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我!”
没有无线电,洛言只能大喊,他一人可没有能力突破队的火力。
若说一个实习生如此自作主张是不会被其他机场魔导师小队认可的,但有了之前的击杀记录,效果就不一样了。
即使不明白掩护目的,也知道洛言又要开始突袭了,只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
下一刻,一次次大面积攻击术式爆发,天空像被点燃一般失去了夜色,双方的交手在这一瞬间烈度上升了几个倍数。
“爆炎术式。”
收刀归鞘,洛言直接对自己的前进路线来了一发爆炎术式。
烈火扩散了十米,掩盖了洛言的身影,同时,在队友的火力掩护下,敌魔导师居然在一时之间失去了目标。
“开什么玩笑!”
第一时间,敌魔导中队长丢勒就通过路线判断出对方攻击目标是自己。
原本有把握无伤完成的任务现在却出现伤亡,根据情报只有三位习惯安逸的小胆鬼以及实习生拖油瓶的机场在人数差距如此大的情况下居然敢启动斩首战术,还是如此直白的突击方式。
作为队伍中的王牌,驰骋战场的丢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斩首?根据资料你是实习生吧,在我手中你活不过一秒。”
丢勒嚣张地大吼着,步枪前的魔导刀因魔力的充盈而发出光芒。
喊是那么喊,丢勒却在无线电内这样通知队友:“不要接近我,注意我四周,随时火力封锁。”
不要靠近他,意味着洛言失去了改变目标的可能,火力封锁,则断了洛言后路。
以初出茅庐的实习生的血性,刚杀一人开荤会不会认清楚形式而放弃呢。
丢勒舔着嘴角这样想着,犹如狡猾的等待猎物的毒蛇,他决定以自身为饵亲手洗刷自己的耻辱。
轰——百米外,一发爆炎术式掩盖了洛言的突击路线。
虽然目标丢失,丢勒依然保持冷静,微微躬身,双手肘关节弯曲微抬,保持最好的爆发姿势,眼珠快速转动,扫视着战场,令瞳孔看起来是像眼眶中塞进去的弹球一般。
魔导反应在烟雾在显示着洛言的位置,但高速的移动没有给丢勒一击术式致命的机会,他需要威慑,所以攻击不能盲目。
“一击!”
丢勒要一击杀伤洛言。
五十米外,洛言于硝烟中冲出,丢勒第一时间就通过视觉锁定了他,他没有举枪射击,之前的动作也不是为了射击准备的,丰富的经验让它他瞬息就判断出对方到达自己身前连一秒都不需要。
高魔力输出术式需要时间,低魔力术式需要数发才能击破防护膜。
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他还要等可爱的兔子自己进笼然后亲手绞死。
他要以最为血腥的杀戮给予敌人绝望。
等待着,帝国军那可恨的军服正在接近,对方的面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这令丢勒想起了那可恶的莱茵恶魔。
时机就在此刻,步枪跟着战场千锤百炼的感觉挥了出去,对方那青涩的冲刺与斩击在下一秒就会挂在自己的枪上成为功勋。
接近了,洛言年轻的面庞逐渐在丢勒眼中放大,使他瞳孔缩成一个小点,渐渐地,那面孔填满了他的视线,刀尖的寒芒已经映射于洛言眸内,并收入他的视网膜,而画面也在此时凝滞……
一阵恍惚,洛言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大脑内部与腹部的剧痛。
丢勒僵硬地下移着视线,鲜血于他腹部喷出一圈,像裙子一样散落。
“你……”
最后的遗言都没有说完,丢勒变成了两节从高空载倒了下去。
“那样强的中队长……只是一刀……”
见此,其他魔导师的交手出现了一丝停滞,之前配合丢勒的敌魔导师枪口已经调转这个方向准备多时,却迟迟没有精确瞄准扣动扳机。
连续两例惨烈的死亡方式点燃了他们的恐惧。
“快杀了他!”
终于,新的指挥者发出了命令,术式爆炸的火光淹没洛言周身。
洛言却已经有了反应的时间,立刻开始无规则规避,术式并没有正中,但余波依然突破了防护膜,军服碎片与血液来不及飘扬便被碳化。
痛觉屏蔽。】
术式所带来的热量与震荡同时造成了烧伤与内脏破裂,所幸是活了下来,通过干涉式注射兴奋剂,让大脑暂时忽略痛觉以至于不影响接下来的动作。
在第二轮攻击到来之前,洛言竭力加速远离,退到了后方。
尽管还能行动,他却没有打算战斗下去的打算了。
他把一丝注意力放到任务界面,世界线变动率居然没有降低,也就是说机场被毁是否与世界线变动无关。
被植入的记忆没有关于机场的内容,那该从何查起,一时间洛言陷入迷茫。
由于斩首行动的成功,敌魔导师中队陷入了一定时间的混乱,趁此,一架战机已经成功起飞,一发发照明弹由机场各处升起,机场广播频道也传来有序的指挥命令,这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这边倾斜。
想到这,洛言关闭了清晰思维,大脑并没有什么不适,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也只不过两分钟,但由伤势产生的疼痛已经渐渐攀上全身。
嘭——
一发术弹在洛言身旁爆裂,看来敌魔导师还不打算放过他,对方已经重组队形,却已经失去了意义。
高空之上战机的机枪开始扫射,有战机的帮助即使敌魔导师有着近一倍的数量优势以及质量优势也无法快速解决战斗。
况且他们士气前所未有的低迷,溃败之势无力挽回。
“怎么样?”
达维德与丹尼尔也退到了洛言身旁,帮助洛言的同时也负责边缘游走。
“没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架架战机已经起飞,迫于形势,敌魔导师只能撤退了。
机场这边无力追击,但这里与帝国隔着漫长的战线,暴露后的敌魔导师想堂而皇之的穿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尘埃落定,机场满目疮痍,高处看下去火光一片,把夜色烘托的格外繁华,然而这用生命点缀的景色又是何其沉重。
呼呼风声自洛言耳边擦过,在丹尼尔的搀扶下,他缓缓降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头越来越重,血液已经染透了军装,疼痛在这时候已经无法抑制。
按照表演效果来说,洛言觉得自己在奋战后应该晕一下,没想到现在真要晕了。
然后洛言就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