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绝对没问题,就是嘛……”
林壮开始犹豫,因为他觉得会有一定风险。
在永夜拍卖场上,从江洋大盗,或者亡命徒,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底层人群,都是一些好勇斗狠之辈。
如果徐兴去了,这个贵公子万一有点闪失,那么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
“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不了我也乔装打扮一番,不引人注目,这就行了……”徐兴很善解人意的道。
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如果自己在永夜会中,有点闪失,那么徐家上下肯定回来找林壮要个说法。
“那……行吧,主要兴仔你的背景实在是富贵,要是一般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根本也没有这么多顾虑……”林壮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别的就不说了,我很想要那东西,你就操劳一下吧……”徐兴笑笑道。
“行吧……”林壮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徐兴又问了问,具体永夜拍卖行的开场时间和注意事项,然后又让林壮给自己弄了个特别通行证之类的卡片。
这才是放心。
然后结账出门。
……
“喂,新鲜的唇纸啊,谁来买,太太夫人们看过来啊……”
“快来看啊,这是好东西,是从雪东城弄回来的!”
“玫瑰香味的唇纸,还有薄荷味的熏香,熏衣服,擦脸都行……”
在酒馆外面热闹的街道上,一个卖胭脂的小贩,正在大声宣传,喊的很卖力。
徐兴看见附近几乎都是卖这些的小商贩。
因此这里也聚集了最多的少女少妇,经常能碰到漂亮姑娘。
黄昏了,天气温度正好,光线柔和。
在附近建筑,接到上面,全都被和煦的夕阳洒上了昏黄。
徐兴感觉还是有些冷,吐气成霜,搓了搓手,就要赶路回去。
就这耽搁了一会儿,夕阳西下,然后酒楼的倒影也被拉的长长的。
可是去酒楼吃饭的人,却更多了。
形形色色的富商大甲,或者贫民百姓,都会进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非常喧闹。
徐兴觉得这场面很是温馨,多看了两眼。
似乎这条街道上,除过这酒店,其他地方人群都比较稀少。
那些刚才还在叫卖的商贩,正在陆陆续续,准备收摊推车回家。
徐兴想了想,既然来了,不能空手而回。
自己也可以给后妈,还有妹妹拿点东西回去,毕竟这些东西女人都喜欢,也可以缓解一下最近悲伤的气氛。
想到这里,他就慢慢走向那边,一家家的看了起来。
等他过去的时候,商贩越来越少。
而且行人也开始慢慢的减少。
可是徐兴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明明行人越来越少,可是有几个卖唇纸和腮红的商贩,还是不停的叫卖。
似乎对这些视而不见。
一声声,有些刺耳,还有些许诡异的叫卖,不断地响起。
徐兴顿了顿,没再多想。
毕竟他初来乍到,一出世就是个富家子弟,这方世界小贩们的生存方式,他还真的不太了解。
徐兴走近了,看见一个比较大的商贩,摊位前面写着“好再来妆容铺”,比较讲究。
摊主一脸堆欢,披着一个羊皮大衣,脸上都是褶子,看不出来是多大年纪。
“这摊铺阵仗最大,肯定东西也应该比较好吧?”
徐兴决定就从这里买点化妆的东西,回去让后妈和妹子小爱开心一下。
可是正要开口,那个商贩好像看不见他,把东西三下五除二收起来,就向南边走去。
那里有几个穿着花袄的小童子,正在玩捉迷藏。
那个商贩喊了两声,童子们让开,最后商贩推着手推车,进了一个阴暗的小胡同。
徐兴以为他没看见自己,赶紧小跑两步,准备拦住他。
“那个……兴哥先别走!”
一个熟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徐兴停住脚步。
转过身子,原来是个样貌清秀,体格健壮的读书人向他而来。
“你是……李靖?”
徐兴的记忆翻涌上来。
李靖,这家伙在雪中城里,也是个二世祖。
但是此人和其他纨绔子弟不同的是,非常喜欢读书,传闻在十岁时,就读了二千多本圣贤书。
除了读书,另一个癖好则是炼制丹药,被不少人诟病,不理解。
而徐兴和他相敬如宾,虽然知道他这些爱好,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李靖这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原来地球历史上的李药师有关,给他印象较深。
“我说徐公子徐大少啊,能不能帮兄弟个忙……”李靖有些匆忙,有些尴尬。
徐兴恍然大悟,想起这家伙还有第三个嗜好,那就是常在赌场里混迹。
因为有了这个爱好,前两个爱好的光芒,就被掩盖了。
这家伙经常搞得自己身无分文,从十七岁之后就经常这样,被赌博害了。
如今借钱借到自己头上来。
徐兴摇摇头,手一抖,从袖筒里跌落出八两银子,扔给了他。
“怎么样,最近还是赌钱吗,不炼药和读书了?”
“呵呵……那个,一会儿就读书炼药,我先把本钱弄回来,呵呵,还是徐公子仗义啊……”
李靖随便客气了两句,然后把银子揣进怀里,火急火燎的转身离去。
徐兴无所谓,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
而且记忆中的李靖,也是个守信用的人。
他嘴上虽然没说还钱,但是想必会记得这笔账的。
徐兴想起自己还没有买化妆品,回头又走。
他正好看见那个商贩半个身子,已经进了胡同。
徐兴赶紧小跑过去。
一路专进了胡同。
“嗯?人呢?”
