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方一现身,便是浓郁火焰与三色光华撞击一起。
如同两支敌对的重甲铁骑碰撞在了一起。
玄气汇聚,毁灭对三色。
秦国一众权贵本觉着是看一场武,但竟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耳膜嗡嗡作响。
眼,却是两人忽隐忽现。
整个秦王宴席大殿央空地,竟升腾起了火焰龙卷。
火焰之,杀神拖刀,也拖着绚丽的火光。
但大火却是被对面刀魔的刀气,掀的翻腾而起,随即带着邪气的男人化身风龙,针锋相对地出刀。
刀对刀。
连珠,骤雨般对斩!
嘭嘭嘭!!
权贵们根本不曾想象到这般的一幕出现。
那火龙与风龙纠缠在一起,狂啸着在殿绕行。
然而两人却竟是都能收束,而使得这股力量不至于逸散出去。
但,只是掠过面前带着的恐怖,已经令人心惊肉跳,背脊生寒,权贵们只觉万千把凌迟之刀正放在自己周身,冷汗涔涔,呼吸近乎停止。
一时间,宫殿之,天地之间,似只剩下这两把刀化作的双龙厮杀。
嘭!!
又是一声巨响。
两人分开,彼此缓缓绕步,眼只有对方。
高台,秦王哪曾见过如此的对决,本是红光满面的脸变得煞白无。
一边太监见此情况,急忙扯着嗓子喊道:“休战!休战!”
但杀神和刀魔眼里哪还有别人。
可谓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我要动真格了。”
白起平日里的沉稳彻底消失了,眼闪烁着暴戾之色。
“求之不得。”
夏白唇角勾起弧度。
武安杀神双手握刀,如野兽般低吼一声,他周身区域的空气忽的变为了淡红之色。
那些红竟是隐隐泛白,而周围空气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
细细望去,竟然是空气在燃烧。
之前的火龙风龙,不过是随着两人刀气对撞而产生的,现在竟然真的影响到了外在,使得空气燃烧!
夏白视线扫过。
果然,以玄气对外物的控制,果然不是自己专属。
刀德经能够灌输刀气于万物。
而这武安杀神的生生不灭太阳神功,竟然可以使万物燃烧。
只是这一出手,是玄气三品骤雨之境。
“休战!!”
太监扯着嗓子嘶吼着,但场地央已经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那犹如火焰地狱里走出的杀神,正冷冷注视着他的对手。
“此一击定胜负吧。”
夏白道:“可。”
白起双手握刀,火焰顿时攀爬那名刀,使得刀身呈现出一种淬火的红。
他冲出,但对手却做了个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动作。
掷刀!
白起速度不减,只是下意识的微微侧头。
然而一股浓烈的危机感袭心头。
他看到那把刀转向了,在半空之调整了角度,依然向他刺来,
杀神栗色瞳孔猛然收缩,止步,刀倒回,格挡!
但预想之的撞击声未曾传来。
那把刀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似乎能够躲避开一切的障碍,而必然命对手,间拖出的残影却如同蜗牛,但速度却又是极快。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
给人一种违和,甚至觉得晕眩,恶心之感。
明明看着刀在这里,你出刀格挡,但偏偏格挡空了,因为刀不在那里。
而你带动力量,利用敏锐的感觉,手腕调整,再去格挡,明明看的真切,但刀依然不在。
那狂野而邪气的男人投掷出的仿佛不是一把刀。
而是空气。
只是这空气,却带着致命的杀机,从远而来,不吮血液誓不归!
刹那之间,已是数百数千念而过。
武安君再不留手,爆喝一声,周身燃烧的泛白火焰形成难以想象的气罩,逸散出的太阳真火,如同万千红蛇,竟是射向了周围宾客!!
白起已经杀到投入,根本顾不了这么多。
太阳神机罩,一旦开启,便是行走在军阵万箭齐发的大雨里,那些箭矢也会全部融化,虽然持续不了多久,但却是极其可怕的能力。
果然,那投来的刀不过是凡刀,凡刀会收到规则制约,在这极高温度里开始融化成铁水,而滴滴答答划过气罩。
白起隔着罩子,一抬眸子,却见对面那男人露出笑。
隐约之,他只见一根犹如实质的气线,缠绕在那刀柄之。
难怪刀会转向。
白起顿悟了。
但随即又是骇然。
因为那气线完全是真气所化。
真气破体,已是杀招,而这种实化为肢体的法门,怎可能存在?!
他的骇然还没有到尽头。
下一刻,之间那捆住刀柄的气线,如电般激荡穿行,融入正在熔化的刀身之。
扑!
一声轻响。
宛如流星穿过了大气层。
熔的只剩下半臂之长、一指之宽的金属长条,如是得到了强大的动力,电射过太阳神机罩,又直接穿透了白起的胸口。
杀神眼闪过错愕,胸口一痛,气脉被破,万般堵塞涌心头,竟然仰天喷出一口血。
泛白的火焰皆是熄灭,白起跪倒了下来。
双拳握紧,“我输了。”
夏白看看周围,之前白起爆喝那一声四射而出的太阳真火,已经伤到了不少权贵。
至于秦王,太子,嬴荡,却是被身后高手很快护住,以真气硬生生格挡。
尽管如此,这些格挡的高手却依然有不少重伤,再好的也是面色苍白。
全场鸦雀无声。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怪物?!
嬴政掩饰了喜色,嬴荡满脸怒色,看着受伤的白起。
败北也罢了,竟然还无法控制力量,而伤害到了这么多权贵。
岂不是将人都得罪尽了?
便在这时,主座的秦王重重咳嗽起来,咳的魂似都没了。
一声一声连绵不断,太监厉声道:“白将军,你可知罪?”
但秦王却似是已经不行了,本是身子虚弱,刚刚又受到如此惊吓,更是面色苍白,急忙搀扶着太监的手,绕过帘子,匆忙离席。
酒宴还有不少伤员,也是在各自侍卫的搀扶下匆匆离去。
太子抬眼,看着对面的嬴荡,高声道:“王兄,我敬你一杯。”
嬴荡举起杯子,狠狠摔下,拂袖而去。
嬴政压住心里欢喜,也不急着离去,为夏白斟了杯酒,站起身,“老师,今日弟子敬你。”
在秦王宫如此说,这可谓是对这老师身份的真正认可。
而龙然天却是眸子越来越冷,将面前苦酒一杯饮尽,便是低头不言。
夏白心冷笑,面不动声色,与嬴政碰了碰杯。
饮下之前,却是深深看了一眼那从地爬起的杀神,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