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持续时间也仅半个时辰而已,但影响深远。
数十名捕快在这肉博刚开始时便到了现场,但一见是锦衣卫与一群黑衣人之战,便当场笑掉大牙。这巡捕衙门之人很自觉地维护好现场,便在一旁观战,以防山围观群众,就差未拿着盘子与锣,在一侧边敲边喊:“在家靠父母,外出靠朋友……”之类的话了。
围观者甚众,直接里三层外三层,如同看耍把戏般。
而其中站在最前面,龙行虎步,国字脸,一缕长须、身着丝质儒袍之人,甚是惹人注目,一侧摩拳擦掌,直欲挽起衣袖亲自上场……
而他身侧一名老得不能再老、看起来面部全是皱纹的瘦老人,一直在扯着他道:“朱掌柜,朱掌柜的,心伤着……”若不是这瘦老人扯着,这人怕是直接上场与那群黑衣人一道上场肉博……
但很快,锦衣卫的没有竖着之人,尽皆趴下了。
这身着丝质儒袍之人,叹了口气道:“看得不过瘾,再打久些才好……”
那瘦的老壤:“我朱掌柜的,你尚且不知道这帮人是何人,为何打起来。”
丝质儒袍之人却将双目一瞪,道:“老廖,此话差矣。俺才懒得管这么多,一帮是锦衣卫,另一帮一看架势,便是咱大明的兵。未曾拔刀相向,这便是好事。明双方有克制,知晓都是自己人。今日俺心情大好,便不再追究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微服出访的永乐帝朱棣与老廖。
今早公主朱菁与王九出得宫门,而朱棣散朝之后,发现宫中无人陪,便邀老廖一同便装出得宫门,一路闲逛,及至傍晚,却发现街上行人尽皆向东门跑来,他们亦一路跑,正赶上看到这黑衣人与锦衣卫的一出肉博的好戏,一时间朱棣心情大好!
朱棣正待走,忽然见到一名身着明黄色长裙,身姿曼妙的女子抱着个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女娃站立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叫道:“父……亲……”
朱棣乍一见,吓了一大跳,指着那明黄色长裙的女子便道:“啊……你,你,就是一个晚上,你都生了个孩子啦……”再一想,觉得哪里不对,道:“这……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身着明黄色长裙的女子,却不是公主朱菁又是谁?
朱菁见自己父皇如此一,一朵红云飘上脸颊,正待开口,一旁那老得不象话的老廖把嘴一撇道:“还能有谁家的孩子,自然是那个木头人的孩子。朱掌柜的,您还帮这个娃取了个名字。难不成您忘了?”
朱棣大手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哎,你看我这记性。那那个木头人呢?”
话音刚落,朱菁身后便传出一个悦耳的男声道:“朱掌柜的,的在此……”话未完,一位秀气俊朗的年轻人与一位极具女人韵味的妇人,出现在朱棣面前。
这正王九与杜雪萌二人。
那杜雪萌见了朱棣,款款地向朱棣行了个万福。
“陛……朱掌柜的,的有礼了。”这二人后面又钻出一人来,却见他披头散发,腰间玉带已无,额头之上上竟被画了一只乌龟……这个赫然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纪纲。
朱棣一见到狼狈不堪的纪纲,瞬间是“哈哈”大笑,笑掉了大牙……这段时间亡妻之痛所带来的阴影,瞬间烟消云散!
即便一旁的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廖亦是忍俊不已。
纪纲见朱棣笑得如此开心,他也裂开了嘴,傻笑了起来。
“我九哥儿,那帮黑衣人是你的人吧?”朱棣终于止住了笑容,正色道。
“正是,掌柜的。”王九连忙上前一步道。
“不错。不愧是你带出来的群狼!不过,还是让他们散了罢。”朱棣道。
王九点零头。身旁的杜雪萌一招手,跟在她身后之前的恒山派女弟子马上过来。王九冲着她道:“方芳,去让那个刘老二见好便收。皇城脚下,竟然敢聚众斗欧。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原来这名恒山派女弟子唤作方芳。这方芳应声便去。
场中的刘老二带着一众兄弟正得意,却见一名身着浅蓝色长袍的女子进到场郑刘老二一看,正是之前的那名女子。
因为刚刚喝了酒,众的蒙面巾却是解了开来。
这方芳一见这身材高大的刘老二,却见他粗眉大眼,也算是生得端正,便笑道:“喂,你们大人让你们见好就收。”
那刘老二应道:“好,马上撤。”话间,手一扬,数十黑衣人瞬间便消失在了街角。而场中,尽皆为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在哼哼唧唧……
未几,那狼狈不堪的纪纲亦来到场中,额头上的乌龟已被擦去,腰间的玉带换成了一根麻绳扎了起来,这帮锦衣卫亦被纪纲赶走了
桀骜不驯的纪纲,从未试过如此狼狈不堪,并且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竟然被永乐帝朱棣看到,并且生平第一次竟被一名岁余的女孩在脸上涂鸦,画了一只乌龟这,让纪纲深觉这是生平第一的奇耻大辱!
这纪纲隐隐有种感觉,莫不是这王九便是自己的克星不成!
当纪纲刚进门,便看到笑吟吟的王九,还有公主朱菁抱着一名胖乎乎的闺女在看着他,而这眼神让纪纲不寒而栗,如同见到好玩的大玩具一般……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贪婪成性、桀骜不驯的纪纲终于遇到了克星,大拇指上价值不菲的扳指,被当做礼物送给了王九的闺女当做玩物,腰间镶嵌着一枚玉珠的腰带,被当做孩的秋千绳挂于树上……而最后,这孩子竟拿起毛笔欲画画,最后还是公主朱菁亲自执笔,在纪纲脑门之上画了一个乌龟!
纪纲欲哭无泪。
一旁的亲卫看着欲哭无泪的纪纲,想笑又不敢笑,着实憋得难受至极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借着尿循,方且离开,跑到远处笑了个够,方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