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战栗!狂王——堂狂耗(1 / 1)DQD洛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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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凝视着我胸膛前那把寒气逼人的长刀,以及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恐惧如一团灰白色的云雾,笼罩在我的心脏,而心脏此时正剧烈地跳动着,因为胸膛前被贯穿了的缺口,虽然有着钢刀在堵着,但皮肤与钢刀之间存在狭小的缝隙,鲜血却在那里不断地并涌着,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蛇,弯转曲折地从我的身体上流下,游入了地面上红宝石色的水洼,岸边绿油油的野草在光线的照映下也略带了几丝红晕,而它们在水洼上的倒影,却由于颜色过深而略有模糊,但血红色水洼上却有一道清晰的光亮,那……正是刺穿我胸膛的钢刀……

这带有着万分麻痹感的痛觉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我很清楚,如果自己被敌人所伤,无论伤口如何,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灼热而又麻痹的痛感,因为我有着强悍的恢复能力,破损的神经会在瞬间完成自我修复,并抑制神经冲动的传播。而且伤口也会迅速的愈合,即使被利器贯穿,也不会涌出多少鲜血。

“怎么样了,年轻人?”我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它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被敌人给击败了?我此时眼中空洞无神,一束光芒也不曾闪烁过,这是一双尘封了的翳眼。刚才的一刹那彻底磨灭了我的斗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没有任何征兆,我就这样被堂狂耗的长刀给戳穿了,一旦他拔出长刀,鲜血就会立刻喷涌而出。

闭上眼,困苦交织缠绕着,欲规避,它紧随。渐渐的,目光透过了层层的帷幔,远处一片灰蒙,看不清任何的边棱,仅是浑圆的明灭分层,有一处焦黑的局部,在缓缓移步,这……是什么……有东西靠近了?

竖起耳朵,有稳重的,应该说是极其缓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无意中证实了我的预想,声音越来越响,它……越来越近了!这是一个煎熬的过程,离奇地长。虽然闭上眼,沉峻的目光仍一直注视着,那团黑影变得越来越熟悉,似乎一切都要理出个头绪,这……我在……聆听着万物的呼吸,感受到它们的气息,望穿秋水般无论何去何从,意识终会将其联系。逝去的过往,未卜的迷茫,瞬时的变故,人心的险恶……毫无依据的猜测变得如同神谕一样神圣又无疑,掩饰谎言,经一番矫揉造作后,仍显得形同虚设;过去,将来,云雾被慢慢遣散,天空清澈透明开来。我睁开了眼,目光,再也没有什么阻挡。

只见我强忍着剧痛,用右手用尽全力握住胸膛前刺穿我的长刀,手指发出了一阵嘶嘶声,血流立即滴落下来。不过这点儿痛感可跟刚才的差太多了,我依然不断地用力,“咔!”长刀……被我给掰断了!破碎的金属渣骸碎裂飘散在半空中,就像玻璃在失重的情况下破碎那样,时间……慢了下来,好似有着什么在牵制着,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清楚这是自己的先天之觉营造出的一种幻象,而且只有我才能主宰自己的幻象!

随着钢刀残骸一起消散的,还有我胸前的伤口,地上的血迹,以及身后的狂王——堂狂耗。

时间线又回到了我即将释放血蝙蝠之舞的那一刹那。虽然血蝙蝠对白面馒头的效果不是很显著,那馒头身上的破痕很快就被溢出的面粉给修补上了。但是,我内心中的焦灼感缓和了许多,貌似有着像是暗红色的晶块从白面馒头那涌入我的身体。之前我虽然伤口恢复得很快,但这势必要大量消耗我的体力,不对,它不能叫做体力,被消耗应该被称作血气。

血气是我身体中独有的一种物质,它可以帮助我恢复体力和愈合伤口。血气愈合伤口的速度要远快于速子雾,军医投掷的速子雾发生装置可以产生速子雾,它可以使刚刚受伤的士兵在短时间内恢复,哪怕是四肢被斩断,也会在五分钟内长出新的来。而我独有的血气恢复则有些可怕,任何露骨的伤口在几秒钟内就会愈合,好似之前的损伤未曾出现过一样。

