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似这等神物,便是少见一点,想必也会有不少人眼馋其功效,进而认真修习。事实上,在数十年前其刚出现时,也确实曾火过一阵。
但随后,就被发现,这天蚕蛛丝,不是这么好练的。
其一,是这天蚕丝通过其特有的韵律来探查敌踪,类似于震动,你必须先将蚕丝碰到敌人的身上,这样在敌人行动之后,才能查到对方的动向。
其二,便是这天蚕丝对神魂的要求极高,寻常人能发出几十米便是极限,似方昊这种,挥手间数百蚕丝飘荡百米,绝无仅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天蚕蛛丝,无法与灵力共鸣!
开丹田,启灵根,便成武者,方可吸纳天地灵气。
灵气经灵根导入体内,再由功法淬炼,最终汇聚丹田,便是灵力。
而这灵力,便是武者强大的根本。
因此,高级武者身边的东西,最基本的一点,便是可灌输灵力,与灵力共鸣。
一个不能灌输灵力,不能与灵力共鸣的天蚕蛛丝,在低级武者时尚可使用一二,一但等级偏高,之前花费大量精力才掌握的使用能力,便彻底成为鸡肋。
不,不是鸡肋,是彻彻底底的垃圾。
不能与灵力共鸣,天蚕蛛丝极限也就百米罢了,我高级武者一眼可看到千米外的蚂蚁,便是遮挡视线的森林,也可用听力进行判断,这天蚕蛛丝,要之何用?
不过也正因此,这天蚕蛛丝,逐渐有了一个令方昊无法拒绝的属性。
便宜。
此时方昊收回漫天飘舞的天蚕丝,心下确定天命阁的确未曾派人跟来,逐渐松了口气:
“天命阁,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话虽如此,但方昊却有些自嘲。
往常他最是追寻斩草除根,不得有一丝意外,但凡有一点不合心意,定要想方设法趁早击杀,免除后患。
但这天命阁,方昊心里清楚,若天命阁真是准备对自己不利,只怕他会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方昊心中凛然,虽然自己这一路上并没有探查到有人跟随,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天命阁一较长短,但却并不意味着要将自己的生死寄托于天命阁的妇人之仁。
破局之力,他现在没有。
但缓局,却并非不可能。
天命阁,毕竟是秘密存在于世间,虽然与自己理念不符,但却同样希望人族昌盛。
这样一个组织,恐怕不会撕破脸与自己同归于尽。
“两天!”
“我需要两天的时间。”
“两天之内,入净神谷,找到净神花,之后,入破军山。”
“岁那年,官府测过我的资质,我拥有灵根,可入天武阁进修两年。”
“天命阁,绝不可能在破军山击杀我。”
“两年之内,只要达到中级武者的程度,便可有自保的希望!”
可惜,方昊并不知道,天命阁收到天命级消息的事,更不知道,血月部,苏永杰,出于对方昊的忌惮,已经对方昊判了死刑。
如今大军尽起,只等幽冥部消息一到,数个时辰,便可抵达!
若是知此,方昊立即就会入武军山!
情报的缺失,恐怕会将方昊,带入死亡的深渊!
只是如今方昊心中虽是警惕,但并未恐慌,看着清溪镇东门前的泥地,看着隐隐露出些边缘的马粪,再加上这几个时辰心神不稳,方昊差点吐了。
暗自叹了口气,心下决定,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给清溪镇门口修修路,不为别的,只要能分辨出马粪和泥土就可以了。
不过既然现在分辨不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争取少粘上一点,当下便加大行走的步伐,也不去排队交入城费,径直就要入城。
只是这步伐加大,重心却有些不稳,别看方昊肉身似乎锻炼的不错,还未正式成为武者就能猎杀妖兽,但这脚步加大,身形不稳,是真控制不住,此时摇摇晃晃向前跨去,口中还不时发出阵阵惊呼,哎哎哎个不停,给旁边人都看呆了。
我说哥们你插队就插队,这咋还犯病了呢?
守城士兵也懵了,就看到方昊摇摇晃晃的进城,连盘问都忘了,一个个都惊为天人。
这哥们,啥情况啊?
不排队就不说了。
没交入城费我也忍了。
可你这见面就劈叉的毛病是啥情况啊?
咋的,入城费免了,改才艺表演了?
这事我咋不知道啊?
我也会劈叉啊!
最后还是一位守城的将官先反应过来,恢复城门口正常秩序的同时,仔细回想了下方昊的面孔,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位,看这长相,好像据说是善使天蚕蛛丝的老阴比,号称净神谷的杀虫剂,人称人面兽心的方日天,方小爷啊!”
“天蚕蛛丝的老阴比?”
“净神谷的杀虫剂?”
“人面兽心的方日天?”
“方,方,方,方日天?”
“取这名字的能是个人?”
守城士兵皆是好奇,纷纷望向城门将官。
那将官仔细回想方昊的面容,记忆逐渐清晰起来,缓缓点头:
“这方日天,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咱们不是最近这两天才换来驻防的嘛。”
“不过,在刚来的时候,我和上一班值的同僚喝酒时,他倒是提起过,只是现在想来,倒不算是随便聊聊,更像是,忠告!
将官陷入回忆,那晚喝酒的画面逐渐浮现,努力搜寻当时被他忽略的地方。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画像!”
守城门的将官想起,当晚喝酒时,同僚曾特意给他看过一张画像,那画像上画着一个少年,神情坚毅,眼透狠辣,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还背着一把刀!
当时他还奇怪,这谁喝酒闲聊还带张画像啊,就是非要带,也带个美女画像啊,你这随身带个男画像什么意思啊?
不过那男的长的还不错,就比我差了一点点的样子。
当时这将官酒气有些上头,也没太细想,现在渐渐回想起来,对这方昊是越发好奇了。
这方日天究竟是何等惊奇,能被人冠上这么多称呼?
又究竟是做过什么,能让一名守城将官带着画像特意告知?
这将官心里就跟有个痒痒挠似的,在那抓呀抓呀的,浑身都不舒服,就想在哪蹭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