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簪子倒是让林远看出来莱茜雅在平常的生活中也没什么安全感。
到底要怎么做。
关键的证据链是什么。
希金斯在说谎,可这个试炼场没有说谎的就是凶手的规则。他说谎也可能是为了避免麻烦,避免跟劳斯产生更严重的争执。
林远打开衣柜,衣柜里装着女人的风衣,皮大衣,花哨的裙子,简约的白色衬衫等女士衣物。他发现这个房子里,并没有透出丝毫有男士生活的痕迹。
就目前找到的线索来看,医生是最没有杀人动机的人,这跟林远一直以来的预想都很吻合。
直到林远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了一封写着酸诗的情书。
基本风格保持在:你是电,你是光,你就是我心中的最美的白月光。这种夸张又没营养的表白上。
落款是爱慕殿下的吉布森。
这封令人意外的情书,让林远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身份来。
因为情书下面还有几封往来的信件。内容从单纯的表白,渐渐聊到家常,又聊到吉布森有一种药能够让女人的胸部二度发育,甚至能让她的精神状态更好,皮肤更加细腻。
信里用强调的语气矫情又刻意的表示雅雅已经是整个镇子上绝无仅有的出尘美女了,但他希望让雅雅变得更好。
通过愈发亲昵的称呼能够看出莱茜雅小姐的回信可能也越来越温和。
虽然内容看上去挺多,事实上,从第一封信到吉布森成功勾搭上莱茜雅总共就用了六封信。
吉布森可真是一个合格的多人情夫
林远拿着簪子又跑到厨房比划了一下,确定让橡胶管裂开的并不是他手上的东西。
那只陪着莱茜雅挂掉的猫成了林远关注的第二个目标,即使对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很有好感,他也不乐意去碰这只死物。但现在整个屋子都被他翻遍了,现在这里像是刚刚遭遇了入室抢劫。
土匪蛮横地洗劫了这个无主之家。
就那只猫团的还算安详。
林远抱着万一的希望,拎起了地上那只已经僵硬了的白猫。
它的猫仍旧柔软,只是此刻再没有丝毫温度。
林远一边告着罪,一边使了大力气将猫的身子掰开。看到这个猫的脑袋之后,林远看出来它死的并不安详,已经遭到定格的猫脸狰狞的维持着痛苦的张开小嘴大口呼吸的样子,两只眼睛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透出对人世的留恋。
而它的四只爪子,死死的抱住它的尾巴,将尾巴严严实实的藏在自己长毛里。
一般猫很执着的去扒或者咬身体的某个部位,都是感觉到极度的不适感。让这只猫一直到痛苦的中毒窒息还一定要抱进的尾巴,吸引了林远的注意力。
只是扒开四只爪子比把身子捋直更费力。
林远满头大汗,扒开猫爪子时候甚至听到了清脆的咔吧声。暮色渐深,屋子里的光源变成了透过窗棂漏进屋子里的夜光。
林远看到了用粗棉线绑在猫尾巴上的棉花团,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奇怪味道。林远犹豫着伸手捏了两下,感受到了棉花团中的硬质铁钉。
叮
全世界第一的热舞皇后:你找到害死我的人了么?
叮
全世界第一的热舞皇后:只有死亡才能平息死亡带来的怒火。
叮
手机上弹出了一张图片。
身穿火红舞裙的女人作着高抬腿的动作,但她的腿跟身体是分开的,明明是背影,脸却扭到了正面,一双无神的黑色瞳孔直勾勾的盯向手机屏幕外的林远。
林远甚至从它在这张图片里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叮
全世界第一的热舞皇后:我美吗?
他不是魔镜,不想回答这种致命的问题!
林远暗灭手机屏幕,没有给她任何回复,而是保留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的状况迅速离开了伊索公寓。
其实他也想给房间恢复原本的陈设,可现在已经太晚了,他没胆子再继续留下去。即使房间里只有一只死猫,但刚才的那张图片却让觉得在那个房间里到处都是眼睛。
也许莱茜雅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看戏一样看着发生的一切,才能那么及时的在他找到关键线索后给他发消息。
只是林远还需要再确认一些东西。
他不知道吉布森的家在哪儿,但医院的路很好问。
在这个小镇子上只有一家公立医院,寻常疾病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医治。林远进入医院后,几个遇上的小护士和医生都很主动的跟他打了招呼。
林远拦住一个小护士,“不好意思,麻烦你去我办公室将桌子上的病历本拿到前台好吗?”
小护士很乐意帮忙,脚步匆匆的走在前面。
林远慢慢地跟在她身后,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好意思,我可能记错了,本子之前已经送过去了。”林远摸下后脑勺,“害你白跑一趟,请你吃糖吧。”林远看见桌面上放着几块奶糖,随手抓给对方。
小护士害羞的道谢后小跑着出去了。
林远真的开始怀疑这个医生到底长什么样,怎么撩起妹子无往不利。不管是不是有夫之妇都能被他给勾搭上?
现在斯文败类这一款这么吃香的吗!
照旧的晴朗天气唤醒了莱茵小镇,昨天晚上的星乐汇并没有因为莱茜雅的死亡而减少欢声笑语,今天白天也没有人因为镇子上死了人而放下原本的活计。但广场上还是围了不少准备听热闹的人。
当然,也有一些真得感到悲伤的人。
今天休顿长官将在广场宽敞的大平台上向小镇的全体居民汇报这起案件的整体情况,莱茜雅的好友和邻居们将在汇报及陈词后静默数分钟,悼念莱茜雅小姐的离去。
只是今天注定有一个不速之客。
林远打断了休顿慷慨激昂的沉痛悼念词,他现在的感觉更加沉痛。昨天莱茜雅说的只有死亡才能平息死亡所带来的怒火,就像是根针一样插在他心上。
问题是为什么要叫他来背锅!
可如果放任悼念仪式进行下去,莱茜雅真的暴走了,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没错,昨天晚上林远成功在桌面上找到了吉布森医生的取药记录,上面只记了安眠药。但他还在最下面一格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只用完的针管和玻璃卡口的针剂瓶。
“我自首,是我害死的莱茜雅小姐。这一切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林远决定搞个大的。
虽然吉布森是真正杀人的人,但他们几个,谁都跑不了。
试炼场一如既往的安排了无比混乱的人物关系,比方说,他是一个有多裙带关系的情夫,再比方说,蒙捷克欠下巨债的消息被莱茜雅不小心知道了,他和劳斯的关系也被莱茜雅不小心知道了。
莱茜雅要求吉布森替蒙捷克还债,不然就告诉希金斯吉布森和劳斯的情人关系。蒙捷克却一脑门子只想还债,吉布森许诺给他了一大笔钱,两人合谋制订了用猫尾巴上绑棉花团暂时堵住煤气管道裂口的杀人计划。
动手的只有吉布森,他给猫注射了足量的麻醉剂,他用镊子在管道上破开了一个小口,将螺丝钉塞进去,又用棉花团堵住。
猫醒后的挣扎使得螺丝钉造成了裂口的二度撕裂,看上去像是由于管道内部的某种气体膨胀。而棉花团和螺丝钉都被猫带走,无声无息的死在角落。
而吉布森的良知,大概是被压在针管和试剂瓶下面的一张纸,上面写下了他犯罪的全部心路历程,以及他挣扎不安的内心。
休顿呆滞的看着讲完后面带微笑,仿佛一个变态杀人魔的林远,“我想我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了。”
“小镇的治安目前来看,并不是那么令人放心。”休顿顶着一堆飞舞的烂菜叶子将吉布森和蒙捷克一同押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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