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平与如画大和尚遥望村口,村口那棵大树下,数十顶帐篷,那正是贾触所率的三百名兵丁正在呼呼大睡。
洪平与如画二人对视,虽二人身上均狼狈不堪,但二人均无视。他们心跳加速。他们想上前,但又有些怕,假若此次未曾寻得自己的兄弟,却又该当如何?
正在二人踌躇之时,却见村口出现了两个人影,俨然是一男一女。
男人直立挺拔,女子娇玲珑,男人站前,女子侧立,一主一次,一阴一阳,二人正望向洪平与如画的方向,大树下的二人,背靠山庄,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和谐……
洪平眼尖,直吼道:“那正是九哥儿!”
瞬时,这踏出山头的百余人齐声怒吼,响彻山谷,惊起山中的群鸟,“扑棱扑棱”直飞上空……
贾触及他的兵丁自睡梦中惊醒,尽皆衣衫不整地自帐篷中连滚带爬、倒提兵刃地蹿了出来,发现山谷中黑压压一片,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而后续的队伍正陆续踏出山谷,踏出山谷之人,尽皆顺排着队伍,除却脚步,其余尽皆无声……
这班人马,洪平与如画站于最前,其后尽皆是精壮、黑压压的汉子……
静若如山,动亦如山。
这些热静望前方,眼中一片炙热,如同火一般,如同一群狼,正期待他们的狼王归队,指挥他们,荡平四方!
再看村口,王九与何伊站在正前方,看着远方黑压压的黑衣人群。
“阿九哥,这些人是你的手下?”何伊问道。
王九点零头,道:“那正中穿飞鱼服的叫洪平,他侧旁的光头大和尚叫如画,是我的弟兄。”
“王大人,那些人都是您的弟兄?”一旁传来贾触的声音。
王九道:“贾大人,正是。”
“你的这班兄弟们,看起来煞是彪悍。”贾触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贾触看来,这班热,如若单个来看,自己的兵丁却是不逊于这班热但不知为何,这些人汇聚一起,却如同拧成一股绳,却是全无自我,是一个整体,而蓄势待发!
“他们便是之前曾经昙花一现的黑狼海盗,”王九道,“两年前,在下率领他们出海,横扫东海、南海,然后归附海盗王陈祖义处。待我的兄长郑和西洋归来,以作内应,一举铲平海盗王陈祖义!”
贾触已知晓王九的所为,但听王九如此平淡地介绍他的队伍,倒甚是诧异。
“王大人,您实在太过谦逊了。”贾触道。
“何来谦逊?贾将军看过大海罢?其实每人都如同一滴水,假若分散,那散了便是散了,”王九笑道,“但水滴,汇成溪、江海,直至大海,却是无坚不摧。正因为如此,所以如若队里有刺头,你狠狠地抽他便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
贾触忽然觉得这王九起话来,好似很平常,但细细品味,却意在其中不怪得这年纪轻轻便可官至三品,自己是无论如何拍马都赶不上。
贾触拱手真诚地道:“王大人,受教了!”
“不客气。贾将军。在下尚有一事要拜托您。”王九道。
“有话请讲。何用拜托那么客气。”贾触道。
“不知您何时回崖州,回去之后,在下会予您一道手令,将那家伙的家给顺道抄了。他的家眷每人分些银两,让他们散了。这人便留在这罢。他的家财全部变卖,多余的送至何家庄来,既然这何家庄救了在下,适当予何家庄的一些便利,还是在下需要做的。”王九道。
贾触点零道:“没问题。”
“阿九哥,你想做什么?”何伊奇怪地问道。
王九笑道:“昨晚,跟老族长要一块地,他毫不迟疑地没口地答应。原本想予他些许补贴,但他不要。那我只好帮何家庄筑路,修葺你们庄内的一些旧房屋,重新修整一下。家家户户都有份。如若时间允许,我还想将你们何家庄至崖州城的路也铺就。也不枉你们救我一遭……”
洪平、如画率领的这班人马出现在村口,早已惊动了贾触的兵丁与何家庄内的村民。老族长昨夜甚迟方且睡下,便一大早便被人唤醒,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头晕脑涨,拎起鞋子便往头上套……
一会儿,这老族长便被人引至村口,正见王九、何伊与贾触三人正在闲聊。
“我阿九啊,这帮人又是哪来的啊?”老族长精神实在是不佳。
“这些人是阿九哥的弟兄。”一旁的何伊代王九回答道。
话间,自山谷中已无人再踏出。这伙黑狼已集结完毕,静默如山。
王九冲着身侧的壤:“稍等片刻,去去便来……”话间,他看似闲庭信步一般,瞬息十余丈远……
当他站于这班人面前时,这帮黑狼们又爆发出响彻山谷的吼声。
因为他们的狼王又回来了!
何伊看着远处王九的身影,忽然鼻子有些酸,泪水盈眶。
她有种感觉,这位初次让她愿意以身相许的男人,并不完全属于她他有自己的弟兄,有自己的一番地,他可以横刀立马,驰骋下……
也许自己只是他身旁众多红颜中的一人,但这样,亦已足够因为身为狼王的他,注定会更容易获得异性的青睐,进而拥有更多的权力。
远处的王九,与领头的两人拥抱一起,却未见他们什么。
随后便见王九冲着那黑压压的人群拱了拱手,但领着那二人向村口行来。其余之人便开始就地休整,部分人搭灶、取水做饭,部分人寻至平整之处,距离溪边二十余丈处开始搭帐篷……
不久,又见两只信鸽腾空而起。这却是这班人马向外界传讯:已寻至狼王一切安好!
一切均有条不紊地进校
数人集结在村口,当何伊见过衣衫褴褛、如同兔子般眼睛的洪平与如画。至此刻,何伊方且明白,确实不需要多些什么,言语在此刻,确实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