徐兴脚底下一停,顿时慌了。
这胡同里,一眼望到底,被一堵高墙堵住,哪里有商贩?
也没有门,两边也没有暗道,可是活生生个人,就这么没了。
徐兴有些诧异,但是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了。
他又一次认真观察了一下,这个黑黝黝的通道,还是没有发现端倪。
不过是十几丈的黑暗走廊,一目望到底。
两边是破旧的墙壁,烟熏火燎的破旧房顶,还有一些看不清楚字迹的对联,正在随风摇摆。
这种场景,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尤其是随风摇摆的那些残破对联,更是让人心里发慌。
“奇怪,到哪里去了,难道有暗门?应该不会……”
徐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但是事到如今,这人去楼空,该怎么解释?
他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忽然听见一边传来打闹声,是刚才几个穿花袄的童子。
这些童子身上的花袄脏兮兮的,似乎穿了几十年了。
徐兴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然后拿出兜子里几根用纸包着的麻糖,向其中一个小女孩走去。
“嘿,娃娃,你刚才一直在这玩是吧……”
“嗯,怎么啦?”
女娃似乎不怎么怕人,虽然个子小小,但是一脸的真诚坦荡,从眼神里透漏出来的光芒,似乎是经过了几十年岁月的洗礼。
“我想问你个事儿,不久前有个卖胭脂的商贩,从你们中间过去,走进了那个黑黑的走廊,你……注意到了吗?”
一边说着,徐兴把手里的麻糖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一把接住,果然笑容满面。
“啊,没有啊,那些车子很少在这条街上面出现,我们一直在这里玩,从没见过几辆,你不会看错了吧?”
“嗯,怎么可能?”
徐兴感觉更迷茫了,这小姑娘确定不是信口开河?
可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你不相信我吗,大哥哥,可是我真的没看见什么商贩,不信你问我身后这几个小伙伴……”
果然,她身后的小童子们,也凑上来叽叽喳喳的开始说了。
“我们也没看见啊,要是见了肯定会告诉你的,这里一天了,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啊,哥哥刚才还说商贩从我们中间穿过去……”女娃也有点不开心。
“哈哈,这不是笑话吗,我们刚才明明就在这里玩耍,哪有人……”
“是啊,要是有人穿过去,还推着那么大的车,早就把咱们撞倒了……”
“那个,快走吧,这个大哥哥不会是个人贩子吧?”
这些小屁孩非但没有解决问题,更是开始起哄。
徐兴有些不高兴了。
他余光看到了自己刚才出来的酒店。
那边人群还是络绎不绝,没有受到这里丝毫影响。
而自己这边,显得非常冷清,似乎和那一边是两个世界。
“你们都没看到吗,奇怪,那……”
徐兴还想再问,但是此刻的他已然说不出声。
因为刚才他询问的几个小童子,已然悄无踪影了。
而环视四周,竟然什么人影都没看到,仿佛刚才这里就没有人。
只有自己。
这就有点诡异了。
那么小的几个娃娃,怎么会在一瞬间,自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徐兴不敢相信,因为凭借他现在修行了拔刀术的体质,还是能够很敏锐的觉察到身边人的动静的。
偏偏刚才什么都没感觉到。
他有些惊悚,后退了几步,向着酒楼的方向反身走去。
慢慢的……
随着靠近酒楼的光亮,徐兴感觉到身体的热度似乎上升了不少。
嗤嗤……
似乎是什么结界被撕裂了,徐兴发现周围的一切再次有了温度,有了声音,还有光线变幻。
身边擦肩而过好多表情生动的酒客,不少半熟不熟的酒客看到他,都会报以微笑点头。
酒楼里面的年轻姑娘,也是一个个笑盈盈出来,向这边招手。
而徐兴愣怔的看着这一切,猛然间回头一看,发现刚才自己立足的小巷子,似乎多了很多络绎不绝的行人。
根刚才的街景不是一回事儿。
徐兴心中惊疑不定,不敢在这里停留,看见有赶着马车的车夫路过,立马叫了一辆。
“赶紧离开这,我在徐府下车……”
“嘿嘿,走喽!”
啪!
车夫挥动鞭子,前面的白马开始慢悠悠行走起来。
温暖的车厢里,徐兴回忆刚才的情景,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从刚才的水粉贩子,还有那些玩耍的童子,似乎都有猫腻。
似乎记忆中,刚才的商贩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僵硬,仿佛关节不像是正常人那么灵活。
这让人很容易和刘家的灭门案拉上关系,似乎黑暗中,某种东西已经找上了自己。
“雪中城已经不安全了……”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徐府到了。
看门的仆从听到了徐兴的叹息,小跑着接了出来。
“少爷,你今天回来的够晚的……”
这个半大老汉,很能喝酒,整天迷迷糊糊,人们喜欢拿他开玩笑,叫他酒哥。
因为他父亲就是徐府里面的小厮,所以他也是算子承父业。
因为酒哥经常混迹于市井人群,所以肚子里很有些故事,经常会讲给徐兴。
徐兴也和他关系比一般仆从好。
“我爹睡了没?”
徐兴不苟言笑的问了一句。
“啊,老爷今晚出去了,好像是城主大人请他出去不知道干什么,还是找东西什么的……”
酒哥脸蛋红扑扑道。
“嗯,找啥?”
徐兴还不知道这件事,老爹大半夜不睡觉,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放着觉不睡,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他们到底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