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宗法制度严格,如果男子无后,可以收养同姓宗族中子弟为养子,绝不能乱来,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后果很严重。
不过,螟蛉之子义子不属于这个范围,只要不改姓,无继承权,怎么做都可以,当然简单的仪式也不可少。
刘玘并不会让高泽做养子,所以一切都很简单,接下来就搞了一个仪式,让高泽称呼自己为父即可。
古代十多岁的男子为父很常见,众人并不觉得稀奇,反倒都赞叹刘玘大义。
……
晚餐一直到亥时二刻才结束,刘玘一看今日这阵势,估计收的礼钱还不够餐钱,毕竟酒管够,昨日刚杀的一头猪已去掉一大半。
吃罢晚餐,刘继与刘玘把诸位家长叫到屋里中略带几分醉意地说道:
“酒菜寒酸,也无好酒好菜,招待各位不周,请诸位万不要介意!”
当然他这是客气话。
“刘大真豪爽,小人在别家何曾吃过此等酒肉?”
“嗯,我等都酒足饭饱,不知刘大何日升迁?到时候可一定得通知小人一声!”
“还有三郎举孝廉一事,我等可都要讨一杯酒喝!”
“……”
众人纷纷表示感谢。
刘继很有些得意,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放心多了!来,先喝点热汤醒醒酒!”
说完,只见他把手一挥,很快就有人端上来若干木卮热汤,上面还冒着热气。
人们按照秩序依次接过热汤,并表示了感谢。
热汤当中飘着新鲜的黄色菊花,这是此时人们非常喜欢的一种热饮。
不过此汤色浓黑,而且鼻中飘进一股神奇的香味,这种味道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刘兄,此糖好特别,不知汤中加了何物?”秦双有些疑惑。
刘继一听,不由得莞尔一笑:“我正要向各位说起此事,前些日子,小侄无意中觅得制糖秘方。
他用此方所制造之糖,甘甜无比,香气宜人,使用也极便利。据我所知,就是皇宫中恐也未有,下一步可能将作为贡品呈上,诸位其既然是乡亲,倒可沾光先尝一尝!”
啊?皇宫中也未曾有?贡品!
众人立刻都傻了眼,立刻开始品尝红糖菊花茶!
一尝之下,又纷纷开口叫绝:“果然甜如蜜!刘兄,不知是如何做的?”
“嗯,甜味纯正,香气浓郁,今日开眼界了!”
“此糖香气扑鼻,甜味醇厚,妙不可言!”
“……”
众人又是一番惊叹之声。
刘继与刘玘不由得相视一笑,只见刘玘说道:“诸位都是晚辈的乡亲,晚辈与伯父二人也不忍独享,今日就各送一斤贡糖,请诸位回家慢慢享用!”
说完,他手一挥,有人就拿过来十几个用粽叶小包裹。
啊?要送贡糖给自己?没听错吧!
众人一听,都有些惊愕,把眼睛直直盯着那绿色的小包裹。
刘玘看了看众人的表情,随后淡淡一笑,继续解释道:“此糖颜色深红,我叫他红糖,今日也不多,诸位带回去之后,可让老者先品尝!”
“多谢!”众人忙不迭地拱手道谢,然后双手小心翼翼的去捧那红糖,生怕把那叶子弄坏。
……
第二日,刘玘在家中又祭祀了外神,然后将云儿留在家中,自己在第二日下午赶回县寺。
云儿有了高泽作伴,暂时也不哭闹了,放在家中很放心,至于身份,到时候再说。
红糖已经全部熬好,由于甘蔗浆晒得挺干,水分不多,总共熬得共五百斤红糖。
刘继只取了五十斤去送人,其余的让刘玘自己安排。
刘玘想着阿奴、高泽、云儿在家,倒是大方地留了一百斤给张氏,其余的准备全部先拿到都亭,他有大用处。
张氏颇感意外,也有几分感动,临别时,硬塞了两千钱在行李当中,说是就当做他即将去往无盐城的路费。
唉!此一时彼一时,刘玘摇头苦笑。
……
次日一早,他让上计史孙勃带上林渭提供的账簿,自己再叫上六名求盗,以巡查治安的名义赶往大野泽北固乡。
他此行主要有两个目的:一要对林渭提供的账簿进行核实,找出其中的疑点;二是针对云儿那张奇怪的图,他还有一些疑问。
北固乡有三千二百余户,这里有相当多人是渔场渔民。
刘玘依旧住在北固亭,不过这算不得出差,不可使用“传食”。
吃住都是由他的仆人借用亭里灶釜加工,粟米、盐等等都是随身携带。一般亭都有多余的灶,柴薪倒不用另外给钱,公家统一解决。
仆人并不单是只做刘玘与孙勃的饭菜,还包括几名求盗,他们也是自带粟米、盐等等。
至于菜,可以在当地购买,自己随身带盐菜也行。
这种自带粟米方式出行很普遍,不具备使用“传食”的吏都是如此。
北固亭长、北固乡游徼见他到来,自然都热情相迎。
乡游徼分管一乡治安,佐史级别,不过他们并不归乡长乡啬夫管,而是县里廷直管,有的乡甚至没有游徼,直接由各亭长负责。
一个乡一般有若干个亭,这与后世一个乡只有一个派出所截然不同。同时,亭也不归乡管,二者是并行的机构。
二人联名设酒宴招待刘玘,刘玘谢过,然后先了解了一下本地治安问题,特别是联防队运作的情况,二人都赞效果极好,贼盗已绝迹。
酒喝到一半,刘玘说道:“二位,我受县令之托,即将赴东平国上计,为掌握第一手资料,欲找几名渔场渔夫、船夫谈一谈,还请文游徼帮忙!”
文游徼一听,笑道:“这好办,在下介绍几人,让亭卒把他们叫到此处来就是!”
“最好是找一些诚实之人!”刘玘进行了补充。
“诺!”文游徼点点头。
这时余亭长突然问道:“刘郎剿灭杨盛一党,可有找到他财物的线索?”
文游徼一听,满怀疑惑的问道:“余兄,难道他真有千万财物?”
余亭长点点头:“好像真有其事!”,说完他又望着刘玘。
刘玘笑着摇摇头:“此事何县尉在调查,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