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云扬从密室中走出,脸上隐隐有着欣喜之色。
精挑细选后,他最终买下了名为「卦七星阵」的一阶中品阵法盘。
这套阵法盘虽有些攻击手段,但更擅长的却是防御,对神识探测也有些阻碍作用,在同阶阵法上绝对算是精品。
不过价格自然也不便宜,许师叔开口便要价一百块灵石,且不允许还价。
好在云扬在荒漠中得到大量巨型灵虫的表皮,论价值大概值三四百灵石。
他找到百宝阁专门收购炼器材料的地方,经过短暂的讨价还价,最终以三百七十灵石的价格成交。
云扬长舒了口气,上次购买红蚁草后,他身上灵石已所剩无几。
要不是有这笔灵石进账,以后恐怕就很难像之前那样,不停地服用丹药提升修为。
买完阵法后,他又去了藏书阁,花五灵石租了本黄阶下品功法《火雀诀,并托人捎回掷剑山庄,用于小云峰的修炼。
毕竟云峰还未确定是否要修炼,并不需要太好的功法,倘若他以后选择踏入仙途,到时再为他弄好的功法不迟。
做完准备后,云扬返身前往炼丹堂,开始按照计划提升炼丹水平了。
......
或许对凡人来说,十二年很漫长,足够尝遍尘世的喜怒哀乐,但在修士看来,十二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在这十二年里,云扬花费了四年时间成为一阶中品炼丹师,并成功炼制出提升练气五六层的丹药「碧湖丹」。
凭借着丹药之力,他在剩下的年中,将修为成功提到了练气期七层,正式踏入练气后期。
不得不说,他修行资质改善为四等后,不只是修行速度加快,就连瓶颈都少了三分之一,这才突破得如此快。
而且他还趁外派任务离宗期间,再次前往化羽国北部荒漠里的沙虫巢穴,取回大量寒泉水。
如今,他手中所有银璃虫都已服用过寒泉水,体表与当时他见过的沙虫一样,有金光萦绕在周围。
经过云扬的详细测试后发现,新的银璃虫实力大大增强,尤其是防御,基本筑基期以下已伤不了其分毫。
攻击虽弱了些,也足以威胁到练气中期的修士。
当然,这并不是说银璃虫在练气期已无敌,依然有许多手段可以克制。
比如神魂攻击,银璃虫和他一样,在神魂方面都较弱,大致相当于练气前期的修士。
再比如木属性的容器类灵器,也是银璃虫的克星。
木属性灵器大都有不断生长的特性,只要银璃虫被困在其中,便很难从中出来。
话虽如此,但云扬对如今的银璃虫颇为满意,单单凭借其变态的防御力,就足以成为他的一大杀手锏。
“咦!”
正赶往炼丹堂的云扬,突然惊讶地抬起头,只见空中有一道御剑的身影,飞速呼啸而过,直奔宗门大殿而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筑基期师叔赶往宗门大殿?”
旁边的弟子纷纷窃窃私语道,语气中都带着疑惑。
归一宗山门有禁空法阵,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飞行,因此哪怕御剑修士并未释放灵压,也无人怀疑其身份。
一般来说,宗门事务由两三位筑基期修士处理就够了,大多数筑基期修士不是在外执行任务,便是在洞府潜修,若无大事是不会聚在一起的。
就在众人谈话的功夫,又有几道身影从空中飞过,更是引得弟子们惊叹不已
云扬摇摇头,径直前往炼丹堂而去,无论发生什么大事,自然有宗门的高阶修士顶着。
更何况以他的修为,还远无法接触这等层面,又何必自寻烦?
宽敞的宗门大殿中,有近百名筑基期修士站在地上,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低头沉思,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又有修士赶到殿中,先向主位上的蓝衣青年行礼,然后寻个无人的位置站下,也和其他修士一样,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日上高杆时,最后一名筑基期修士也已赶到。
修士中最前方的一位驼背老者,连忙上前两步,向蓝衣青年恭敬禀报道
“启禀掌门,除马师兄坐镇百兽晶矿山无法擅离外,宗门共计一百二十七名筑基期修士全部到齐。”
如果此时有人在此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蓝衣青年,竟是归一宗唯一的结丹期修士掌门钟文羽。
钟文羽的崛起在归一宗内堪称传奇。
当初他进入归一宗时,不过是个三等资质的外门弟子,在同辈修士中算不上出彩。
可自从一次外出历练后,情况却大为改观,钟文羽不仅修为暴涨,突破到了筑基期,容貌也固定下来。
之后,他便选择在宗内潜修。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区区一百年后,钟文羽竟然再次突破,成为归一宗有史以来第九位结丹期修士。
前任掌门惊喜之下,直接将掌门之位让给钟文羽,自己则退为宗门长老。
而钟文羽担任掌门后,再次开始闭关,直到如今才第一次出关。
钟文羽眉头微微皱起,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椅背,单单开口道
“赵老,将我闭关的这四十六年中,宗门发生的大事讲一下。”
驼背老者不敢怠慢,详细地开口讲述道
“禀掌门,这些年里,宗门共计新进阶名筑基期修士,死亡十四名筑基期修士。其中九位因寿命大限坐化,还有四位师兄,外出历练时本命魂灯熄灭,死因不知,而另一位尹茹言师妹则是被筑基期邪修灭杀。”
“至于值得注意的事,则有两件。第一件,琼音阁屡次派修士进入我宗下属两国,其中不乏筑基期的存在。但一来掌门正在闭关,二来他们不曾对我宗弟子出手,便不曾采取什么措施。”
钟文羽闻言眉毛一挑,冷哼道
“清虚门对此事如何说?”
驼背老者眼中闪过不忿之色,闷声答道
“此事早已上报清虚门,但清虚门却声称双方乃是盟友,不会做对我归一宗不利之事,我再去问时,清虚门却不再理会。”
他虽身为筑基期修士,但和清虚门这种庞然大物相比,却是天壤之别,在沟通时自然难免碰壁。
“这事你做的不错,剩下的我会亲自处理,还是说说第二件事吧。”
钟文羽心中恼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温言劝慰道。
“第二件事,据宗门统计,近年来我境内邪修数量激增,宗内弟子伤亡较大,据推测,应该是修罗殿在背后操纵,只是奇怪的是,琼音阁却并未传来邪修的情况。”
驼背老者见掌门没有怪罪之意,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讲道。
“你是说,修罗殿跨过琼音阁,先渗透我归一宗?”
这次,钟文羽一直淡然自若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地理上看,修罗殿与琼音阁接壤,但和归一宗却相距甚远。往常每次邪修入侵,都是从琼音阁下手,先渗入归一宗的情况可以说是从未有过。
“赵老,传令下去,三日后我会在宗门讲道,所有弟子均可参加。”
沉吟许久后,钟文羽才抬起头,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