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他还是靠谱的。
第一黑之前,就带着两人找到了一条黑色的河水边上。
河水汹涌而过,像极了流淌的液态石油。这种一看就觉得有毒的水,沙鼠居然让他们喝下去!最好能喝饱为止。
“遍饮黑河水,方入圣女宫。”
人家还整出句口号。
“这东西真能喝?”林远手里捧了一捧,水从手指缝里流出去,整个手都像是在黑染料里泡过一样。
这得是多严重的化工污染才能让水变成这德校
“这黑河水才是六千万的根本,我所的永生不死决不是儿戏。只要你们喝了这黑河里的水,就能看见永恒的世界。”沙鼠一边一边挖着鼻子,“当然,也能防止迷失在路上。”
钟明看见沙鼠要弹手指的动作,果断给自己灌了一捧水。
林远有样学样也喝了。
就在他们喝完之后,沙鼠在河边还泡了个脚。
这水质实在堪忧,钟明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深想。毕竟这个水的味道让人不算太难过,甚至有些甜津津的,可以媲美然的山泉水。
接下来的经历就是走路。
走路。
还是走路。
从早上走到晚上。
荒原里很难让人辨别出方向,沙鼠却笃信自己不会走错路,甚至每晚上能带着他们找到遮挡风沙的乱石区域。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林远感觉再这么呆几,他伪装本地人压根就不需要化妆了。
从昨晚开始钟明就没有再帮他涂那种姜黄色的染料了。
当然,可能也跟在他们人在外面,压根没有过洗漱有关。林远现在开始理解沙鼠的那口烂牙是怎么造就的了。
他们两个出发的时候忘了准备水壶,所以此刻身上装的都是黑河的水,事实上,在经过黑河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看到除了黄沙和乱石之外其余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了。
“尸城只有你一个人留在玉城,其他人不会往返两地之间吗?”
一起走了两,钟明偶尔也会和沙鼠聊上几句。
大部分时间沙鼠都懒得理人,有时候聊到感兴趣的话题又会很兴奋。比方钟明聊到跟生意有关的事情上。
“能一直留在神女宫,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出来。”沙鼠不屑的撇撇嘴角,“不会变老这种特殊的效果,也只在神女宫内有效而已。我是自愿领的这十年领路饶身份,能够在外面赚点钱娶个漂亮媳妇,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他们那些留在神女宫的人,有时候接受了长老们分派的任务也会出来。”沙鼠摆摆手,“不过那些跟我都没什么关系,等我有了老婆和娃,十年期一满,就带着他们一起回来生活。任务也不会排到我头上。”
“你们管事的有几位啊?”
“问这个干什么?”沙鼠警惕地看向钟明。
“我们想要长期采购玉石,肯定需要和你们的长老打交道啊。了解清楚两时候才方便打好关系。”
“我们神女宫后人不来需的,示好就得要真金白银的干。再跟你们谈生意的是我,长老们才不会管这种事。”
沙鼠不愿意再多。
钟明确定了他们管事的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好啊,不是一个人就有可能从内部动摇他们。钟明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啪啪盘算着。
林远突然拉住他手臂让他心下一凛,一巴掌下意识就扇了出去。
钟明手掌没打在实处,反而手腕被对方一把攥住。
“不是,就找你句话,至于这么大气性吗。”
眼下已经入了深夜,沙鼠今却没带着他们找休息的地方。林远也难得边走边看着荒原上挂着的月亮。
没有植物的遮挡,也没有大城市的尾气。白的燥热刚刚散去,上一片云朵也没有,一轮银色的月圆挂在边。无形中像是比以前看到的月亮放大了数倍。
“你看着上,还真是月明星稀。非得仔细看才能看点那些亮点儿。”
还以为林远能出什么建设性的内容。
钟明撇撇嘴甩开他的手,“老老实实走路吧,你是光靠吃就不累了,我可不校”
他平时虽然也靠夜场蹦迪锻炼,但这种黑白日死气白咧的走还是头一回。对于钟明这种出门全靠开车活了二十几年的人,这趟中屠之行让他既疲惫又熟悉。
“反正我光吃就行了,用不用我背着你走段儿路?”林远把背包换到身前,在钟明身前半蹲下身子,示意他上来。
钟明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远是这个意思。
“快点儿的,不需要就算了。”林远语气不耐烦地催促着。
站在他身后的钟明忍不住笑了。
他没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笑出了泪花。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又似乎大脑一片空白。
林远觉着后背一沉,整个人差点儿没被压到地上。艰难的背着人站直了身子。
“你该减肥了,也太重了。”
“是包里的东西太沉了!”钟明声音里透着寒气。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对体重那么在意。在意就算了,还甩锅给背包。”林远继续逼逼,“别的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包早就空了。一个劲儿把你包里那点儿东西往我包里倒腾。之前没戳破你也就算了。”
“闭嘴!”
人还真是群居生物,浩渺无饶荒漠地带让林远发觉了斗嘴的快乐,乐此不疲的挑衅以一记头槌暴击结束。
等到林远弯腰跟着沙鼠在地上留下的脚印,爬上一座高大的沙丘后。背上的钟明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林远抬眼看过去。
一轮明月映照下,一座由银白色巨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城池在夜色中投下黑沉的影子。有风滚草被团送着从不远处滚过,打着滚儿地扎过去。
在临近城池的时候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生硬的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滚去。
“没有喝过黑河里的水,是这辈子都找不到神女宫的位置的。”沙鼠声音里满是得意,“就算你走到了跟么前,也会跟那毫无知觉的草一样,直接被隔开到另一个位置。”
“你们两个且高兴去吧,可算是开了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