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怒吼一声,将长刀掷在地上。
他浑身血红,气势宛如疯魔一般,举起双拳砸向落下的金色手掌。
拳掌相碰,在巨大的力量下,大汉的双腿陷入土中,但他却恍若未觉,依旧硬撑着。
另一边的云扬虽及时撤退,但因金色手掌太大,还是未能躲开。
他只得将子母刃盾牌撑在头顶,将全身灵力注于其中。
尽管两人联手,但金色手掌蕴含地灵气太过磅礴,依然一寸一寸都硬生生朝下压去。
子母刃盾牌被压得吱呀发响,一副随时要散开的样子。
云扬心一横,主动将子母刃盾牌散开。
顿时,数道子刃疾速朝不远处的青年割去。
与此同时,他向前一扑,迅速倒在地上。
“噗!”
没了云扬的帮助,大汉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被金色手掌压到土里。
大汉整个身躯都埋在土里,只有脑袋露在外。
只见他脸上涌出抹不健康的惨白,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气息更是萎靡。
远处操纵着符宝的青年,注意到了急速袭来的数道子刃,不由得面色剧变。
大汉的灵甲都挡不住这些子刃的切割,更不要说灵力消耗大半的他了。
话虽如此,但青年却丝毫未退,反而将身上全部灵力灌注到符宝之中。
顿时,金色手掌威能大增,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青年这一选择并不能算错。
符宝是他最后的底牌,倘若他为了抵挡子刃而收回符宝,就算他能挡住子刃,也绝不是云扬的对手。
相反,若是他在子刃到达前杀掉云扬,子刃上附带的神识散去,他便可以轻松躲开无人操纵的子刃。
“噗!”
就在金色手掌将平整的地面砸出个深坑之时,几枚子刃也划着优美的弧线,刺入青年身中。
子刃切割之下,青年身躯直接被切为数段,死状可谓相当凄惨。
“咳咳!”
另一旁,云扬从土坑中挣扎站起身,他强撑着走了两步,确定大汉和青年都已身死,这才松了口气。
他扫了眼手中剩下的半截符篆,脸上露出庆幸之色。
刚才两人本该同归于尽的,多亏他在危急关头,取出一张“化土术”的符篆。
化土术是一阶下品法术,可将坚硬的岩石化为泥沼,属于辅助型的法术。
刚才云扬便是用化土术,将附近的土地全都化为泥沼,身形陷落下去,这才勉强避开了符宝一击。
云扬将大汉和青年的储物袋捡起,略微瞟了一眼,便将之收起。
两人的储物袋里,加起来约有一百块灵石,还有些一阶中下品灵器。
以云扬现在的身家,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倒是大汉的大刀和灵甲,都是一阶上品灵器,只是灵甲受损严重,必须修理后才能使用。
最让云扬惊喜的是,青年的符宝残余一成左右的威能,还能再使用一次。
他将战斗的痕迹和尸身处理完毕后,便返回了木船。
木船上,秦玉竹额头青肿,靠在墙上不省人事。
云扬连忙上前给他把脉,发现她只是被方才战斗的余波震晕,也就放下心来,将她扶到床上休息。
刚才一战动静不小,因为担心再有修士赶来,他顾不得等秦玉竹醒来,直接操纵木船朝镇天关飞去。
......
清虚宫
清虚宫乃是清虚门所在之处,乃是清虚门历代前辈耗费数千年之功建造而成。
清虚宫坐落在离天大陆唯一的四阶下品灵脉上,而这,也正是清虚门强大之基。
宫殿共有九层,前六层乃是弟子居所和宗门建筑。
至于后三层,则分别是筑基期,结丹期和元婴期修士的潜修之所。
清虚门规矩森严,除非被高阶修士收为弟子,否则练气期弟子,是绝不允许到后三层的。
宫殿层西北角的一处幽静洞府,乃是结丹期修士邴真的洞府。
邴真修仙资质一等,且身怀阴阳道体,不过一百三十余岁,就已进阶结丹前期。
这般修炼速度,在清虚门的历史上也可以排的上号,至于同辈之中,更是无一人能与他相比。
不仅如此,邴真修炼年月不长,神通却是不弱,曾力拼魔道的结丹中期修士,将对方打得重伤逃走。
也正因如此,邴真被清虚门视作最有望突破到元婴期的修士,甚至将其内定为下一任掌门。
“见过师尊!”
这时,一光头青年面色惶急地跑进邴真的洞府,朝主位上的邴真慌忙行了一礼。
“知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邴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反而侍立在邴真左侧的高大中年,开口斥责道。
“是,弟子知错!”
光头青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慌乱,将情绪稳定下来,这才禀报道
“师尊,苍梧国传来消息,位于白水山的地火口被不明修士攻破,守卫此地的秦,刘,许三家被灭,仅有几人逃出。”
邴真狭长的双眸陡然睁开,冷冷问道
“是谁干的?”
光头青年低着头,嚅嚅答道
“暂时不知,不过对方至少有两名筑基期修士,练气期后期也有数名。”
他是筑基中期修士,但面对此刻邴真爆发的气势,却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哼!真是胆大包天!起风,你去找掌门师叔就说我亲自去处理此事!”
邴真双眸中冷意更甚,他站起身,冲着身旁的高大中年淡淡道。
“这等小事,何须师尊出手?我们师兄弟里去两个也就够了。”
高大中年先是一怔,旋即开口劝道。
“愚蠢!你以为我是为了地火口才要走这一趟?”
邴真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开口训斥道。
“清虚门境内,诸如灵矿,灵脉,灵田之类的要地至少有上千处。门内筑基期修士虽也有千余,但大部分专心修炼,根本抽不出足够的力量守卫这些地方,才不得不交由修仙家族驻守。”
“这种情况下,你知道为何数千年来,敢对这些地方动手的寥寥无几吗?靠的是清虚门无数岁月积累下的威信,谁若是敢动手,必被我清虚门追杀到天涯海角!”
“此事虽小,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一旦传扬开来,必然有更多的筑基期修士蠢蠢欲动,驻守要地的修仙家族也会人心惶惶,那才是清虚门的灾难。”
一番话,将高大中年说的跪伏在地上,口中连成惭愧不已。
此时,邴真的目光却不在中年身上,而是遥遥飘向了东方。
他收回目光,重重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
“看来,有些人,对当年的利益划分不满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