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个,那个……”罗坤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燥热,自己不会被她看光了吧?
“别这个那个了,是,我都看到了,行了吧?”韩霜柔一脸戏谑,然后啧啧嘴道,“说真的,你的身材挺一般的。”
“啊?你你你……”罗坤简直快要疯了,这女孩也太大胆开放了吧!好歹表现出一丝丝的害羞啊,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不要这样直白好不好!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说吧,有什么要问的,我这还忙着呢!”韩霜柔撇撇嘴,拉了张椅子,坐到了罗坤床边上。
罗坤真是无语,不过一想也是,自己还真是没时间和她在这一般见识。
“我这是在哪里?”他平复了下心情,然后问。
“孤儿院,在黑岩城城郊的青峰山上,离你出事的地方不算太远。”韩霜柔回答。
孤儿院?难怪韩霜柔昨晚提了好几次孤儿,原来她真的住在孤儿院啊?
“你……住在这里?”
“废话!你现在躺的就是我的床,为了让你养伤,我今晚都要打地铺了!”韩霜柔忿忿不平道。
“呵呵……那伤我的那些是什么人?”罗坤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问。
“山贼,在这一带的势力还挺大,孤儿院每个月也要给他们交保护费才行。”韩霜柔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怒。
“城防军不管吗?”
“管?城防军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要不是他们霸占了我们的在城里的房子,我们怎么会般到这山里来?”韩霜柔越说火气越大。
“那市政部门呢?”
“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象征性给了我们点钱,说是买下了那处房产,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呢!”韩霜柔怒斥。
“哦,这样啊……”罗坤心中唏嘘不已,难怪这姑娘对权贵们横鼻子竖眼的,有这样的经历,确实可以理解。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是谁?”韩霜柔自顾自生着闷气,突然话锋一转。
“我叫罗伯特,北凛帝国的人……”罗坤略感愧疚,韩霜柔对他实话实说,可他却只能告诉她这个假身份。
“罗伯特?小树说今天有人在珍宝阁好好羞辱了图斯特一番,那人好像就叫罗伯特,不会就是你吧?”韩霜柔疑惑地朝他看过来。
“是我……”罗坤尴尬地笑了笑。
“真的啊!太棒了!给力!”韩霜柔顿时喜笑颜开,用力拍了拍罗坤的胳膊。
“啊——”罗坤疼得差点晕过去。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疼不疼啊?”韩霜柔连忙凑过去去检查。
“……还,还好。”罗坤额角已经冒出了虚汗,但韩霜柔毕竟是无心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叫我。”韩霜柔满眼歉意,帮罗坤整理了下被子后就要出门。
“唉,那个……等下。”罗坤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
“怎么啦?”韩霜柔回头问。
“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罗坤苦笑着,反正自己的身体都被她看遍了,让她帮这个忙应该没事吧。
谁知韩霜柔一听,脸蛋“唰”的红了!她刚刚可是一直在和罗坤开玩笑的,给罗坤脱衣服,包扎伤口,换衣服的一直都是小树,她只是在一旁帮忙打下手,而且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刻意回避的。
可是现在,小树那孩子上山采药去了,孤儿院里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能帮忙了。
“你不能再忍一忍吗?”韩霜柔红着脸道。
“女侠,人又三急,我也不想啊……”罗坤欲哭无泪,这能忍吗?再忍就要尿裤子了!
“哎呀,好吧好吧,你等我下!”韩霜柔一甩手,转身离开了。
“快点啊,真的憋不住了!”罗坤大喊。
过了没一会,韩霜柔回来了,手里提了个夜壶。
她把夜壶往床边一放,“喏”了声,然后转身要走。
“喂!你这就走啦?我一个人起不来啊!”罗坤无语,刚刚这姑娘不是挺开放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扭捏起来了?
“你事真多!”韩霜柔没好气地嗔了句,然后转身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罗坤扶了起来。
“可以了吧?我走了啊?”韩霜柔急切地问。
“当然不行了,我一个人完成不了……”罗坤苦着脸,然后举了举自己宝成粽子的左手。
“你不还有右手?小臂是骨折了,但是手指能动,动作小一点,没问题的。”韩霜柔红着脸,连忙说。
“不行啊,一只手要提着夜壶,一只手还要扶着……”罗坤那个纠结啊!
“扶着什么啊?提着夜壶不就行了!”韩霜柔看起来也是急了。
“扶着……那个啊……”罗坤简直要疯了,大姐你快点领悟行不行?真的要憋不住了。
“哪个?”
“就是……那个啊!”
韩霜柔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脸蛋红的更透了,然后支支吾吾问,“那怎么办?”
“你帮我提着。”罗坤指了指床边的夜壶。
“我……”韩霜柔看起来快要哭了,“行吧行吧,你快点!”
说完,她提过夜壶,然后,整个身体扭向后面,很没底气地说:“好了叫我!”
“那个,低一点……”
“……”
当那清晰的水流声钻进韩霜柔耳朵里的时候,她简直快要疯了,脸上的红晕也瞬间蔓延到了耳朵根,虽然她能用手堵住一只耳朵,但另一只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决定,一会一定要把这只耳朵好好洗一洗。
水流持续了有将近半分钟,当罗坤告诉她“好了”的时候,韩霜柔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唉唉唉!你得扶我躺下,我一个人下不去……”
结果,她又被罗坤叫住了。
当她气势汹汹地转身,露出要吃人的表情时,罗坤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不过她还是黑着脸回来把罗坤安顿好后,才转身离开。
站在门外,韩霜柔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恨恨地剐了眼屋内:“可恶的家伙!就会占我便宜!”
罗坤放完水,身体上虽然轻松了,可心里却依然纠结。
伤筋动骨,没个十天半个月他是不可能下床的,除非有牧师帮他治疗,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去哪里找牧师,对方又凭什么给他治疗?
于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他要怎么把他现在的状况告诉露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