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虫族向来只是作为一个传说,凶残的性格和极高的智慧在它们身上完美融合,除此之外,强大的力量和巍峨的躯体也不得不提,不过这些终究是传说,没见过它们之前,谁都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
有人说高等虫族各个都是庞大狰狞的魔王,有人说高等虫族长相和人类一般,有人说高等虫族是随时变化的流体虫子。
眼前的这个矮小的长相滑稽的高等虫族颠覆了众人的认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它肯定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高等虫族。
罗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将这只高等虫族解剖了,人类一直设想有各种生物形态不同的智慧生物,但也仅仅是设想而已,无论是硅基生物,还是放射生物,就算有智慧也是那种模糊的,残缺的智慧,并不像人类一样,懂得学习,交流,将自己的文明一步步推向新的高度。
而眼前这只矮小的虫子,不管它结构如何,至少从它的言行举止来看,它的智力不亚于人类,难道还有比这更神奇的事吗?它有大脑吗?它用什么思考?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掌握这个世界的科技和资源啊,到时候想解剖什么就解剖什么,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从现在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要想建造自己的实验室,不仅需要高级仪器,而且强大的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这明显是一个秩序混乱,以个体力量为尊的世界。
个体力量发展到什么程度才能到达科技的巅峰呢?
“我是暗云。”
安托科斯饶有兴趣的审视着暗云,两根长长的触角上下舞动,似乎在研究什么。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断甲的高等虫族?你的身体,和他有些相似之处。”安托科斯询问暗云。
“不认识。”
“哦?那你确实是个天才,不是每个地精都能想得到用这种方法改造自己身体的,只不过,你的方法问题好像不小啊,如果想再进一步的话,你或许应该问问身边的小家伙。”安托科斯的声音带着笑意,只不过从它的脑袋来看,完全看不出它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暗云转过头,他身边的人只有罗克。
“请问,这位安托科斯先生,您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巫鸦长老让您来接应我们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解释一下之前说过的设计埋伏是什么意思。”杜肯稳定情绪,询问安托科斯。
“小东西,警惕心还挺强。”安托科斯咧开了自己的小嘴,然后将之前的那封信打开,一张焦黑色的信纸被它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信纸摊开,银色的地精文写在焦黑的信纸上面格外醒目。
“老朋友,好久不见,如今我在地精城邦中专心钻研巫术,没有时间与你面对面交谈,实属抱歉。
多年以来,地精族一直期盼着离开地精洞穴,重见光明的那一刻,相信虫族也是一样,渴望那片从未见过的蓝天。
可惜岁月消磨了地精族高层的斗志,他们无心进取,越来越腐朽,自以为建造地精高塔就可以高枕无忧,曾经长远的目光不再投向天空而是低埋在地底。
希望我不会有那一天。
好在天匠没有抛弃我们,我等待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了一个真正的天才,他或许是地精族和虫族摆脱这个永世牢笼的钥匙,可惜的是,这把钥匙并不牢固。
改变意味着利益的变更,我并非地精族的领袖,也无法决定其他长老的意志,有些人已经不想离开牢笼了,因此我只能麻烦你了,老朋友。
我相信你一定也渴望着离开地精洞穴的那一天,所以我将这把钥匙交给你保管,决定它生存与否的权力就在你手里,我们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不是吗?
对了,这把钥匙的名字叫做罗克,由一个叫暗云的老人保管,相信你第一眼就能认出,这把钥匙是真是假,有没有打开牢笼大门的能力。
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在真正的阳光下喝一杯茶,老朋友,保重好身体。”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已经死了,死在我的埋伏中。”安托科斯笑道。
洞壁破碎,一头巨大的银白色甲虫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一半是骨骼一半是金属,敞开的背壳半透明,里面生长着骨骼形状的座椅。
“别担心,白马是我的载具,不会伤害你们的。”安托科斯摸了摸身旁银甲虫巨大光滑的脑袋,覆盖它庞大背壳的薄膜打开,安托科斯肥硕的身体后面展开两对翅膀,竟然飞了起来。
“上来吧,接下来的路我带你们走。”
“我,胳膊好疼。”罗克望向自己手腕,那根巫鸦羽毛挣扎着将脑袋从皮肉中拔了出来,然后绽开羽毛化作一只三眼乌鸦。
“老朋友,看来事情不太顺利。”乌鸦开口说道。
杜肯等人将罗克围了起来,他们并不能确定安托科斯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保护暗云和他学生前往三号矿区是他们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这两人的安全。
杜肯已经在夜鸦军团工作十七年了,从一个普通士兵到现在的军士长,他经历过无数次战斗,面对过各种敌人,野兽,虫族,自认也算颇有见识,这次的任务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地精和虫族竟然不是死敌,高高在上的巫鸦长老,夜鸦军团统领竟然和一名高等虫族是好朋友,而且看样子认识很久了,长老会竟然不是铁板一块,而且看样子很不和谐,派系分明。
为什么无论是地精科研院的学者,还是各大协会的高层,都不清楚这些事,所有的地精都像是被长老会蒙在鼓里一样。
如果说非要有个比喻,那就是牲畜不知道饲养自己的主人要做什么。
好在军人不需要了解太多,他们只需要执行上层的命令,护送暗云和他学生的命令是巫鸦长老亲自下达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将暗云和他的学生安全送达。
三眼乌鸦从罗克手腕飞出去后,罗克的手臂疼痛稍微缓解,他听到洞穴深处传来隆隆的声音,就像是闷雷响彻在条条隧道中。
安托科斯脸色一变,显然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它的计划。
无数道湛蓝色强光从洞壁另一侧射过来,洞壁被这些强光射成了筛子,罗克感觉一件冰冷的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是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中的晶石枪已经顶住了罗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