正常情况下,每当我对敌人发动一些法术类型的攻击时,就比如说我刚才释放的血蝙蝠,它们在命中敌人的瞬间会产生一些暗红色的晶块,那些暗红色的晶块就是血气,血气会在我技能命中后从敌人身上涌出,并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飞过来。

同理,不出意外的话,血气都会被我吸收掉,一旦把它们给吸收,我内心中对鲜血的渴望就会被抑制一些,内心中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也会缓和一些。

而就在我贪婪地吸收血气时,来自后方的长刀已经对准了我。当然,我的先天之觉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我已经知晓了未来的模样。

虽然知道敌人要何时出击,但要是闪躲敌人的攻击还是略有难度,毕竟我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经验上都不是有着“狂王”之称的堂狂耗的对手。

那我为什么不发挥一下想象力?之前的血蝙蝠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呃……我能否变成血蝙蝠?

这个想法很大胆,万一变不回来了怎么办?但若不这么做,恐怕事实会与幻象中的一样,嗯……既然能变成血蝙蝠,那怎么可能变不回来!

“呼啦啦”一群血蝙蝠向四周飞散,它们能有一百只左右,好比之前呼之欲出的血蝙蝠之舞,而我的视角也被切换成其中的一只血蝙蝠,而且无需消耗任何的体力,我完全就是靠着精神力来操控着血蝙蝠的动作。

飞翔的感觉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需什么摇摆扇动,仅仅是凭着感觉来,地面上的一切都开始放缩,就连硕大的白面馒头也成了正常馒头的大小。轻盈无比的我能轻易地与两只鹏鸟位于同一水平线上,看着它们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微妙的表情——“嗖嗖!”有人朝我开枪!

朝我开枪的,居然是跟我同行的士兵们!之前地面上四处逃窜的士兵不知何时穿戴好了战术引擎TIS—EOW,并且正用着TIS—94对我开火!

“啪嗒!”一只血蝙蝠被打掉了!“啪!”又一只血蝙蝠被打掉了,我不断调转自己的位置,躲避着一发又一发的光粒弹,好不容易变身一次,却被自己人给一顿打。在地面上发射光粒弹的士兵大约有七十人,他们凭借着战术引擎的铺助瞄准,每次攻击都可以说是不差毫厘,若要躲避,我只能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

一发无与伦比的光粒弹射向了我,血蝙蝠形态的我,无论是移速还是反应速度都远超于自己的人类形态。我当机立断,做出一个反S】型闪避动作,紧接着,又有三四发光粒弹在我身旁呼啸而过,即使我有着出色的闪避能力,但是面对已经杂乱如麻的光粒弹,我……还是……无可奈何地被击中了……一道耀眼的白光闪在了我的眼前,但那亮光并没有伴随着任何的灼热感,也没有伴随着难以忍受的苦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阵白光,就好比一颗闪光弹,只能暂时垄断一下视觉。

闪光弹只有短短的几秒,而这阵白光却是如此的漫长,好比打破永夜的白昼的突然来临,充斥着永恒般的梦幻,久久不曾退散。

这强光固然猛烈,但万事万物都有终结的时刻,漫长的十几秒过后,我……的视角居然被切换到了一只向北飞的蝙蝠上……之前我是向南飞的,在这只血蝙蝠被击杀后,我被自动切换到了一只向北飞的血蝙蝠视角。

这个能力可以被理解为是血蝙蝠之舞的防御形态,自身瞬间化为数十只血蝙蝠并向四处飞散,而且即使自己所在的那只血蝙蝠被击杀,意识还会立即被引导到另一只血蝙蝠上。

这个血蝙蝠之舞可以说是我第一个成型的招式,既有攻击形态又有闪避形态,可以完美地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局势。攻击形态的威力虽然不高,但杀伤范围十分广泛,可以有效地清除火柴人之类的杂兵。并且血蝙蝠之舞可以为我吸收血气,缓解内心中的灼热感。防御形态营造的众多血蝙蝠,在它们四处闪避之时,敌人的单体攻击很难将它们完全剿灭。美中不足的是血蝙蝠都很脆弱,一旦遭受群体性攻击或大范围打击,我也就力不从心了。

先撇开我那厚颜无耻的自夸,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如何躲避自己人的枪子,而是……我……变不回来了!

