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
“唔…
小艾一个泰山压顶,韩非无奈束手就擒,二人翻滚在一起。
没有春秋,没有冬夏。
一日,李斯收到一份请柬,乃是阳泉君芈宸大婚,已择良辰吉日,请国尉长史在百忙之余,前来赴宴。
李斯回到府中,夫人王楚楚和二夫人小颂在一起,正收拾衣裳。
王楚楚只生了三个儿子,小颂肚子争气,连着生了儿子闺女。
两位夫人见李斯回来,欢喜道:“你回来了!吃了饭没。”又问道:“收到请贴了吧?”
李斯有些疲惫,与洗罢,在床榻上一倚,小丫鬟送上一杯茶。李斯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司晨你这是忙忘了!我们当然知道。华阳皇太后赐婚,商洛君赢子溪的堂妹,嫁于阳泉君芈宸。”王楚楚笑道:“商洛君是大王的亲叔叔,新娘是商洛君的一个小堂妹,一直长在商洛君府里,和亲妹妹无二!阳泉君是大王的亲舅公!虽然差着一辈,但是皇太后赐婚,亲上加亲多风光啊!”
“那阳泉君大不少岁吧?听说不务正业。”
“啥叫不务正业,那叫贪玩,那个男人不是那样。年龄吗,大一点,会疼人。”
“嘿嘿…”
“咸阳城都哄动了,各家女眷都通了信。你现在身居国尉长史,乃是大王跟前的红人,怎么会少得了,你的请贴。”王楚楚又道。
“什么红人!长史就是一个打杂的,副职!国尉就是一个参谋部,类似幕僚,在大王身份吹吹牛,聊聊天。”李斯说道。
“司晨,我和姐姐可听街面上人说,你现在是大王的影子,你们国尉可以任意抓捕审训任何人。咋的啦,跟自己媳妇儿,也摆官腔。”小颂伸手过来,捅李斯的腰眼。
“好呀!”李斯跳起来,伸手在小颂胳肢窝挠,挠得小颂笑得上气不接下去。
“别闹了,别闹了!成何体统,让下人们笑话!你说你,都恁大个官了,在家像孩子一样胡闹,像话吗?”王楚楚板起说道:“来试试,这先裁的衣裳,合不合身?喜宴上,可不能失了身份。”
“新做的?”
“姐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小颂一边帮忙,一边说道。
“大小正合身!”李斯穿上后,被推着转了一圈,小颂赞道:“姐姐手工就是好。”
一日,阳泉君在府内大摆宴筵,宴请宾客,咸阳城里,但凡是个人物,都来了。
阳泉君乃是咸阳城出了名的富贵闲人、浪荡公子,日常花丛过,片叶不粘身,这一次大婚,又是皇太后赐婚,豪奢自不必言。
李斯换了常服,由小厮擎着请柬,来到阳泉君府,被人迎进院内。
阳泉君府之豪奢,出乎李斯想象,李斯的宅院假山流水绿树而已。李斯举目四顾,但见汉白玉的护栏,亭台楼榭,池塘中有一戏台,相扑艺人,击鼓相搏。李斯来到内院,众宾客早已齐备。
李斯正要找一个角落坐下,就被眼尖的管家看到了,早早地去请阳泉君了。
“长史里边请!”阳泉君迎了过来,满脸欢喜道:“常听人讲,大王的新任国尉长史,平日里深居简出,不与世家往来。我大婚,发了请柬,正担忧呢!长史能来,我很开心。请。一会儿,多喝几杯。”
“阳泉君客气,李某承受不起。国尉长史只是一个闲职而已!阳泉君你才是真的权贵,你是大王的亲舅公、皇太后的亲弟弟。”
“哈哈哈!话虽如此,但无权无责,闲人而已!以后长史多来走动。”阳泉君笑道。
“祝阳泉君大婚大吉!”李斯笑道。
“请。”阳泉君把李斯送到里面,然后转身去接其他人。
李斯落座,仆人摆上来菜肴佳酿,才倒了一酒爵,没动筷子呢,陶赫客栈的白掌柜,擎着一爵酒走过来敬酒。白李二人才聊几句,乌氏倮氏的范掌柜伴着乐成走过来。
“白掌柜,这位莫不非长史李大人,可否帮我俩人引见一下。”
“这位是国尉长史李大人。”
“这位乌氏倮氏范大掌柜,这位是乐记典当行的乐东家。”
李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范掌柜、乐东家恭身行礼。
士农工商,商人最是没有地位,最是低贱,但是商人有钱,可以结交权贵。吕不韦由商人,一跃成为十万户侯,榜样一出,天下商人闻风而动,商人结交权贵,比比皆是。
当下几人互相认识,李斯作为长史,虽然秦王并未亲政,但其势头正旺,纵然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外人眼中,已是新晋权贵无疑。
乐成被李斯请去参观过国尉寺的图圄之后,一直心有余悸。此时见到李斯,自然想结交一番。
范掌柜同样的心思。
白掌柜乃是李斯的老熟人,本想多聊几句,见范掌柜乐东家如此,已知二人之意,同时商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自然要给的。
仆人重又摆上案几,三人就中敬李斯三旬。
阳泉君携新娘,出来敬了酒,然后去应酬其他人了。
范、乐、白三人,一搭没一搭地套近乎。范掌柜问道:“白掌柜,听闻你陶赫客栈,做起了转卖徭役的生意,利很厚,带一下兄弟如何?”
“小弟亦有此问?”乐成笑吟吟道。
“有人不愿服役,有人想用服役换点钱,我不过居中拉一下皮条,赚几两碎银子。”白掌柜笑道。
“这可不是碎银子,修泾洛渠,动用几十万民工,这么多徭役皮条可以做,好大一笔生意。”乐成问道:带上我吧。”
“你典当生意,一本万利。”
“钱是赚点,但是招人骂?”
“卖徭役,卖人去修渠,不一样招人骂?”白掌柜笑道。
“大王亲旨,下令去修泾洛渠,谁敢骂?再说了,修渠劳民伤财,那是相邦考虑的事,咱们是商人,赚钱就行。”范掌柜笑道:“李大人,你出任过泾洛渠的督导,可以帮引进一下吗?”
“劳民伤财,泾洛渠,几十万民工,…”李斯喃喃自语,脑子里忽然闪起一个念头,顿觉豁然开朗,不由得叹道:“原来是他!”
帝佐李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