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郎赠诗,此诗言辞华丽,超凡脱俗,真乃大家手笔!”何颙捧着赞不绝口。
旁边云娘说道:“妾也不懂诗,然看着刘郎之书法绝妙无比,不知刘郎能否将此诗再赠予奴婢?”
“当然可以!”刘玘说完,又写了一份给她,接着张邈也索了一张,说是要拿回去好生揣摩。
最后刘玘干脆把多余的几张纸全部写完,送给了几位女子,她们都欣喜若狂,爱不释手。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幼童巨大的哭喊声,是云儿的声音。
片刻之间,门外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走进来道:“云娘,那云儿哭闹不休,一直要见她娘,奴婢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劝阻!”
“哦?我去看看!”云娘赶紧起身作别。
不过她去了好半天,那云儿的哭叫声依然未停止,刘玘便接着站起来道:“二位,晚辈先去瞧瞧!”
“刘郎这是何苦呀!”张邈摇摇头。
刘玘离开他二人,来隔壁找云娘和云儿。
“刘郎,这……这如何是好?”云娘面色很有些无奈。
“让我来试试!”刘玘说完,走过去抱起云儿道:“云儿不许哭,明日我就带你去见你娘,还会给你糖吃!”
说来也奇怪,云儿自见到刘玘之后,立刻就停止了哭泣,还把他胳膊抓得紧紧的。
刘玘哄了她几句,然后又要走开,谁知她却不放手。
刘玘没办法,只得把她带过去一同就餐。
张邈与何颙二人一看,也只得摇头苦笑,不过心中并不在意,倒是很敬佩他有耐心。
……
次日一大早,刘玘与张邈送别了何颙。望着牛车远去的背影,张邈说道:
“何先生精通五经,有经世之才,可惜已被禁锢,不知何时才能出头呀!”
刘玘一听,经世之才?那倒也未必!
读书人见多识广,总以为自己知晓天下事,能办成任何事,其实成事可不简单,远比谋事更难。
“皇帝总不能永远党锢士人,何先生肯定有出头之日……”
他话音未落,突然看见远处云娘又把那云儿牵着走了过来。
昨晚,刘玘把她哄睡着后独自回到都亭。
“刘郎,云儿一直嚷着要见刘郎和她娘,奴婢也无办法……”云娘依旧一脸无奈,那样子看着楚楚可怜。
“好,我马上带她去县廷!”刘玘点点头,随后与张邈作别。
见过她娘后,云娘依旧不大喜欢云娘,却愿意跟着刘玘。
刘玘想到家中还有高泽与云儿的年纪相差无几,干脆暂时带在身边,等明日回家去再说,看她能否和高泽玩在一块儿。
晚上,刘玘把她带到都亭,“云儿,晚餐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鱼羮!”
“好,就吃鱼羮!”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对吃的东西还挺讲究,自己还有几万块钱,暂时能够对付过去。
李尚从公舍回来,一看见云儿,倒吃了一惊:“刘郎,这是何人?”
刘玘简单进行了解释。
李尚大笑道:“刘郎,我看你真是闲得慌,你收养高泽也未尝不可,毕竟也可增加名望。
然这云儿算怎么回事?她可是官奴仆身份,你难不成还要替官家代养?我看,你干脆让杨县令把她卖给你得了!”
刘玘微微一笑:“只要她与高泽处得来,买过来又有何不可?”
“啊?难道你真要买她?”李尚很有些惊讶。
买十来岁的奴仆有之,不过这丫头太小,寻常人不会买。
因为此时男女成年的概率,也就只有三成余,不到四成;七八岁以前小孩的夭折率起码在四到五成,非常高。
“刘郎,此女年纪太小,万一夭折,你可就大亏,我劝你还是谨慎为之!”李尚很不以为然。
那云儿听到李尚的话,赶紧过来抱住了刘玘的大腿,对李尚怒目而视。
“今后你这话不好再说,主要是高泽无伴,阿奴和他年纪相差太大,玩不到一起!”刘玘进行了解释。
李尚一听,也就不好再言。
……
次日午后,刘玘带着甘蔗浆和云儿一同回家。
门前,先前从李尚那里得到消息的阿奴,早就带着高泽在门外等候。
“阿兄,这是谁?”阿奴看着云儿,一脸疑惑。
“她叫云儿!”刘玘说完,拿了一些糖给她,又说道:“阿奴,你带高泽、云儿去后庭玩耍,晚间我再考核你的功课!”
“好!阿兄,伯父伯母正等你呢!”阿奴说完,就拉着他们离开。
云儿一看高泽和她年纪差不多,非常高兴地跟着高泽离开,刘玘微笑着暗自点头。
随后,他让人把甘蔗浆弄回屋,接着就来拜见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一见他进屋,急忙热情招呼他落座,似乎来了贵客一般。
“玘儿,你伯父从昨晚一直说到现在,来,我给你盛汤!”伯母加好蜂蜜之后,亲自把一卮热汤转给他。
“多谢伯母,侄儿亲自来就好!”刘玘赶紧起身接过。
自己这待遇,好像比伯父还要高呢!
“玘儿,我已请县令写信给李国相、乔刺史,就是不知效果如何,于督邮那里如何?”刘继有些着急。
“伯父无需担心,于督邮许是贪赃枉法之徒,侄儿一定会替朝廷除害,伯父为长吏一事,应该有很大希望!”刘玘神情非常轻松。
“哦?这次多亏了玘儿,娘子,晚间多请几家人过来聚聚!”刘继一看刘玘的表情,知道成功的希望很大。
“诺,妾马上去办!”张氏一听,立刻笑着站起身。
“伯母,李尚家娘子虽然非亲戚,不过侄儿觉得远亲不如近邻,不如把他家二人也请来,不知伯父伯母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张氏一听,点点头。
在她眼中,只要他丈夫没事,而且能够当上长吏,她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刘继目光从张氏的背影上收回,笑着对刘玘道:“玘儿,刚才你伯母说,乡老在联名推举你为孝廉,可是真的?”
“回伯父,确有其事,然还尚早,李国相要策试,能否通过还不一定,对了,侄儿带了一位小婢女回来……”刘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那就恭喜你了,至于那云儿一事,你看着办就好,幼子很不易养大,你可要想好!”
“对了,伯父,侄儿花了一万多钱,买了数百斤甘蔗浆回家!”
“哦?此物极贵,买这许多回来做甚?”刘继很有些吃惊。
“侄儿想用它做一种糖,有钱也绝难买到,是馈赠亲友之佳品!”刘玘淡淡道。
他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云儿的哭声,很快,阿奴与两名小童出现在堂屋门口。
“阿奴,你等为何把云儿弄哭了?”刘玘问道。
“是……是高泽不小心把云儿的长命锁弄坏,对了,里面还有一张图纸,看着有些奇怪!”阿奴说着,把锁与巴掌大的一张纸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