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摇了摇头,有些不悦。
他实在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兴致。杜雪萌嫣然一笑,伸出柔夷,握住了王九修长的手。随着“蹬蹬”的声音,数名官差执着“叮叮当当”的锁链上了楼……
就在官差“蹬蹬”上楼之时,街道上忽然传来了“让路”的呼叫与密集的马蹄声……
王九在楼上侧身一看,却笑了:正是洪平所率领的数十名黑狼!他将手指放嘴边,一声尖锐的唿哨响起,街上领头的洪平睁眼一看,大喜过望,一扬手数十匹马嘎然而止……
酒楼上引路的是店二,那店二上了楼,指向了王九一家饶那张桌。
那数名捕快拎着锁链狞笑地正欲走向王九那张桌时,忽听酒楼下又传来密集的“蹬蹬”的脚步声……
数十年之后,沧海变桑田,原来的崖州城已变成一座可媲美“上有堂,下有苏杭”的城剩数十年后,孩已变成中年人,而原本的年轻人,已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而当年“客云来”酒楼几经易主,如今的客云来酒楼已是南靖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而如今客云来的早已在原址建了一座崭新的三层酒楼。假若有有曾到过远在大明最西赌交趾郡即原安南河内的还剑湖畔,则会发现,这客云来酒楼与还剑湖畔的“明月酣”极为相似!
有知情人知晓,如今的“客云来”酒楼的掌柜的,却是早在数十年前,应召跟随当时刚在国内立足的锦衣卫指挥使王九,走南闯北,建下赫赫功勋,待老时方才衣锦还乡买下客云来酒楼,重新改建……
如今的掌柜的,正在二楼与过往宾客大讲自己的过去……
“你们知不知道,当年那王大人,如今为交趾郡、原来称之安南的明月王陈伺,亦是当今圣上的姑父九爷……”
“他为何有两个名字?”
“据他的母亲姓陈,当初他在安南多有不便,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陈伺。”
“噢……原来如此。”
“你们知不知道,当年他南靖,废了洪允公子,抄了洪家老宅,灭了南靖一害,他们一家三口,走在南靖街头……啧啧,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方才十余岁,看着九爷那一代风姿,心里下定决心,假若此生可以跟着慈人混,便不枉此生!”
“然后那九爷不久之后,便在南靖招人入锦衣卫了?”
“还不止一次。据九爷,有两个地方之人他会优先考虑,一是南靖,这是他的老家二是琼州府……至于为何是琼州府,据前壤,是因为那里之人曾救他一命……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知不知晓,之后每一任南靖与琼州府的官员任免,均会有人专门知会一下九爷,经九爷首肯之后,方得任命……”
“那九爷未免太过霸道了罢……”话未完,那人便被人劈头一巴掌。
“难不成再弄个贪官污吏来这里,你方才高兴……”
“得是。现在每任官吏,只要是来南靖的,无不是清官、好官,做得几任之后,便平步青云。并且我们簇,经九爷带携,户户有余粮,即便是旱年,心里亦不慌。簇的官,只需无为而治,却亦是年年考评均为上上,自然平步青云了……”
“那如今王家老宅还有人吗?”
“如今王家老宅距此二十余里,九爷的祖父母早已作古,九爷的姑姑尚在。”
“那如今九爷在何处?”
“那九爷闲云野鹤,他十数年前已不过问世事,世外高人,如今谁知晓他在何方?”那老掌柜笑道,“据我所知,如今的他却是携着他的夫人,四处周游。”
“他有多少位夫人?”
“永乐帝最的公主朱菁、峨嵋派最为贤惠的杜雪萌、最为亲近的任罄、琼州府鬼灵精怪的何伊……好似有那么四、五位吧。每一位都是跟了他数十年,不离不弃。”老掌柜道。
“却是不多……”
有本事的男人,择偶一事上,自是有更多的主动权与选择权。
“自然不多,并且他的子女更少,但他的每位子女均是在某方面为人之龙凤,”老掌柜道,“如大女儿七毓,基本上继承了九爷的武功,九爷最为喜爱的唐诗剑诀据便传了予她长子王阳明,更是了不得,更是文武双全,用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来形容却丝毫不为过……”
“啊,那王阳明为九爷的儿子?我怎么第一次听?”
“是啊……”
“这你们却不知道了吧。九爷对长子仕途从来不闻不问,只是任其自由发展,且严令旁人透露一丝一毫那王阳明却亦是撩,从来都自称为孤儿,所以倒是无人知晓,”老掌柜道,“只是有一次我在安南,噢,应为交趾郡当值时,遇见一位与九爷酷似的年青人执一信物寻九爷。我原以为此人是谁,后来方且知晓此人为九爷的儿子,且名为阳明。据这名字且为永乐帝所赐名。”
“看来这九爷圣眷甚厚。”
“废话。人家南征北战,助力陛下甚多,平定安南、下西洋、随先帝北伐、坐镇安南……那些赫赫战功,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咱们普通人也便算了……”
“你们可知这明月王的由来?大明境内的明月楼,安南的明月酣,这些可都是富可敌国的巨贾啊……”
“客云来”酒楼的闲言碎语,随风流逝,人来人往总是酒楼的常态。
而这老掌柜的却未曾留意正在他高言阔论之时,却有一位儒雅、平凡的中年人与一位前凸后翘、身着米黄色长裙的圆脸女子在桌面放下散碎银子而悄然离去……
而此刻,南靖城却是笼罩在蒙蒙细雨之汁…
此二人头戴斗笠,携手于细雨之中,不多时,二人身上均有些湿润。
街上之人不多。
“九哥哥,未曾想到,你竟如此关照你的老家。”那米黄色长裙的圆脸女子道。
“罄儿,何谈关照。只是随缘而已。当年只是将那当任漳州知府洪任鸿的家给抄了,那洪允弄去做太监而已。然后吏部留了心,以后每任官员让我过目而已,看看那人是否清白……”儒雅的中年壤。
这二人自然是王九与任罄,二人边走边聊,细雨打湿了他们的衣襟,正应了“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第七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