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黄歇登坛。
台高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
歇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令曰:
周室不幸,皇纲失统。贼逆鲁君,好色贪淫,上欺天子,下虐臣民。歇等得楚王明召,吊民伐罪,上报天子,下泽黎民!凡我将士,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凡我将士,去国越境,听吾号令,令前则前,令后则后!皇天后土,祖宗神灵,实皆鉴之。
祝罢,歇赴行营,升中军帐高坐。左右立刀爷手,聚集文官武将听令。歇令众将曰:“王法无亲,诸君各守尔职。方今周室倾秃,诸侯不朝,贼逆鲁君,贪淫好色,上欺天子,流虐子民!吾今奉命讨之,诸君幸皆努力向前!大军到处,不得扰民。赏劳罚罪,并不徇纵!”令毕,即差项钺率左军三万,即日起行,由拟定路线,合围曲阜;景昭通率右军三万,即日出发,按拟定路线,迂回曲阜;吾自领中军五万,直扑曲阜;屈子申总督诸军粮草;诸路并进,克期取鲁!
调拔已毕,诸将各带本部兵马辎重起行。
歇密令死士诸乙赴魏,蹑前派死士诸甲后,若其功不成,则袭宋玉于途杀之。若前派死士诸甲功成,则尔匿而不出。
“诺。”诸乙得令后,趋出。
歇以朱英为军师,率中军五万将士,兵发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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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武王伐纣,功成而封建百诸侯,周公旦封于鲁。武王早崩,成王年幼,周公旦留帝京佐之,未就封国。后周公之子伯禽,就鲁国为君,先后传二十五世,三十四位君主,已历七百多年。此第三十四位君主乃鲁顷公,姓姬名仇,年约四岁,继王位已十年矣。
当日鲁顷公正左拥右抱,嬉戏玩皮。鲁宫内太监宫女静心伺候,放荡的笑声,响砌整个大殿。
“王上,满饮此杯!”
“小心肝!”
“王上,吃棵新郑大枣,香甜可口。”
“王上,先喝我的!”
“王上,先吃我的!”
“美人,一起吃!”
“王上,你好坏哟!”
鲁顷公正与娇姫美妾,嘻笑欢乐,忽听殿外一阵脚步时,有人大欢,“里加急!”
“啊!”两个侍妾一惊,酒与枣洒了一地。
“慌什么!”楚顷公怒道,“宣!”
“王上!”太监勿勿接了军报,跪送于跟前。
“啊!”鲁顷公打开军报,大吃一惊,背过气去。
“唤御医!”太监扑过去,扶起鲁顷公,掐人中,揉胸口,一会儿缓过气来。
众宫女跪趴了一地,吓得浑身发抖,若鲁顷公突然薨去,殉葬自不必说,三族夷灭,亦是正常。
“孤坐守曲阜,以兵自卫,楚王何以伐为?为之奈何!”鲁顷公仰天长叹,捶胸顿足,泪流满面,呜乎哀哉!哀曰:“天哉!神灵哉!何不天雷击杀楚王!”
“王上!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招众将议之可矣!”太监跪谏道。
“即刻宣文臣武将,三司殿议政!”鲁顷公令曰。
“诺!”通传不敢怠慢,火速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