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动静,忘负宗又不全都是死人,如何会察觉不到?
只见数十道遁光闪烁,几十个脚踩灵器的修士顶着威压,升上半空。
感受到那浩瀚强大的气息,一个个心神紧张,却只能强作镇定。
而剩下的那些武玄境界以下的武者,更是不堪。
整个忘负宗,都乱成了一团。
忘负宗的数十个修士里,领头的有四人。
正是宗主陈延杰,太上陈忍义、杜鹃和杨一航。
只见陈延杰当先而立,朝着天空抱拳拱手一礼,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气质,他开口道:“晚辈忘负宗当代宗主陈延杰,见过前辈。愿前辈万福金安,千秋绵长!前辈大驾光临,实在是令晚辈的宗门蓬荜生辉。还请前辈不吝赏光,赐面一见。晚辈在此带领宗门上下,恭迎前辈!”
“哼!”
天空之中传来一声冷哼,听在陈延杰耳中,如同惊雷炸响,天音滚滚。
直教他喉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
而后,那遮蔽天空的浪潮之中传来一道冷漠的男子之声:“尔等蝼蚁之辈,多说无益,跟本君走吧!”
言罢,天空之上的无尽浪潮之中分出一道千丈海浪,直直的朝忘负宗的四名武源修士袭去。
四人各施手段,拼尽了全力,却连沧曲亭的随手一招都抵挡不住。
被那浪头一拍,轻轻一卷,便被沧曲亭擒住了。
而后,遮蔽天空的无数浪潮如海水落潮般退去,只留下了碧空如洗的苍穹和原地惊恐失落不知所措的忘负宗中的一众弟子。
……
“宗主!”
“太上!”
“那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强大!”
“宗主和太上都被抓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完了,完蛋了……”
“忘负宗完了……”
“完了……”
很快,沧曲亭、金芒和莲芳泉三人,便回到了南诺城。
一路上,他们直接靠着神念传信的手段将事情的经过灌输给了陈忍义、杜鹃、陈延杰和杨一航四人,免得他们做一群糊涂鬼。
四人本来好好的在宗门里面呆着,结果却遭逢如此大的变故,一时间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但可惜的是,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他们不接受。
南洛城中。
滚滚海浪席卷而来,自其中显现出沧曲亭三人的身影。
沧曲亭随手一挥,自海浪之中抛下了四个人影。
一女三男,正是杜鹃、陈忍义、陈延杰和杨一航四人。
四人原本地位不凡,身穿华服,头戴高冠。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被一道道水流化作的锁链紧紧捆住。
那一身华服高冠,与他们阶下之囚的身份形成鲜明的对比,反而显得讽刺无比。
四人就像是被麻绳绑住的大闸蟹一样,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毫无反抗之力。
李玥凰和李乾宸走上前去,围着被沧曲亭随意的摔在地上的四人走了一转,上下打量,口中啧啧称叹。
李玥凰面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开口说道:“堂堂武源修士也有这一天呢?捆的就像个粽子似的,真是好玩啊~”
李乾宸接口道:“武源修士又如何?又不是仙神。”
这般行径,让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分外难堪。
他们好歹都是武源境界的强者,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武源境界,在整个唐渊王朝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要知道,当朝天子,也不过是武丹境界而已。
当然,他们能修炼到武源境界,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物了,自然知道什么叫作审时度势,什么叫作忍辱负重!
所以,虽然他们心中分外屈辱,又十分的悲愤,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反倒平平静静,如同一片死水。
面对别人的羞辱,自身又无力反抗的时候,悲愤、恼怒等等的表情,都是不合适的。
因为,这样反而会激发别人的快感,让别人更加卖力的进行羞辱。
唯有不显露一点儿情绪,平平静静的默默承受,才是最合适的。
李玥凰见这四人不动声色,轻轻一笑,又道:“你们在来的路上应该已经了解到这件事情的始末了吧?那你们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吧?从今天起,你们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了,而是本宫和哥哥的奴隶!”
奴隶!
饶是四人再如何稳重深沉,心中的愤懑也难以忍耐。
武源境界的修士,若是去了那些小国家,那都是一国支柱的存在。
就算是在唐渊王朝,地位也是很高的。
而今,却要沦为奴隶!
这般差距,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
但势比人强,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抓他们过来的是武魄强者,这等强者,在唐渊王朝的皇室之中也是老祖级别的人物。
说到底,这真的就是无妄之灾。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因为陈建杰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却牵连上了他们。
虽然忘负宗背后也有靠山,但也只是武丹层次的而已。
所以,他们只能委曲求全,苟延残喘选择先保住性命。
毕竟,武源境界的普通人族,在自然状态下,至少有六百多年的寿元,至多有八百余年的寿元。
来日方长,谁舍得去死?
有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玥凰看着四人隐忍的表情,心中颇为欢愉。
任你高高在上,不照样被本宫踩在脚下?
虽然心中很爽,但她却抬起芊芊玉手,运转真元,反手便朝陈忍义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这位忘负宗的当代太上那高贵的面容上,便清晰的浮现出了五道通红的指印。
陈忍义虽是武源修士,却被沧曲亭擒住,浑身法力,神识都无法运转。
三才失二,肉身之力同样受到影响,又没有特别修炼过肉身,所以,武灵境界的李玥凰都可以破开他们的肉身防御,伤到他们。
陈忍义被一个未成年的丫头片子掌掴,心中自然大为恼火,但他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物,在强权之下,终究还是忍耐住了,没有任凭情绪爆发。
“啪!”
又是一声脆响,另一位忘负宗的太上杜娟,也步了她道侣的后尘。
杜娟虽然已经是美人迟暮,但却保养的甚是不错。
那画着精致妆容的皮面之上,同样印上了五根清晰的指印,反倒有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杜娟的怒火冲天,却只敢压在心中,与陈忍义一样,她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