曾有人问过一个孩子,我会魔法,可以把你变为一只苍蝇,你愿意吗?孩子说:“好啊,好像挺好玩的!”那人又说:“可是我不能把你给变回来。”孩子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

即使是国王也有烦恼,就算是让一个流浪汉当国王,他也会怀念自己曾经自由自在的日子。

所以,我不要成为一只血蝙蝠!而冥想间,又有好几只血蝙蝠被自己人给击落。此时此刻的情况着实危急,而我……

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光轮幻化间我……居然又变回了自己!这变化无需什么聚精会神或蓄力百般,也没有呼之欲出前那一刻的万分煎熬,只是随心所欲的那么一想,连我自己都不曾想到,变形是如此的简单。

地面上,所有人都十分的诧异,士兵们多半没料到那只血蝙蝠就是我,而铁剑主,堂狂耗,天弓娅莉莎德拉所透露出的表情,绝不是那么的简单。

的确,在之前自己的先天之觉所营造出的幻象中,好像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里面。正常情况下,先天之觉所营造的幻象中,存在一些NPC为正常现象,不过他们与四周的景物一样,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做为一些布景板。所以他们并不会察觉到刚刚发生的幻象。

而在刚才我掰碎堂狂耗的长刀那一幻象中,现在一想,好像不止有我。铁剑主,堂狂耗,天弓娅莉莎德拉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我刚刚触发的幻象中,他们并不是以布景板的方式存在,而是完完全全地进入到我的幻象中。而由于这是我自己的幻象,他们在其中只是以过客的身份存在,所以他们可以保留这段记忆,但并不能在幻象中轻举妄动,至于他们惊讶的缘故,那就应该是没料到我这个萌新还有此等实力吧。

不过,过早展露出实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那就是我……区区一个萌新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针对对象,一旦被敌人集火,我幸存下来的机会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堂狂耗恐怕已经意识到,这次行动除了夺走铁剑之外,还可以顺便铲除一个潜在的敌人——拥有着强悍的先天之觉的一个普通士兵!

只见他把长刀“刷”地一下倒甩于背后,右手紧握刀柄,左手随风摆动,双脚瞬间踩踏地面十几次,产生了一股高强度的爆发力,凭此飞快地疾行几十米,看这架势,定是要夺我性命!

而我之前为了躲避堂狂耗的攻击,刚才不得不使出血蝙蝠之舞,也不知现在能否还能再次释放。如果此技能陷入了冷却状态,那我可就要硬接下堂狂耗的长刀了,因为自身的敏捷度跟本就无法躲避如此快速的攻击。但我若是硬接的话,必然会与幻象中发生的一样,直接被钢刀贯穿……

“叮……咔咝咔……咝……”一阵冒着火星的金属摩擦,那是铁棍与钢刀的交锋,为我挡住堂狂耗的致命一击的……居然是涂鸦使者!

涂鸦使者用铁棍死死挡住了长刀的刀背,两把武器接触的地方不断冒出金属因摩擦而产生的那种独有的火星。

之前差点儿把我给揍死的涂鸦使者现在却救了我一命,难不成……

银翼鹏鸟与黑羽鹏鸟仿佛对自己被忽视了而感到不满,妄图趁机好好刷一刷存在感。只见它俩又开始掉羽毛了。

“我的羽毛将遍布每一个世界!”银翼鹏鸟厚颜无耻地口出狂言,跟它的主子堂狂耗一个德行,伴随着一阵痉挛般的抖动,又是一大团“琳琅满目”的各色羽毛如当初火柴人军团的箭雨一样朝我射来。

若问,这各色羽毛与火柴人军团的箭雨有何相同之处,必答之:虽遮天盖地,如乌云密布于头顶,却……均不可伤我一丝一毫。

两只鹏鸟的羽毛攻击必然比火柴人军团的箭雨强得多,那箭雨好生乏力,用战术引擎开个反弹保护膜就完美防御了,但是,我为何对此毫不畏惧?

