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想想有些无趣,也不知道方筱怎么样了,自从潜溪说着要分户之后,只听她在年会上出现过。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肉类的区域。从前这些食材对我来说仅仅是颜色上的区别。
但只要有懂的人,她会告诉你,什么适合什么。何止颜色的区别还它的品种它的用途它的味道。
最后选定了一只处理好了的乌骨鸡出来,对做饭的兴致反而因为更有些高涨起来。
我不让家政阿姨帮忙。在一旁阿姨就像一位人工智能。通过语音的方式隔空不足三米的来对我进行指导。
显然,对一位零基础者做饭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虽然说是处理过的整鸡。看着它“光滑”的皮肤,我仍然还是不敢下手。
记得吃过一家餐厅里头有一道菜叫做跳舞的钢管鸡。
现在这个场面也颇有些钢管舞的味道。
我怀着十足的敬意,小心翼翼的捏着这位乌鸡朋友的头颈。
身形宛若无骨的它在砂锅里,呈回头张望的姿势盘曲在内。
直到我终于把这曼妙的食材坐上了火,家政阿姨在旁边笑的不停。
“确定不需要帮忙了吗?”
“放心吧!没事儿我能行。”
阿姨又探头看了看厨房,仿佛这个厨房要被我炸除了。
就剩下个关火盛出的步骤了,我觉得实在不需要什么帮忙了。
“今天早些回家休息吧阿姨。”
我十分自信的送走了阿姨,阿姨走之前还是担心,不停的叮嘱着:“再一个小时就很够了啊!小心着锅里,别熬过了头,汤就都没了!”
我熟记于心,哪儿也不去,只在厨房掐这点儿盯着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也寸步不离的守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我仅仅只有一个小时的念头,居然忘了将近五点,潜溪是时候回来了,我洗了洗手,往大门口走去,正准备开门。
手在门把上停了下来。心有余悸的往门眼上一看,心慌了一下,门口站着的竟然真的不是潜溪。
那个人又重演一般说着:“不好意思,快递!”
我觉得十分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听门铃一直响着,我的害怕更加强烈。
大概觉得有没有人在家,所以门铃声终于停了下来。
我悄悄走近,又扒在门上瞧着,好在门口终于没有人了。
我跑回房间拿起手机想问问潜溪什么时候回来时,正好潜溪给我打来了电话。
原来门口的还真是快递员。
“我买了一幅画,挂在房间的墙上,因为是有些大件他直接上门了。你等等我,我五分钟就能到家。”
在刚来的时候,我和潜溪像是谈话一样的时候无意说过,墙上很空。
没想到潜溪竟然记得。
没到五分钟他真的带着一个快递员进来了。
像是一副儿童画,万万没想到他会喜欢这样的作品。
快递员一走我就忍不住问他,“这画有什么含义吗?”
潜溪笑了笑拉着我走近了指着画的左下角一行淡淡用铅笔写着的。
“聋哑儿童协会义卖”。
这幅画的意义突然重大起来。
“这画是五个孩子画的。我觉得很好看,也很值得。”
孩子们画着一整个星系,似乎整个世界都是蔚蓝色的。
“你这是……什么打扮?”
潜溪在胸前搭着两只手臂,奇怪的看着我。
我一低头是阿姨给我系上的围裙。
完了!鸡汤!
“啊!”
我叫了出来连忙跑去厨房里,砂锅的热气不断的冒着。完了完了完了。我赶紧关上了火,一看时间,将近过了一个半小时了。
我伸手把砂锅的盖子揭了起来,刚碰上时没觉得,一举起来就明白了,什么是几乎要烫熟了的温度。
我忘记拿抹布先垫上再打开,一烫手,就慌忙丢了出去,一个砂锅盖就碎在了我的手里。
“怎么了!”
潜溪赶紧冲了过来,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但他的表情里没有责怪,反而复杂的让我难以言说。
“你在做什么?”
我微微张着烫到的手指,“我想给你做汤。”
我赶紧打开冷水将五个手指头放进去冲凉。
还好仅仅是烫红了。
我应该先做的熟练了再给他做汤的。很不应该是这么愚钝的样子。
渐渐有些气馁,心情低至谷底。
听见身后潜溪开了冰箱,他猛的从背后环抱住了我。将我的五指按在了冰袋上。
“你是个跳舞的人,委屈你在家里,闷得要做这些事情。”
这话有些奇怪,我侧过头看着他,他的鬓角就在我的面前:“我是一个跳舞的,但这和我想为你做个鸡汤不冲突。”
潜溪的眉头跳了跳,“为什么突然想给我煲汤?”
“昨天阿姨说鸡汤补,且有时间熬出来的,更补。”
我一本正经的说着,五个手指正按在冰袋上,几乎要被冻麻。
忽然潜溪俯首过来,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在我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窗外的光印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也盛住了一些夕阳,我没能反应过来,他又俯首下来加重了这一个吻。
现在麻痹的,不是我的手指头,而是我的所有感官。
似乎也失去了时间的观念,我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潜溪抬起身子,我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这个比任何大补的汤都来的滋补。”
潜溪的笑意越发浓重,眼尾也微挑起来,我稍稍推开他一些,让自己喘出口气来。
最后这只曼妙的乌鸡还是上了餐桌,代价是一个锅盖一个吻。
因为烧干了一些,它的脖子贴在了壁上,灼下一片鸡皮来。显得曼妙的乌鸡少了一块肌肤。
因为熬的时间久,鸡汤的颜色已经是接近米色的浓郁。鸡肉也十分的烂糊,不用害怕潜溪吃了会难以消化。
成功的是,它的味道没有那么糟糕,看来全程的败笔仅仅就是那摔坏的锅盖。
潜溪十分给面子的全部喝完了,并且十分给面子的连连称赞却要求我以后不能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