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六月十一,赵平锋的婚期临近,路宽除了天天去村里外,就是去赵平锋家里,看有啥需要帮忙的没。
焦歌途则真正的化为张小婷的好闺蜜,为他们布置婚房,增添用品,买衣服,拍婚纱等忙前忙后的。
亲戚朋友这块,赵平锋除了自己大伯,其他亲戚朋友都通知了。
赵平锋舅舅家就在北山县东,离这里挺远,家里条件不大好,那是因为想要儿子,整天东躲西藏的,在生了三个闺女后,终于有了儿子,不过家里也被罚的赤贫,赵平锋爸妈出事的时候,舅妈怀着三闺女在外地躲,他舅舅虽然也可怜外甥,但当时赵平锋有爷爷奶奶和大伯,再加上自己条件太差,就没有说什么。
赵平锋对这个舅舅其实没多大感情,毕竟离的远,以前交通不便,去的少,但结婚这种大事,必须给舅舅说,毕竟娘舅大于天,他舅舅看到外甥现在生意做的风风火火的,很是自豪。
这天,舅舅来他家“挑病”,在饭桌上不停的感谢路爸路妈。
“哥,嫂,谢谢你们这么照顾平锋,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愧对我大姐,愧对平锋啊。”
路爸很爽朗的说:“他舅,以后常来就行了,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但以后条件会越来越好的,还好平锋争气,没给咱丢人,这一结婚就成大人了,以后我们就需要指靠他们了。”
然后看向平锋:“平锋,这有空了就去看看你舅,你有车,去一趟也容易,你要记好,娘舅永远是你娘舅,你爸妈在天之灵应该也希望你和你舅多亲近的”
路爸喝了一口酒,炸巴了下嘴:“有个事我估计你不知道,你们四岁那年,家里收玉米,你和路宽在地边玩,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你们跑石河边了,后来你们去河边捡石头,一不小心你掉到了石河里,要不是你舅正好来帮忙干活,在河边看到你们,那后果就不好说了啊。”
“是啊,当时把人都吓死了,你舅腿上的伤就是当时下河被石头划烂的。”路妈感叹到:“他舅,那疤不小,现在都没消除吧!”
“嫂,说那干啥,咋都是自己外甥了,不过当时小宽表现不错,他看到我骑车过来大喊大叫的,我就来看看,一看是他,就问,他指着河里喊平锋平锋,我才知道是平锋掉河里了,幸好水不大,但也被冲出了十来米。”
“是啊,他们小的时候你有空就会来,俩孩子和你都熟。”路爸端起酒:“来,都喝酒,一转眼都大了啊!”
在几位长辈感怀以前的时候,外面有人骂街。
“赵平锋你个龟孙,不是人,啊,大家都来评评理,我家咋对不起他了,这长大了翅膀硬了,就看我们不算啥了,赵平锋,我告诉你,你不给个说法,还想娶媳妇,我让你娶个屁!”
一时间,赵平锋双眼赤红,起身操起椅子就出来了,路宽和张小婷赶紧拉住他,而路爸他们出了门,就看到赵平锋的大娘在门口骂街。
“张英,你是吃屎了嘴这么臭,再骂我抽你!”路妈冲上去指着赵平锋的大娘就骂。
看到路妈,这张英嘴上不弱:“我说咋回事,原来是有撑腰的了,王琴,我给你说,我的家事你不要管,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赵小增,你过来,这就是你家干的事?”路爸看到了在西边站着的赵平锋的大伯。
“路留时,我的家事你不要管,咋了,管上瘾了。”赵平锋的大伯黑黑瘦瘦的,嘴上喊着,但不敢往路爸这边来,因为他打不过路爸,怕挨揍。
“老少爷们,还有天理没了,啊,我家赵小祥走的时候,他路留时就想管我们的家事,现在我侄要结婚了,他还想管,赵家的人都死绝了,没人出头了?”赵平锋的大娘张英在那里上蹿下跳的,不过由于太胖,看起来很滑稽。
“我们赵家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外人说话管用?他姓路的来咱村才几年,单门独户的都欺负上我赵家了?”看着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他们赵家的人,赵平锋的大伯胆子也大了点。
路宽和赵平锋他们也出来了,看着挥着胳膊在喊的赵小增,赵平锋一挣一挣的要冲出去,路宽和张小婷死死的拉住他。
“赵小增,我还在这,我姐和我姐夫有难的时候你在哪,平锋挨饿受冻的时候你在哪,咋了,欺负平锋没人护着对吧,来来来,你赵家人厉害,我今天就在这,咱比划比划。”赵平锋的舅舅叉起腰说到。
“大家都看看,他们就是看不起赵家人!”