正因为有天弓娅莉莎德拉在,她密集的激光箭雨可以抵御一切狂妄的羽毛。这次天弓并没有释放一些花里胡哨的技能,仅仅是将长弓架在腿上,俯下身去弯弓搭箭,每一次都会射出五支炽热的亮白色热能箭,而她弯弓搭箭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四次,我若不仔细地查看,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团晶白色的残影。

毕竟天弓是正正经经的魔法型射手,而两只鹏鸟都是半远程半近战的,即使数量上有优势,在一阵交锋下,还是落了下风。

“我的风,将划破天空!”银翼鹏鸟是如此的狂妄,简直都可以跟堂狂耗相提并论了,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形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龙卷风。又是这招,虽然这招很强,但在天弓猛烈的攻势下,很快就荡然无存。

银白色的龙卷不断地被金黄色的光芒给穿刺,好比子弹在慢慢地打穿厚实的木墙,随着金色闪光的一点点加亮,银白色的龙卷逐渐消散,直至完全不见踪影。

天弓最强的技能貌似并不是那种可以分裂的子母箭,而就是纯粹的增加攻速,虽然之后只会释放最为普通的攻击,但化量变为质变,可以爆发出难以比拟的力量。

虽然天弓娅莉莎德拉与两只鹏鸟的对决中占了上风,但涂鸦使者这边……他明显被堂狂耗给压制了。

其实涂鸦使者的能力主要是召唤,也就是说他是以召唤火柴人的方式来打出伤害。涂鸦使者背着的那把铁棍其实是一把巨大的画笔,每当他需要帮手时,他就会把铁棍前段的笔盖给拔下,用想象力做涂料,把幻象当作画纸,绘画出一支火柴人军团来协助他作战。而当时情况紧急,涂鸦使者根本就没办法去召唤火柴人军团,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去正面刚堂狂耗。

体术上不占优势的涂鸦使者正不断地后退,而另一方面堂狂耗也穷追不舍,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狂王——堂狂耗身高一米六左右,比我矮上了一头多,但他却魁梧健壮,每一道腱子都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蛮力。而且他的长刀被一种墨黑色的物质给包裹,貌似就是铁剑主之前使用的——刚墨之御。

而令我欣喜的是,涂鸦使者也拥有这种能力,他那把黑色的铁棍的尖端,颜色明显要深与铁棍的其他部分。不过,堂狂耗的长刀不仅有着刚墨之御的覆盖,刀刃处还有着弯转缠绕的紫黑色光圈,说是光圈,并非光圈,又似游龙,又似走蛇,它们围绕着黑墨色的刀刃来回摇摆舞动着,时进时退,斗折蛇行,就像那护主的两只灵兽,发散着嗬人的气息。

堂狂耗与涂鸦使者相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貌似由于堂狂耗的刀刃上有几只游龙状的光圈,所以涂鸦使者面露苦色,双臂颤抖,嘴角禁闭,落在了下风。

霎时间,一阵劲风刮起,那是……王者之气!难不成铁剑主来驰援了?等等……不对!那……强劲的王者之气,正针对着涂鸦使者!

“呕啊啊……”涂鸦使者口喷一股鲜血,如被击飞一般,在半空中划出好几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堂狂耗之前并没有向前猛然一推,涂鸦使者是完全自己“飞”出去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使用刚墨之御的集大成者才会释放的——血光之聚!就是用精神力将杀气实体化,并缠绕于覆盖在武器上的刚墨之御。在与敌人短兵相接之时,会对敌人的心理照成极大的打击,轻则动摇对方的作战信念,重则使敌人沉默恐惧,甚至使敌人落荒而逃。血光之聚与王者之气可以相得益彰,一旦一起施用,会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心理阴影,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堂狂耗的实力属实强劲,凭借着王者之气与刚墨之御的究极形态——血光之聚完全碾压了涂鸦使者,甚至自己没有根本就没有出手。

突然,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闪过了我的脑海,在之前铁剑主招安涂鸦使者之时,曾出现过一名从未谋面的士兵,那士兵比我还要高上半头,所以肯定不是堂狂耗,那……会是谁呢?

一阵寒冷的朔风猛然吹过,这才刚刚入秋,怎么会这样呢?眼前……好像飘过了几朵雪花,如此的晶莹剔透,无瑕纯白,又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摸到手里,很快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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