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法的渐渐成型,深坑中的坤土蛟感应到周围浓郁到极点的土灵气,也从沉睡中醒来。
除了少部分通灵的灵兽外,其他灵兽在进阶三阶前,灵智大抵相当于三四岁的孩童,基本只凭借本能来行动。
此时坤土蛟即将渡劫,正需大量的土灵气,当即不假思索地张开巨口,肆无忌惮地吞吸着。
在坤土蛟巨口的吞吸下,土灵气几乎犹如漩涡一般向其涌去,没过多久,便将空中的土灵气吸走了大半。
感应到周围土灵气变得稀薄,坤土蛟无聊地打了个喷嚏,就要再度趴在深坑中沉睡。
站在阵法外的宇文真见状淡笑一声,他手一挥,又是数十枚铜钱洒落在地,顿时土灵气又重归浓郁起来。
这铜钱名叫,乃是用种极罕见的灵物息土制成,作用也很简单,就是可以快速为修炼土属功法的修士补充法力。
此钱大致价值在三十块灵石,但其中土灵气的量却堪比中品灵石,因此很受土属功法修士欢迎。
不过他洒出的这些息土化灵钱,乃是经过他特殊锻造的,若是坤土蛟将其中灵气全部吸收的话......
想到这里,宇文真望着深坑内再次爬起吞吸土灵气的坤土蛟,嘴角扯出了一抹阴森的笑意。
而且随着坤土蛟吞吸土灵气,其额头的土黄色菱形印记也越发闪亮,随即一股远古的威压从坤土蛟身上散发出来。
宇文真又洒了几次息土化灵钱后,坤土蛟身上的气势渐渐达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荒漠上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却突然毫无征兆地诞生了一片如墨的乌云,刚好笼罩在洞穴上方。
渐渐地,一缕缕闪烁的紫色电光在乌云中诞生,试图挣脱乌云的束缚,只可惜却是在做无用之功。
......
荒漠外围的陈九一刚擒到只幼龄沙蝎,正要返回城中时,却猛然看到远处空中的萦绕着电光的乌云。
他心中一惊,顿时沙蝎脱手落到地上,捆绑沙蝎的绳子也被震开。
幼龄沙蝎脱困而出,又见陈九一似乎正出神,连忙跑到不远处的一块巨岩后躲了起来。
陈九一却根本不去看逃走的沙蝎,只是怔怔地望着空中的乌云。
终于,陈九一似乎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朝乌云所在之处跑了过去。
......
“弘泉,你去到外围巡视下,若是碰到归北上人一行,不要接战,将他们引走就好。”
宇文真虽在地下,却也感应到了此刻空中的异象,他面色凝重,吩咐身后的宇文弘泉道。
等到宇文弘泉领命而去,宇文真面色转为阴冷,他取出枚血色方印,口中念念有词。
而另一边,李庆禾正盘坐在地上,面色淡然地望着通道内不断扑击上来的妖兽。
他居于阵法的阵眼处,有阵法之力守护,这些低阶妖兽根本无法攻破,是以他心思并未放在这些妖兽上。
不知为何,李庆禾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究竟不妥在何处。
高阶灵兽突破,召唤周围的低阶灵兽前来护法乃是极寻常之事,是以他对此并并未太在意。
不过宇文真专门请他二人来驻守阵眼,难道他认未单靠这些低阶灵兽,就能威胁到这座明显等阶不低的阵法吗?
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在来之前,宇文真显然不知道归北上人三人也会来到此处,肯定不会早做预备。
“只可惜我未研习过阵法之道,根本不清楚此阵的效用。”
李庆禾摇摇头,脑中自顾自地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这个念头尚未消失,李庆禾猛然腾地从地上站起,脸上满是惶急之色。
他突然想到,孙金尚也和他一样,都从未接触过阵法,而且此事在门内也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说这不是巧合,乃是宇文真精心安排的话,那这座阵法必然是针对他二人所设。
李庆贺当即化作道青色光影,极速朝阵眼外撤离而去。
不料就在青光将要离开阵眼时,一层土黄色的光芒陡然升起,青光被反弹而开,在空中重新化作李庆禾的身形。
如今他如何还不明白,他是遭到了宇文真的算计,而且绝对是要置他于死地的那种。
李庆禾木然立在阵眼中,心中除了对宇文真的怨恨外,就只剩下了深深的后悔。
明明之前心中已有预兆升起,可他仔细排查后却并未发现异常,因此便没有放在心上,这才陷入险地。
不过他身为筑基修士,心志坚韧远胜凡人,又岂会这么容易放弃?
李庆禾面色一冷,他祭出一节清脆欲滴的长竹,双手一掐法诀,顿时体内的法力源源不断地向长竹涌去。
随着法力渐渐被灌入,长竹开始分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阵眼内已布满了这种长竹。
但李庆禾却并未就此住手,而是继续向长竹中注入法力,让其一直保持着分化。
他很清楚,宇文真既然敢将他困在此处,必然对阵眼处的防御颇有信心。
再加上他主修的是木属功法,本就不擅长于攻击,因此李庆禾干脆动用了以坚韧见长的长竹灵器,打算让其一直分化,将阵眼撑开。
又过去了盏茶时间,此时阵眼中的长竹间已然没有任何缝隙,再分化出的长竹只得向阵眼外土黄色的光芒撑去。
而李庆禾因为灵力与长竹同源,是以并未遭到长竹的挤压,还可以继续向长竹灌注法力。
而这时,宇文真也将血色方印催动完毕,他感应到阵眼处传来的震动,不屑地自语道:
“不自量力!”
说完话,他右手用力地印在了方印上。
“什么情况?”
安心在阵眼内等待的孙金尚猛然睁开双眼,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不知来自何处的狂风,正卷席着黄沙扑面而来。
他心下大惊,一面祭出土灵盾护住身躯,一面催动土遁术,试图从地下逃离阵眼。
“砰!”
一声巨响,孙金尚被地面上的一道土黄色光芒反弹了回来。
孙金尚一咬牙,他一连祭出三四个形态各异的灵器,朝狂风的方向砸去。
可这些灵器刚接触到狂风,便被风中的黄沙包裹起来,灵性大失地坠落到了地上。
孙金尚见状脸色不由“刷”的一下苍白无血,他“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朝空中苦苦哀求道:
“宇文师兄,孙某发誓,日后必然唯宇文师兄之命是从,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不料,狂风却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有愈卷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