“行了小增,你想干啥大家心里都有数,别在这丢人了,平锋是我赵家的好孩,你别把我赵家的脸都丢完了。”
说话的是赵五爷,是赵平锋爷爷的弟弟,年轻的时候是生产队队长,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五叔,他路家是不是欺负人?小祥走了,这平锋的婚事按理是不是该我操办,他来弄算啥?”看到五叔来了,赵小增不由的缩了下脖子,因为自小他不好好干活,五叔不少整他,再加上五叔家里有四个儿子的,在农村,儿子多有势在哪都是相通的。
“这日子马上就到了我才知道,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就是以前有矛盾,不去跟我说,这事是不是该跟你说一声,毕竟你是他亲五爷。”
“你也知道?你以前干的都是啥混帐事?”赵五爷瞪了赵小增一眼:“来家里说,还骂街,别丢人了。”
“我的家不让他进!”赵平锋吼道。
“五叔,你看他说的是啥混账话,这么多年不去我家看我我就不计较了,我兄弟家他还不让进。”
“赵小增,我跟你说,我跟你没关系!”
“这房子是我大盖的,有我的一半,不认我没关系,给我五万块钱,我以后就不来了,不给你就别想结婚。”
“哈哈,大家听到了吧,赵小增,我告诉你,想要钱一分没有,小婷,报警!”赵平锋怒极而笑。
“清官难断家务事,派出所来了也没招。”赵小增洋洋得意。
“赵小增,你还有脸?这房子是小祥盖起来的,你都干了啥?”路爸也气的不轻。
路宽看到这样,上前一步:“爸,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我们先报警,平锋,你把他给你爸打的借条都拿出来,我们报警说他不还钱。”
“歌途,今天晚上写篇东西,我记得省里法制报现在正在关于农村家事如何断定的问题,我们问问这事该咋弄,平锋家的事我一会给你细说。”
“还有,我的车上有摄像头,一切都录了下来,最起码一个寻衅滋事跑不了。”
“你去啊,看把你能的!”赵小增依然在叫嚣。
路宽当即打了报警电话,看到路宽真的打了报警电话,赵小增有些慌了,毕竟前段时间他刚因为赌博被治安拘留过。
“你狠,等着瞧!”说完就准备走。
但路妈不饶他:“赵小增,你不是可能了?走啥?”
“啥本事没有,不想着挣钱,以前问爹妈要,问兄弟姐妹要,现在出息了,开始问侄子要。”路爸讽刺到。
“真是要够三年饭,啥都不想干,平锋,去扔两个馍,不能让人说我们看不起要饭的。”
路爸这段话着实有些狠毒了,围观的人们轰然大笑。
这吵闹了半天,人们只是围观,除了赵五爷外没有人上去也是劝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这是伯侄俩的内部矛盾,除非动手,其他人不好插话。
其次是赵小增这人属胶水的,一旦被他粘住,那甩都甩不掉,天天在你面前晃荡,恶心人。
再次是路宽这车太好了,街坊邻居不知道路宽干了啥,赵平锋从年前回来后也天天忙活,这两个年轻人看样子本事不小,有心上去帮忙的人有些踟蹰不定,不知道自己上去劝解是好还是坏。
但一旦动手,大家肯定会上去帮忙,有些人还巴不得动手呢,这样就能“无意间”弄赵小增几下。
赵小增听到路爸这样羞辱他,他有些恼羞成怒,这无赖不怕你骂,就怕你激,但一想到警车要来,所以狠狠地拍了下路宽的车:“路留时,你别能,回头我非得给你鸡场里再下点药,看不赔死你。”
他这样说,路爸也恼了,他想起赵平锋离开家那年冬天,自家的那批蛋鸡一夜之间死了五百多只,他赶紧找兽医,兽医初步断定是中毒,让他把那批饲料去化验一下,最好不要喂其他鸡。
路爸这才想起了那天早上在鸡场门口出现的那袋子玉米。
由于鸡场常年收玉米,价格比走街串巷的人高一些,如果带到鸡场敲不开门的话就放在门外,路爸路妈回来后称好,等下次来了付钱。
那天早上看到有半袋玉米,路爸没想那么多,称好后直接配料用了,后来的试验结果显示那批饲料里就是有毒,当时还报了警,警察来了化验后,发现那个袋子里有毒鼠强的成分。
但调查过后,没有什么结果,路爸只有在畜牧局的要求下处理了那批蛋鸡,清洗打料机等等,赔了不少,幸好当时雏鸡用的是全价料,没有让无公害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