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峨嵋长老纵然数十年修为,个个功力深厚,顾擎风飞扑而来,入到掌到,朝你挥掌击来,你能不接吗?
硬接,当然会被震飞出去,不接,只要被他掌风扫上,同样也会跌撞出去。
他这一连掌,当真快若闪电,连站在他对面的知了禅师都来不及阻拦,位长老已被一一震飞出来,踏地不起!
楚不休和师兄弟们分作两行,站在知了禅师身后。他是老师父最小的徒弟,自然站在右边最下面一个了。
这时位长老被顾擎风一掌一个震飞一丈开外,其中大长老中最后一位叫知苦的正好飞落到右边,离楚不休前面不远。
也无巧不巧这位知苦长老平日里对楚不休极为投缘,几年来,只要有暇,就会时常点拨他的武功。楚不休的剑掌功夫,大半出于这位长老的指点,对他感情也特别深厚。
此刻骤睹知苦长老被顾擎风震飞出来砰然一声跌坐在地,心头猛然一惊,急忙奔出,在他身边俯蹲下去,急急问道:“长老,你老没什么吧?”
知苦长老双目紧闭,只是颤声道:“冷……冷……”
只说了两个“冷”字,口齿已经僵硬,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不休一时气怒交集,初生之犊不畏虎,直起身,纵身就朝顾擎风面前奔去,长剑锵然出鞘,指着顾擎风喝道:“姓顾的,你使的是什么妖法,长老只说了两个冷字,就不能说话了。”。
顾擎风看到冲出来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孺子,用长剑指着自己喝问,不觉沉笑道:“小子,你不会去问你师父?”
右手抬处,大袖朝前拂出。
他是一派掌门,对一个后生小辈,自然不会使出“寒极神功”来,这一记衣袖,只是要把楚不休摔个筋斗而已!
楚不休乍见顾擎风手臂抬处,一支衣袖朝自己挥过来,一时无暇多想,立即把手中长剑一举朝前刺出。
这一剑简单快捷,使出来的正是大哥丁大衍教他的“鸿蒙一剑”!当然他还是避不开顾擎风的一记衣袖,“砰”的一声,一个人被一道劲风兜着往后翻出一个筋斗。
顾擎风眼看楚不休忽然抬手刺出一剑,但听“嗤”的一声,把自己一袭白色长袍,从右肩头到小腹,被他剑尖划破了三尺长一冬!
这小子刺出来的这一剑,招式简单,并无出奇之处,自己居然毫无防范,躲闪不开!凭自己一身武功,竟然躲闪不开,这一剑岂非神妙无比?
顾擎风陡然双目射出两道精芒,朝楚不休投去,正好楚不休被他一记衣袖,拂得往后翻出一个筋斗,堪堪站起,但从他怀中掉出一件东西,落在地上!
楚不休翻出去的人,还没发觉,但顾擎风如炬目光,正好朝他投来,自然看清楚了!不,他似乎不敢相信,突然跨上一步,凝足目力朝地上看去。
知了禅师眼看楚不休突然冲了上去,被顾擎风一记衣袖震出,翻了个筋斗堪堪站起,顾擎风又跨上一步,欺了过来,急忙迎将上去、沉声道:“顾掌门人住手,他只是老衲门下的小徒弟而已!”
顾擎风没有理他,只是双目注视在地上,脸色渐渐凝重,惊异的道:“果然是辟邪玉符!”
他目光凝注的,就是从楚不休怀里掉出来的一件东西,也就是丁大衍给楚不休的一块紫玉佩。
楚不休听他叫出“辟邪玉符”四字,急忙俯身从地上拾起玉佩,揣入怀中。
顾擎风忽然回过身去,喝道:“放开他们。”
押着峨嵋派一组巡山僧侣的十五名壮汉,立即答应一声,举手一掌拍开了僧侣们的穴道。
顾擎风又朝正在和知音法师动手的师弟邓荣喝道:“二师弟住手。”
邓荣和知音法师正打得难分难解,一个练的是玄阴教“寒极神功”,差不多已有成火候,因此在施展“开山掌法”之际,也使出了“寒极神功”。一个是飞龙寺的监寺,练的乃是佛门“心灯禅功”,他发现对方每一掌奇寒无匹,分明使上下“寒极神功”,当下就在“飞龙掌法”上使出“心灯禅功”。
这两种神功,一寒一火,互有克制,双方功力又在伯仲之间,自然会僵持不下,很难分得出高下来。
邓荣听到掌门人喝声,急忙双掌排开,沉喝一声:“住手!”人已往后跃退数尺。
顾擎风右手一挥喝了声:“咱们走!”
当先举步往外行去。邓荣、司达二人弄不懂掌门人何以突然要下令撤走?但掌门走了,他两人自然也只好紧跟着走去。雪山弟子更不用说,一起跟着后退。
在玄阴教人的身后,就有一百名峨嵋僧侣,手持齐眉铁棍,一字排开,正好挡住他们的去路。
顾擎风目光凌厉,沉喝道:“尔等还不让开?”
知了禅师自知玄阴教处心积虑已久,今晚之战,峨嵋派已屈居下风,真要动手,己方非落败不可!
这时眼看顾擎风突然退走,暗暗舒了口气,急忙喝道:“你们还不让开?”一面高声道:“顾掌门人好走,恕老衲不送了。”
顾擎风只嘿了一声,连头也不回,脚下匆匆行丢,一行人很快就已远去。
知了禅师眼看位长老都被顾擎风“寒极神功”所伤,全身僵冷,急忙吩咐门人把他们送去禅房。
楚不休愁苦着脸,朝师父道:“师父,长老他们全身僵冷,好像是中了顾擎风的邪术……”
他口中的“长老”是指知苦大师。
知了禅师蔼然道:“位长老中的不是邪术,是玄阴教的‘寒极神功’,只要被他击中人身,全身血脉就会被寒冰之气冻结,六个时辰不解,就无救了。”
楚不休急道:“那怎么办呢?”
知音法师道:“位长老都练过本派‘心灯禅功’,纵然敌不过顾擎风的寒冰之气,也可保心脉不受寒气侵袭,再由方丈给他们运气,驱寒,就可无事。”接着挥挥手,大声道:“大家听着,从现在起,各按自己职务,严加防范,不可大意了。”
大家听了监寺大师能力,就各自退去。
知了禅师偕同师弟知音法师,急步朝后院位长老居住的禅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