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鼎宗,贡献院。
不少外门弟子已经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安静地等待中,目光中满是期翼。
他们不是怕没有任务接,贡献院中的任务种类繁多,数量也多。
但任务与任务之间是不同的,它们最终收获的贡献点也是不一样的。
总会有一小批任务既轻松,贡献又高。
这种任务在外门弟子中又有一个名,奖励任务。
顾名思义,这种任务接到,就是赚了。
奖励任务虽难以入内门弟子与亲传弟子的眼,但对于实力低微、缺少修炼资源的外门弟子,能抢到一个便足以高兴半天。
所以,每日清晨,都有不少弟子来到贡献院中的任务栏前,等待奖励任务的下发。
等待的时间,有人在交头接耳,炫耀自己昨天就接到了一个奖励任务。
有人在闭目沉思,养精蓄锐,准备第一时间抢下奖励任务。
忽然,离门口最近的人群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向两边散开。
三名身穿黑衣的宗门执法堂执法者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一卷任务单。
出于对执法堂的敬畏,院中的一众弟子声音也不由小了下来,好奇地望了过去,神情有些疑惑。
要知道,平时发放任务的都是贡献院的胖执事,可此刻怎会换成执法堂的执法者?
三名执法者不拘言笑的穿过人群,来了一面空白的任务公告栏前。
其中两人把那一卷任务单散开,并贴向任务栏。
另一名执法者背对着任务栏,眼带傲色地向周围的外门弟子扫视一圈,沉声道:“现发布一则‘阳宗追杀令’,原亲传弟子林凡,入门一年有余,原本应在宗门的培养下,仙路驰骋。
可其人天性残忍嗜杀,在阳鼎秘境中残杀五名同门,并于两日前逃出宗门。”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此人穷凶极恶,不建议普通弟子与之正面交战。”
此刻,贡献院一片鸦雀无声。
他们有想过会是什么大事,但却没想到会是鼎鼎大名的“阳鼎追杀令”。
阳鼎追杀令,又名宗门追杀令。
不管是谁,一旦被下达了此道追杀令,那人就会被下达追杀令的宗门,举全宗之力追杀。
除非目标死亡,否则不死不休!
林凡?
听到这个名字,一些天资聪慧的弟子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他们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祖上积德、祖坟冒烟、幸运儿,这些都是流传在他们外门弟子中对林凡的称号。
没人不羡慕这种,仅凭一道阳鼎令就能成为清算弟子的待遇。
他们不由想起了两日前,那个状如疯魔的叶长老,连声音都传遍了大半个山门。
那名眼带傲色的执法者见到横幅已经贴完,便又说道:“追杀令不限修为,不限接取人数,不限时间,即便只能提供追杀令目标的少许线索,一经验正属实,也可领取丰厚的奖励!”
他说完,便和另外两名执法者朝人群外走去。
待执法者走远后,贡献院瞬间爆发起一阵喧哗。
“我就知道,那林凡不是好人。”
一名弟子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妒意。
“没错,我看那林凡獐头鼠目的样子,很有可能是魔门余孽派来我们宗门卧底的。”
“幸好发现的早,否则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人群中,这样的言论比比皆是。
早在之前,他们对林凡就已经充斥着羡慕嫉妒恨。
此时发现林凡杀害同门后,更是个个化作了先知。
那面贴了宗门追杀令的任务栏前,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
凡人渴望着一夜暴富,修仙者也不例外。
平时贡献点与奖励高的任务,无不需要苛刻的限制条件。
而现在出了一个宗门十多年来未出的追杀令任务,不说杀掉林凡。
但凡只要发现些许林凡的线索,获得的奖励便也是天文数字。
哪怕他们大都知道,他们走到林凡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但,是人都会有侥幸心理,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也总有人想成为那个万一。
此时,阳鼎宗内,位于广场、居住区、修炼区的几个公告栏也贴上了一面全新的公告。
“原传弟子林凡欺师灭祖、背叛宗门、残杀同门……现对其颁布宗门追杀令!”
有弟子大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引得周围人群一阵倒吸冷气。
倾刻间,林凡的身份从原来小有名气的幸运儿,变成了残忍嗜杀的卑劣小人。
阳鼎弟子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石介之的洞府中。
一张矮桌两边,分别坐着一大一小两人。
越曼曼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石介之端起桌上的茶壶,往越曼曼身前的小杯中倒了一碗茶,笑着说道:“怎么?为师都没有生气,你还想为为师打抱不平?”
“这件事明明就跟师尊您没什么关系,宗主居然要禁言您两个月,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越曼曼一脸愤慨地说着,然后一把端起来茶杯一饮而下。
下一刻,她的眉头突然皱起,小脸几乎扭曲了起来。
石介之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徒儿,茶可不是这样喝的。”
好一会儿,越曼曼终于从那种苦涩的味道中脱离出来,再次望向身前的茶杯,小脸上充满了嫌弃。
这种茶,比她以前喝过的茶都要苦得多。
内心,她已经把这种茶,划入了永不食用的列表。
她抬起手,擦了擦小嘴上的茶水,忽然又停下了动作,陷入了沉思,小脸上出现了担忧、害怕的复杂神情。
越曼曼顿了顿,她抬头看向石介之,问道:“师尊,林师兄真的杀过那些人吗?”
石介之把茶杯端至嘴边,轻啜了一口,缓缓地说道:“徒儿,你不是已经有了猜测吗?”
越曼曼低头想了想,随后抬头坚定地说道:“肯定是那些人想要害师兄,最后师兄出于无奈只好还击,结果他们学艺不精,被师兄杀死。”
石介之笑了笑,没有回答。
“师尊,我好担心林师兄,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越慢慢抱住了双腿,额头放在双膝上,小脸上弥漫着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