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宽还在犹豫,蒋书记笑到:“别想了,走,我们着王书记聊聊,你以前在我们村见到的都是和和气气的场景,让王书记给你讲讲,以前穷的时候是咋斗的,为了两个柿子打破头的情况都有,别说这次你给独石村送了千块钱了,都想往自己口袋里装。”
说完,蒋书记掏出手机,给焦歌途打电话:“喂,焦老师,我是蒋有福,吃饭了没?”
“别做了,中午一起吃饭。”
“去王书记家,王书记前几天就说想和你跟路宽聊聊,路宽今天在村里,一块去王书记家里吃饭。”
“我们在大队部,你来吧,我们一起去,好好,我们在这等你。”
挂了电话,看着路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咋了,我不能叫焦老师啊,你们年轻人没经历过不知道,让王书记给你们都讲讲,我们村和别的村不一样是咋来的。”
几分钟后,焦歌途走了过来:“蒋书记,咋突然喊我们去王书记家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空手去不好。”
“咋不好,我们不兴那样啊,路宽第一次去王书记家里也是空手,只要你们能在这好好干,就是最好的礼物!走,一起去!”
路宽苦笑,自己从来没想到这去别人家空手不空手的问题。
三人一起向王老书记家走去,半路,蒋书记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让他家人炒几个菜,馏几个馒头,然后送王书记家。
王老书记家就在大松树旁边,临着路,门朝东,来到王书记家门口,大门是开着的,王书记在屋檐下晒着太阳,王有利在院子里给蒜苗浇水。
“王书记,晒太阳啊,今天是有利的班啊,正好,给你媳妇说让她去我家帮你嫂子炒几个菜,今天我们在这坐坐。”蒋书记对着王书记和王有利说到。
“有福哥,哎,路书记和焦老师也来了,好好,我去给我老婆说一声。”王有利看到蒋书记三人来了,把水管扔在菜畦上,就回家叫他老婆了。
“王书记,我们来看您了,你身体还好吧。”焦歌途笑盈盈对王老书记说。
“哎,挺好,这闺女真俊,今天你们都有空了?”王老书记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对三人说到。
蒋书记上前一步,扶着王老书记:“是啊,这段时间太忙了,这不抽出时间来和你说会话,给你说说我们都干了些啥。”
“我知道,你们做的事我知道,有利刚还对我说,小路帮大伙卖了些野山药,好啊,好啊,有福,村东头那几间空宅,我想着是不是给小路一间?让小路在这里有个地方?今天睡大队部,明天睡乡里,这也不是个事啊。”
蒋书记有些诧异的看了王老书记一眼,不过并没有跟王书记争论啥的:“行,这几天就安排下。”
“还有你闺女,我听说那几个孩子回家都能主动学习了,这是你的功劳,以后无论有啥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在村里说话还是比较管用的。”王老书记接着说。
“嗯,好的。”焦歌途乖巧的回答。
“王书记,今天我们就是来听你讲讲以前的事情,这俩孩子都不错,但对山里以前的事知道的不多,我琢磨着这事还是你来讲最合适。”蒋书记坐在王老书记对面说到。
路宽看到院子里就俩凳子,就去屋里又拿出来两个马扎,给了焦歌途一个,然后两人围着王老书记。
王老书记咧开嘴笑了笑:“今天太阳真好,你们想听我扯以前的事了,我就跟你们扯扯,先说说今天发生了啥事。”
蒋书记看了路宽一眼:“是这样的,前几天有人要核桃了,咱村没有了,路宽去独石村订了些,今天去独石村给他们分钱,然后郭世军过来闹。。。。。。”
“郭世军是不是郭祥家的老五?”王老书记问到。
“是。”
“那你别说了,他去闹很正常,他最像郭祥了,没有一点本事,就喜欢争,以前郭祥在独石就不少争,不过他家五个小子,势大,没人敢惹。”
“那不是还是被你给治住了?”蒋书记笑着恭维了王老书记一句。
这时,王有利回来了,提着一个荆篮:“有福哥,我们坐那里吃?”
“坐院子里吧,趁着太阳正好,再过半个月,就是太阳好,也不能坐院子里了。”王老书记对着大家说。
路宽和王有利去屋里一起抬出了张小方桌,然后又拿出了两个凳子,而焦歌途则和王有利老婆去拜访碗筷。
一共四个菜,鸡蛋蒜苗,辣椒肉片,肉片土豆片和醋溜白菜,主食是一盘馒头,在准备好后,王有利老婆回去了,桌上五个人坐下了。
“有利,我屋里的酒拿出来两瓶。”王老书记对王有利说到。
“三伯,喝哪种酒?”
“你看着拿。”
“好咧!我就挑好的拿了。”
片刻,王有利从屋里拿出来了两瓶剑南春。
蒋书记接过来:“王书记,这可是好酒啊,谁给你拿的?”
“不知道,反正都是村里的年轻人给我带的。”然后对路宽和焦歌途说:“以后常来,我这里其他不多,就酒多,有空来陪我老头扯会,带个花生米,把我的酒都喝完。”
焦歌途说到:“行,其他不说,吃吃喝喝我在行。”
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
将酒倒上,蒋书记说到:“来来来,祝王书记长命百岁,祝路宽带大伙发财,祝焦老师把那群小孩都教好。”
五人同时举起了杯子,焦歌途下午还有课,再加上说自己不会喝酒,就没喝,倒了一杯水。”
喝了第一口酒,蒋书记对王老书记说:“王书记,你给俩年轻人讲讲以前的事呗,这俩孩子现在也是咱村里人了,今天去独石也发生了郭世军闹事的事情,带群众挣钱也有人闹事,路宽估计这会想不通,你给说道说道。”
王老书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说到:“小路,是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你在办好事,为啥还有人闹?是不是也在担心咱村会有人闹?”
路宽点了点头。
“以前穷啊,民国三十年三十一年,大旱,云雾湖的水都见底了,这里几乎每天都能饿死人,我在我们王家排行老三,当时二十岁,饿的受不了了,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参加了游击队,说实话,参加游击队主要是抱着有口吃的的心思去的,当时我们全乡参加游击队的有三十七个人,还有五十多人加入了皇协军,也就是伪军,出现过一家兄弟几个,有参加游击队的,有参加皇协军的。”
“是不是不想听我老头说这些?”王老书记笑眯眯的看着路宽。
路宽赶紧说:“没有,咋会不想听啊,您继续说。”
“后来解放了,参加游击队的大多数都没回来,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随部队走了,我们当时属于太岳军区,我记得当时一起去军区的只剩下十一个了,其他人都死了。”王老书记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木然的喝了一口酒。
“真正回来家的只有我一个人了,后来他们参加抗美援朝,又死了几个,五七年裁军,只回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申富强申营长,一个是郭祥。”
“******的时候,地里不打粮食,树上不结果,还好,我们这里人少,只要勤,没有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不过出现过为了争两个柿子打架的事情,那就是郭祥带着他的本家兄弟在独石做下的。”
坐在桌前的五个人都没人说话,在听着王老书记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