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王道存博士风尘仆仆,远游归来。王博士这次出门,历时月余,走时托芈靖照看书院和学生,心内还略有担忧,不意回来之后,见弟子们状态良好,一个个习起剑术,练起越女剑有模有样,身体似乎强健些,脸色红润,王博士心下甚喜。
王翦趁机又汇报了,校场习练御驾术之事,说道:“吕不韦吕公子捐资助学,您不在时,芈靖哥哥已代为答应了。”
王博士很高兴,笑容满脸,夸奖道:“好。了我一橦心病。六艺终于全了。”
次日下午,王道存与芈靖商议,去校练场习练御驾课目。
王道存、芈靖带着学生,携着弓箭,出城往东走,行五六里,方到校练场。李斯与项燕走在队伍后面,李斯打量四周,但见校练场占地约200亩,四周则种着树木,阡陌交通,往外延展,脚下是踏平踏实的地,像是刚刚修正过。
李斯与项燕好奇,看到停在场上的战车、战马,都忍不住去摸一摸,看一看。
校场一应设施齐全,观礼台,器械架,车马位等各就各位。
芈靖集合学生,在场中列队,完毕后,请王道存训话。
王道存站在二十几个弟子面前,神情严肃地讲道:“各位,当下是王道不存,霸道横行的世界,方今天下七国之间,争斗不休,周天子行同虚设。我兴办道存书院,本意在择英才,育英才,光大王道,实现天下大同。但处当今之时,我辈先修为自身,方可救济苍生。文武之道,一张一驰,文武之道,刚柔相济。开书院,办教育,择弟子,授六艺。之前只有文,六艺不全,而今六艺全,你们要用心习御驾。御驾之术,小则日事所用,大则军事可用,不可须臾离开。各位,自今日开始,只有习练不缀,方可习得、掌握御驾之术。“
王道存方讲罢,但见吕不韦吕公子带着几个人,骑马赶来。他们到了校场,在拴马柱系好马,然后向人群走来。
芈靖居中引荐,“这位是吕不韦吕公子。这位是王道存王博士。”王博士与吕不韦互相客气招呼,礼罢,方才谈到正事。吕不韦遂一介绍同来的数人。
“这位是马术教官,马名扬。“
“久仰久仰。”
“过奖过奖”。马脸的马名扬客气。
“这位是战车教官车轱辘。”
“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圆脸的车轱辘车教官谦虚。
“这位是射术教官,步穿杨。“
“久仰久仰。”
“谬赞谬赞。“长着一双鹰眼的步穿扬客气。
吕不韦又引荐王道存、芈靖与三人:“这位是王道存王博士,道存书院创始人。这位是芈靖,道存书院副院长兼剑术老师。”马名扬、车轱辘、步穿扬恭手施礼:“久仰久仰。”
然后众人商议,先教马术,次教车术,再次骑马射箭,再次战场攻防。
马名扬先下场,其余人观礼台观摩。
马名扬从拴马桩上解下马缰绳,把马牵到场中学生面前。这是一匹退伍的战马,纵然远离了冲杀战阵,但一见队伍,立即抖擞奋踢。
马名扬牵马在场中立定,与学生示范,他说:“各位,眼前这是一匹标准战马。普通马匹要想成为一匹合标的战马,要经过训练与战场厮杀。左手牵缰绳,左足认马磴,翻身上马,骑在马鞍上,右足认马磴,坐稳,双腿用力加马腹,左手持缰绳,右手持马鞭,可前可左可右,可停,就可以骑马驰骋了。下马就反之。”
马名扬讲罢,示范一遍,上马,围着校场跑上一圈,然后”吁”勒住马,下马立定。
“好,排队,一个一个来。”
轮到王翦,但见他收拾停当,拉住马缰绳,左脚认磴,一个翻身,跃上马鞍,右脚认磴,然后控马飞驰,绕着校场,嗒嗒,嗒嗒,尘土飞扬。
轮到项燕,别看项燕年纪少,但身手敏捷,他先有一个助跑,飞身而上,跃马扬鞭,围着校场跑圈。
轮到李斯,作了难。李斯年方七岁,身高才到马背,几次认磴认不到。
项燕过来示范,说:“你看我,先有一个助跑,然后飞身上马。”
说来容易,但李斯几次助跑,飞跃之时,要么牵不到马缰绳,要么认不到马磴,次次功亏一篑。
哈哈哈,同学大笑。
李斯脸上一红,心上暗自较劲:“你们都行!老子一定行。”
王翦见李斯一直认不到,遂上前,弓起膝盖,叠起双手,做一个助登,示意说:“司晨,来。“
李斯跨左脚,王翦上托,李斯右脚认磴,一翻身,倒骑在马上,左脚再认磴,手只有马尾可抓。叭叭叭,马屁股上,不知谁,拍了几巴掌,那马嘶叫着,飞驰出去,“妈呀!”李斯大叫。
这马驮着李斯,朝阡道飞去,啊,众人大叫,观礼台上,众人跑下场,马名扬飞奔去追。这时王翦叫“项燕随我来“,王翦飞上跃上拴马桩另一匹马,项燕拔剑斩断缰绳,王翦一伸手,拉项燕飞到马背,二人策马去追李斯。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众人不禁大声喝彩。
王翦与项燕飞马追去,奔了数十里,但见前面一马驮着李斯也慢了下来。
“王翦哥哥,项燕,快放我下来。”李斯先是闭着眼,任马飞驰,听耳伴风声呼呼,跑了一阵,心下略定,遂睁开眼,见双旁树木呼啸退去,只好任马飞去。但是马跑一阵,它也累了,然后就慢下来了,这时王翦项燕策马赶来,李斯大喜,大声呼救。
“哈哈哈“
王翦见李斯这样,顿时放下心来,遂叫项燕拉马回撤。
王翦骑马,项燕拉着另一匹马缰绳,李斯倒骑在上马,三人两马,缓缓而去。
“王翦哥哥,项燕,放我下来。”李斯在马上大叫。
“闭嘴。哈哈哈。”王翦、项燕并不理会。
不一刻,三人两匹,回到校场。马步扬扶李斯下马。众人围上来,检视伤否。
这么一来,李斯也算学会了骑马。
日渐夕沉,今日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