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自己现在身体状况的女枪,知道自己今天是肯定逃不出去了。
所她才“反突围”回到了这里,决定靠着自己这熟悉的地方,临死也要再拉几个船长的人下水。
女枪的这个想法倒是和梦园的一模一样,都是在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的情况下多拉几个人垫背。
原本女枪以为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想不到在最后关头还有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虽然这个人的战斗力和作用无限趋近于零。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女枪竟然是径直从潜藏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
女枪的那三角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了,一头血红的头发变得无比散乱。右手软塌塌地靠在一边,仅仅就只有左手还抓着一只枪。
全身的衣服也因为刚刚爆炸的缘故,破碎了一大半。现在女枪的形象竟然比顾清还要惨淡几分。
看到此时女枪这狼狈的形象,顾清虽然已经是极力在压制自己了,但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
对于顾清这明显带着“嘲弄”的笑容,女枪心里却出奇的没有多少的愤怒。
如果按照以前女枪的习惯,这个时候女枪已经举枪给顾清一子弹了,但是现在她却绕有兴致地举枪对顾清说道:“我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仍然能够先送走你,你不怕死吗?”
顾清无所谓地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也就早死晚死一会的区别了,无所谓了。”
“你倒是洒脱!”
女枪略微惊讶地看了顾清一眼,似乎根本不能和自己最初见到他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形象联系起来。
说完这句话,女枪身体里面的力气也好像被全部抽走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顾清的旁边。
女枪能够在受到重伤的情况下冲到这里,力量也已经是接近枯竭。
如果她不放松下来,可能还能够支撑的久一点。而现在跟顾清讲了两句话之后,她人一放松,连这最后一点力气也消失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也越来越明显了,说明船长的人已经是包围到这建筑外面了。
听到外面这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女枪竟然是直接把左手的枪扔个了顾清说道:“这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等到阿必尔进来的时候,拿枪杀了他或者杀了我。”
“???”
对于女枪这个要求,顾清顿时露出了一脸的黑人问号,奇怪地问道:“我打手枪又不厉害,给我打干嘛?而且我现在都不一定能够举得动这手枪。”
顾清虽然现在能够忍受的住自己全身的疼痛,但是让他拿起这三四磅重的手枪,他的手表示让他滚远一点。
女枪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顾清此时的状态可是比自己还要差劲,能说话都已经很厉害了,怎么可能举得起自己的手枪。
但此时女枪也没有力气把它捡回来了,只能任由它靠在顾清的腿边了。
对于自己现在的下场,女枪也坦然接受了,但是到现在仍然还有一个问题横亘在她的心口。
正好趁着顾清在自己的旁边,女枪开始一本正经地对顾清询问道:“小子!都现在这个情况,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普朗克他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各种算计、各种分化、拉拢,女枪才终于是连着冥渊号和普朗克一起炸毁在了深水码头当中。
杀死普朗克是女枪从小便立志完成的目标,也正是这个目标一直支撑着她从刀山火海当中走来。
所以她不想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仍然不知道自己的终极目标到底有没有完成。
看见女枪眼中那隐隐流露出来的恳求之色,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顾清觉得自己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所以顾清干脆不藏了,大声喊道:“好了!我不装了,我跳预言家!普朗克真的没有死,他在不久之后就会从海里重新爬出来找你算账。他的老相好俄洛伊也会过来找你,但她不是来找你算账的,而是来专门给你个信符,至于为什么给你我就记不清了。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马上福光岛,不对应该叫暗影……”
顾清之前也是憋的慌,现在终于没有顾忌了,立马就是噼里啪啦的跟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一大段话。
终于把自己心里憋着的话释放出来了,顾清别提有多爽了,感觉浑身都顺畅了许多。
但是等到顾清话才刚说到一半的时候,被女枪打开一半的大门直接是被整个踹开了。
饱受蹂躏的大门终于是经手不住这打击了,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哀鸣”,总算彻底散架了。
而顾清和女枪两个人也就直接暴露在了外面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看见这毫无形象软坐在地上的女枪和在旁边手舞足蹈满脸兴奋状的男人,船长这边的人都愣住了。
但即使是这样,所有人仍然不敢是放松警惕。通过刚刚的战斗,他们算是清楚意识到了女枪的战斗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刚刚那个四处乱杀的“疯人”,虽然也恐怖但是好歹他们可以想办法去躲避。只要不出现在那个“疯人”的目标当中,自己的生命就不会受到威胁。
但是女枪不一样,她的身影比那个“疯人”更加的鬼魅,而且最重要的是,女枪可不会跟那个“疯人”毫无目的的攻击,她的每次攻击都精准无比,被她盯上的人就没有活下来过。
即使自己的副首有说过要适当的为女枪“放水”,让她可以接触到任意一门大炮。可每个和女枪交手过的人都明白,即使自己这些人不“放水”,女枪也肯定能够抢到一门大炮。
所以现在女枪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战斗力,但是谁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都已经到这个时候,谁要不想成为被女枪拉垫背的倒霉鬼。
一时间所有人竟然都堵在了大门前,竟然没有人敢进来了。
看着僵持在门口的一干人,顾清瞄了一眼自己眼前角旁那个已经归零的倒计时,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难以言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