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瑁对象棋兴趣很大,下了一两个时辰后居然毫无睡意,旁边几个年纪较大者都有些顶不住,毕竟他们平日都按时睡觉。
尤其乔瑁身边临时负责别驾事务的萧从事,更是不停揉眼,明显困顿非常。
萧从事名昌,字正德,五十二岁,是西汉大臣萧望之后人。
看着不胜困倦的萧昌,刘玘突然心生一计,就与李散粟耳语几句,他二茹点头便出去了。
随后刘玘就对乔瑁道:“刺史,在下有些政务欲与萧从事谈谈,此处人多有些不便,还请刺史见谅!”
乔瑁大手一挥:“尔等随意,有公达他们几人陪我下棋足矣!”
“诺!”刘玘点点头,然后邀萧昌离开。
反正荀攸等几人非常年轻,熬夜没问题,特别是刘玉,这子精神好得很。
“前辈,走,喝点米酒,吃一些炙肉宵夜,顺便闲聊几句公事!”刘玘对萧昌道。
“这……也好!”萧昌点点头。
虽然在屋里看下棋有些困倦,不过现在是深秋,出门之后凉风一吹,他瞬间便清醒了不少。
刘玘陪着他进入房间,二人开始闲聊,片刻之间,粟良、李尚二人就与几名求盗端了些炭火、肉、米酒等等进来,开始烤肉。
三人在萧昌面前都是晚辈,自然口职前辈”二字叫个不停,一边烤肉一边敬酒。
萧昌没想到三人如此热情,自然很兴奋,与三人开始把酒言欢。
李尚在礼貌性的问了些萧昌若干情况之后,然后便开始有意无意起刘玘的故事来,把刘玘质弓葬人、收养螟蛉、建立医疗救助基金等等义举一一道来。
不仅如此,他还大力吹嘘了刘玘琴棋书画与诗赋才能,并把那几首诗颂出,听得萧昌满脸惊诧。
“刘郎可真是一位大才子,了不起,来,老朽敬刘郎一杯!”萧昌道。
“多谢前辈,晚辈也仅仅懂得一些皮毛,听闻前辈乃是五经大儒,晚辈还要多多学习……”刘玘跟着干了一杯。
李尚又惋惜道:“原本太守今年是要察举刘郎的,不过因他欲招刘郎为婿,故而怕他人闲话,这察举一事就耽搁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察举,可惜!”
萧昌听罢,点点头:“确实有些可惜,刘郎,李国相与宦官势不两立,刘郎为其婿,恐怕对前途多少有影响!”
刘玘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这些事晚辈就管不了,吾早晚必定与下士人、英雄一道,铲除那些祸国殃民的宦官,还政于士人!”
“刘郎气魄不,老朽年迈,慈事就只能寄希望于刘郎了……”
二人边喝边聊,中途李尚与粟良出去了几次。
一个多时辰后,萧昌看看时候不早,就欲回舍休息,刘玘道:
“也好,萧前辈难得来簇,国相有一些酒精与土特物相送,今后还请从事关照东平国!”
反正也是公家之物送礼,不用自己掏钱,刘玘也不觉得心疼。
完,他朝李尚使了个眼色,李尚趁机拿出一份礼单:“前辈,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这……多谢了!”萧昌点点头,并未拒绝礼物。
随后刘玘借故欲陪乔瑁而离去,由李尚与粟良送萧昌回屋。
李尚与粟良二人把他送到房舍门口,突然间听得李尚道:
“前辈,晚辈突然记起,刺史也有举荐茂才、尤异之权,不知前辈能否在刺史跟前替刘郎美言几句,给刘郎一察举的机会?”
萧昌一听,笑着点点头:“事一桩,刘郎如此才华横溢,又有义气,老朽当然要提,不过成与不成就要看刺史了……”
“不成也无妨!”
……
次日一早。
乔瑁告辞,李瓒、王允等一大帮人相送,刘玘只陪着萧昌等几名从事,一些希望他们经常到东平来之类的客套话。
乔瑁看着一旁的刘玘,很有些惋惜道:“怀义、子师,我身边正缺一别驾,这次欲辟刘郎为之,谁知他却推辞,可惜!”
李瓒道:“他还年少,刚刚出仕,在我这里多锻炼也好!”
“可是,足下与他即将成为亲戚,恐朝中非议,怎好长留身边?”
“又未成亲,何惧之有?再,朝廷可无此规定!”李瓒不以为然。
乔瑁一听,也就不好再言其他。
告别仪式结束之后,乔瑁带人离去,现在他还在为刘玘没有答应自己担任别驾耿耿于怀,对萧昌道:
“正德,这刘玘不慕虚名,不愿意担任我的别驾,真是难得,一般的士子可做不到!”
“嗯,在下也听了,何伯求对其评价也是极高,恐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萧昌点点头。
话完之后,他心想,乔瑁与李瓒关系非同一般,万一哪日刘玘同意担任别驾,这对自己可不利,毕竟自己是代理别驾,最有希望转正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间想起昨晚上李尚最后那一席话,顿时一计涌上心头:
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帮他一个忙?这对自己与刘玘可都有好处。
“刺史,在下倒是有一想法,不知刺史以为然否?”
“来听听!”
“在下听,李太守原本是要察举刘郎的,不过后来欲招婿,为掩下人之耳目,自然不好再办此事。
既然刺史喜欢刘郎,此次刺史回雒,刺史可举荐刘郎为茂才,也算帮了李太守与刘郎一个忙,将来他二人自然会记得刺史之德,定会知恩图报无疑!”
乔瑁一听,低头想了片刻,然后猛然间抬头大笑道:
“此言有理,也许刘郎本就有直接为郎官之意,才不愿意担任我的别驾,这子精得很,看在他送了我两千斤酒,我就帮他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