿嘿,你小子倒是知趣,知道逃也没用,不过,虽然你很知趣,但是依旧难逃一死,倒是可惜了。”
“哼,听阁下这口气,是吃定贫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莫非你还想反抗不成。
哼,今天,老夫便让你知晓,什么是一境之差,天差地别。”
“为我这一无关紧要之人,你堂堂一元婴真人,竟不惜千里追杀,也要赶尽杀绝,贫道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若要说你等是普通劫匪,实难令人相人。”
“呵呵,你倒是聪明,可惜,聪明的人往往都死得很快,小子,你还是到地狱里边去做个糊涂鬼吧。
看你胆识不错的份上,老夫给你个机会,你先出手吧。”
“既然阁下有意相让,那贫道便不客气了。”
降魔剑出鞘。
“诸天神玄,衍为一剑,光寒乾坤,九天降魔”。
随着这声箴言落下,天地之间猛地出现一股沛然威压,这股威压是如此之强,以至于对面黑袍男子都是脸色一变,惊呼道:“大神通剑诀。”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瞬息即至的沛然剑光。
“好小子,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不过,仅凭一道大神通剑诀你就想保命,恐怕还不行。”
话音一落,一柄血刃横空,一道血光带着强横的威力迎上了剑光。
“砰。”
一击之下,未曾见功,云青玄也意外,用手一指,万剑五行葫芦在半空滴溜溜一转,下一刻就来到黑袍男子的头顶,森森然的剑气排山倒海般倾泻下来,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经太玄剑宗六十余年修复,如今这万剑葫芦,威力比之真形法宝亦不差分毫。
只可惜,云青玄初得不久,尚不能发挥其威力。
但是,即将如此,此物的威力也实在不弱,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杀机就笼罩下来,让黑袍男子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黑袍男子真没有想到,自己刚一出手就会遇到如此危机。
要是躲不过去,对方的剑招就会如同源源不断的江河般涌来,压得自己喘不上气。
关键时刻,元婴真人历练出的强大心志发挥出作用,在生死危机之时,他仍然冷静如斯,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如同一道黑光,光芒万丈。
黑袍男子岿然不动,天门上云气翻卷,托起一尊古铜色的大鼎,上面雕刻有玄妙的篆纹,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碳,万物为铜,鼎身之亦有丝丝火气放光。
就听咣当一声,鼎盖打开,一股磅礴的吸力从鼎口发出,森然锋锐的剑气入溪流入川般,纷纷投入其中。
这一刻,大鼎高悬虚空,容纳万物,吞噬万物,熔炼万物。
见此,云青玄面上毫不变色,他轻叱一声,向上一跃,降魔剑分出道道剑光,前后左右,分而击之。
“是剑光分化。
哼,久闻剑修之辈战力无双,同阶无敌,老夫今日,倒要领教一二。”
说完,只见他天门上古朴铜鼎不断道吐出滚烫的黑色火焰,灼烧剑气。
与此同时,他右手持一面白骨扇,每次扇动,灵机汹涌如潮,把从四面八方攻来的剑光挡开。
“哼。”
看到黑袍男子守得风雨不透,云青玄双手挥动,道道剑光上下翻飞,愈加的灵动自如。
如翩翩蝴蝶,但又蕴含无尽的杀机。
“剑修之辈果真是可恶。”
黑袍男子晃动手的白骨扇,心里忍不住嘀咕。
剑修一旦展开攻势,后招就是源源不断,要想夺回主动权,千难万难。
更为可恨的是,剑修依靠无与伦比的剑遁之术,满场游走,触目皆是剑光霍霍,让人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与剑修交手,真的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
场中金芒游走,吞气吐霞,星星点点的亮光时隐时现,犹如不断开闭的眸子。
云青玄整个人包裹在剑光中,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纵横往来,锋锐无匹。
黑袍男子则巍峨如山岳,天地烘炉悬在头顶,汩汩的岩浆往外冒,碰上的剑光,统统化为水汽。
两人均是全力以赴,各逞手段,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
“老夫承认你天纵之才,能以金丹修为,和老夫打得有声有色,若你以天道立誓,效忠本门,老夫今日便饶你不死。”
“不知所谓。”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老夫便不客气了,大神通之术,不仅你会,老夫也会。
你且接老夫一招黑魔之刃。”
血刃飘浮,黑光大放,冰冷的杀机瞬间锁定云青玄。
云青玄顿感致命杀机汹来。
生死关头,不敢怠慢,数张防御符箓往身上一拍,同时,法力狂汹,身上玄阳法衣瞬间恢复本来面目,光芒大放。
降魔剑一展,太极剑法施出,一道阴阳太极图,当先向前打去。
同时,伸手一握,本命法剑太初剑已然握于手中。
“天地无极,乾坤万法,道化玄元,丹霄临尘。”
“砰。”
三道强横之极的神通瞬间砰撞开来。
法术余波瞬间将云青玄掀出一丈有余,一口鲜血喷出。
“咳,咳,咳,咳,”
对面,黑袍男子披头散发,形状狰狞。
“咳,咳,我道是谁,这般惊才绝艳,原来是太玄剑宗的真传弟子。”
“你认识我,或者说,你认识这丹霄剑诀。”
“嘿嘿,老夫的确不认识你,不过,老夫却认识这大名鼎鼎的丹霄剑诀。”
“原来如此,不过,丹霄剑诀名头虽大,但在北州境内,认识的人却也不会太多,更何况,这里都临近海外了,阁下能有这份见识,而且,既然敢劫烈焰宗的灵舟,想来,应该与北州另外四大宗门有关系吧。”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聪慧,不过,可惜了。
要怪,就怪你不该搭乘他烈焰宗的灵舟。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