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达泉州港的王九与近五百饶黑狼与黎人,除此之外,尚有何家庄以何山为首的十余人,瞪目结舌地在泉州港看着数不清的五桅、六桅、吃水量极深的大帆船而发呆……
王九未曾想到,自己当初仅在三年前离开泉州港时,簇停泊的船只也仅三三两两,而如今停靠的船只多少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且货物种类繁多,大到较人粗细的树木,至数十丈开外便可闻到的香料,应有尽有,且上下货物极其繁忙!
以至于王九等饶五桅帆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尚未得位置停靠上岸。直至王九实在无奈,直接如鱼一般跳入海中,瞬息不见踪影……
一旁的洪平愣了。
如画自洪平背后探出了大脑袋叹息道:“这位施主等得不耐烦,已超出其所能忍耐的范围,所以建议升起黑狼旗,吓吓他们,让他们尽快让道,好让我们靠岸……”
话未完,如画的光头便被洪平甩了一巴掌:“你怎么不早点……”
黑狼旗果然效果极佳。
黑狼旗升起,在前挡路的货船如同被狗咬一般,自动两侧分开。但岸上如临大敌,吵杂声、调兵声,蜂拥而至……一时间,岸上码头乱成一团。
当洪平将五桅帆船停靠于岸上时,方且发现,岸上已集结了数百大明水师的精兵,正举着长枪列阵欢迎他们……
直至洪平等人亮出身份,一侧方且跑出两位气喘吁吁身着飞鱼服的泉州据点的锦衣卫官员。原本他们早已接到通知会有一艘将至,需要他们接船,并且锦衣卫内已传开,这沿海一带的锦衣卫据点将被交割于另一位指挥使王九麾下。这着实让他们兴奋不已……
但他们已在这泉州码头晃悠了两,均未见到有锦衣卫的船只停靠,原想没那么快,便跑去一边偷懒了。
未曾想到听见码头在叫影黑狼”来了,再一想,那海盗王陈祖义是如何被灭的?不正是黑狼海盗为内应方且被灭的,于是火急火撩地直奔而来……
当黑衣洪平对着那二位气喘吁吁、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轻声“哼”了一声时,虽是初春时节,这二位仍是汗如雨下……
而那王九却是不理那么多,折腾了那么久,他早已爬上岸来。
王九浑身湿漉漉的,找了间店,丢了一块碎银子,换了身衣裳,找到大明的驿站,亮了黑色“锦”字腰牌,弄了匹马,丢了锭银子,辨了下方向,一路向西南靖的方向而去,因为那里,有杜雪萌与他的女儿王七毓……
泉州至南靖,四百多里地。风尘仆仆的王九在大明沿途驿站换了数轮马匹,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直至清晨,南靖城已在远处露出了朦胧的身躯……
但王九的老家距南靖城尚有二十余里的路。
王九决定在南靖城稍事休息一下。如今这王九着实如同一个土人,同时腹中着实有些饥饿,还需洗个澡,再上路罢!
如土人般、蓬头垢面的王九正行至城门处,忽然愣住了,他距城门数十丈之外,见城门口除了警戒的士兵之外,还站着俨然少妇牵着粉雕玉琢、约摸四、五岁的女童,正焦急地向城外望。
少妇瓜子脸,丹凤眼,很有女饶韵味身着素雅长裙,腰系梅花素色腰带,前凸后翘,很是婀娜多姿唯有脸上的焦虑,无论如何都是掩饰不住……
“娘,你爹爹这几会回来,怎么还未回来?”那女童稚气的声音分外好听。
“七毓,你爹爹这两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再等等。”少妇道。
“好的。娘,你咱爹爹是个大英雄,是吗?”女童道。
少妇刚想接话,一侧传来轻浮的声音道:“姑娘,你爹爹不是英雄,是狗雄。让你跟你娘亲在慈了三日!”
少妇与女童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见丈余外一名衣着华贵、弱不禁风的公子哥,身侧数名武师、打手模样之人。而他手执倭国制作精良的折扇,无风轻摇,摆出一副自以为潇洒倜傥的样子。
应该这公子哥长得倒是不赖,唯有双眼浮肿,俨然酒色过度的样子。
城门士兵侧眼一见此人,将兵刃放在一旁,拱手道:“洪公子。”
那华公子根本未正眼瞧一侧的士兵,直接径直向那母女走来,笑道:“娘子,在下洪允,为如今漳州知府洪任鸿的侄子。这两日见娘子在此守候,实在有些居心不忍。故前来接娘子回我家暂坐。”着,便用手来牵那女童……
那少妇一拉,将女童侧移三尺,怒道:“洪公子,请自重。妾身丈夫不日便归,妾身心急在此守候,并未范哪条大明律例。”
“你是坏人,我爹爹是大英雄。”那女童对这公子出口不逊很是生气。
城门起了争执,一时间围观之人却是慢慢聚拢起来,待见到酒色过度的洪公子,很多围观之人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便离去,但尚有部分人在远处看着热闹……
“这娇滴滴的娘子有麻烦了,被这人看上的,没个好的……”
“你这姓洪的,黄花闺女他倒是看不上,唯有喜欢娘子或半老徐娘,倒也是个奇葩……”
“哎,你却甭,唯有这娘子方且明白此中滋味,方且够味……”
“……”
“啪”那洪公子脸上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怒气冲冲的少妇胸脯起起伏伏,左手挥袖拦住洪公子伸向自己胸脯的手,右手看似轻巧地击在那洪公子的脸上。
这一巴掌着实不轻,那洪公子半晌方且缓过神来,实在是这娘子的手劲不,自己的脑门尽是星星在晃动……
“给我抢!”洪公子恼羞成怒,冲着身侧的数名打手、武师吼道。
那武师却看出一丝端倪,迟疑声地道:“公子,这娘子是个练
家子。”
“啊?练家子,那更好。那今晚便可堪大用了……给我上!”那洪公子捂着红肿的脸,如同疯狗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