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如钟摆节奏的“哒哒”声在二楼走廊传出,似乎在警示人们“你时间不多了,死神来收人”。这似乎对应了小学语文老师的话——以动写静。不过这“动”有点渗人,莫名的声音出现在特殊的场合,可以说是闹鬼了。
脚步声余音绕梁,不知怎么的就绕进樱小竹的耳朵里,仿佛声音不是在走廊里荡漾,而是在他的心里头哭傷。
脚步声与他的心跳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共鸣,心跳随着脚步声的节奏跳动,隐隐有些心闷,觉得脚步声一但消失,他的心也会跟着停止跳动。
樱小竹在这栋艺术楼里转了很久,但他不敢走进其中的任何一间教室,总感觉窗户后有人在看着他,当他扭头看向窗户时,只看到自己血红的倒影,反复几次后,他越看那个倒影越不像是自己。
他试图用科学的角度看待这种情况——当一个人长时间盯着某一个东西看的时候,大脑就会出现视觉疲劳而进行自我调节,使自己对那东西产生一种陌生感。
可惜好像不太管用。他双腿打颤,搀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步往下走,打算离开这里再说。
樱小竹本想进入一栋楼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的,一直躲到天亮,哪怕是他的队友来了也不冒泡。不过看来他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这里处处都充满危险,一间间长方体结构的教室就像是一个个敞开的棺材,就差他进去然后合上盖封顶。
他刚下到二楼时,就隐隐听见了“哒哒”的脚步声。瞬间,真实存在的恐惧战胜了他臆想的恐惧,慌不择路,转身就逃到走廊上最后的一个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绯月照不进来,这个房间比外面走廊少了份红晕,多了几分漆黑。樱小竹眨了眨眼睛,等眼睛习惯了黑暗他才往更里面走去。
这个房间有4个隔间,一开始他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等他往隔间里瞄了一眼,才知道这里是厕所。他又往厕所隔间对面看了看,发现少了点什么。
“这……这是女生厕所!我……”樱小竹有些——激动。色字头上一把刀,他都快忘记了他为什么会进入女生厕所了。“我这么大都没进过女生厕所呢。”他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还没来得检讨,就又听到脚步声,而且还越来越清晰。
“我不怕……我不怕……我才不怕呢!”樱小竹一边碎碎念一边慌张地躲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厕所隔间,半蹲在坑边。
厕所里有些臭,本能地想吐口口水。叮。请玩家注意您的非文明举止。养成良好的文明举止,从异维度游戏世界开始!】
刚聚集起来的唾液吐不出去怎么办?吐了它呗。樱小竹颇感无奈,他应该是异维度游戏世界里唯一一个在女生厕所咽口水的男人了。
他自产自销完口水,就泛起一阵恶心感,双眼翻白,嘴巴不受控制张开,舌头像是抽筋了一样,向往挺伸。
“咳——”
“咳咳……咳咳……咳……”
干呕声在这个狭小的厕所隔间里来回跳动,回声犹如荡漾中的涟漪,一浪又一浪,一波又一波地摧毁着樱小竹早已惊恐不安的心。他已经半瘫在坑里,脸色随着他自虐的脑补画面变得刹青刹白。
“厕所里的……花子!不……会这么巧吧!”他嘴唇有些迟钝,眼睛却泛起好奇的光芒,把耳朵贴在地隔墙上倾听着第三个厕所隔间的动静。
厕所里的花子可以说是J国家喻户晓的怪谈了,不过J国是全世界最多神灵和鬼怪传说的国家,能第一时间把厕所与花子联系到一起的都不是一般人。如果是许三千的话就会把厕所和厕纸联系在一起,花子是什么能擦吗?
那么到底樱小竹是何方妖孽?横看竖看都不像是J国人,虽然发型有些J风杀马特,但他的眼睛不臃肿,牙齿整齐,双腿没有内字,身高也有1米7。
他是个华夏人,不过信仰却不是红色的。他是个伪J国人,最重要的的是他曾经追求过陈晓琪。
只不过陈晓琪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所以他就和陈晓琪的“闺蜜”搭上了……
扯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做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他等下会“死”得很惨。虽我同族,其心有异,诛之!
陈晓琪上到二楼就很自然地往右边走,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往右走,或许是男左女右的习性吧。
她一走就加重了脚步,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她清楚自己只是个打草的棍子,负责把躲在暗处的吓起来,当她的脚步声远离后一定会有人忍不住探头观察,到时候就不关她的事了,而是许三千出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当陈晓琪刚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她听见有一阵阵声音从前面的“教室”传出。“咳咳咳……咳”。
她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多怪谈事件?没几步路就碰上一个!要进去看看吗?
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她的状态不是很好,后脑勺还有些沉。她转身发现许三千刚好上到二楼,便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许三千走到身边,做几个手语,示意他进去,自己在这打掩护。
许三千会意,把头探进门内,然后捂住鼻子又缩了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晓琪。
她被看得莫名其妙,艰难地挤出一个询问的眼神,然后又舞起了手语。许三千看了一会就摆手打断了她的手势——表示自己看不懂,我进去就是了。
“陈学姐好像不知道这是女生厕所啊,而且有股味,她好像也没有闻到。”许三千不懂,决定有时间学习一下手语,起码要把〖感恩的心〗倒背如流。
他进入女生厕所在第一和第二个隔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看向了最后一个厕所隔间。
他没看懂陈晓琪的手语,就只能自己在心里分析了——“首先陈学姐不说话,而是用手语和我交流,那么这里有什么东西听得懂或者听得到我们交谈的内容。那个东西要么是逃杀者要么是怪谈。”
“其次,她叫我来看情况,应该也是和声音有关,我可以走路无声无息,而她不行。那么她就害怕惊动什么了。”
许三千把目光直接投向最后一个隔间,他敢赌跟青瓜,那个东西一点躲在第四个厕所隔间。
他没有直接走到最后一个厕所隔间前探望,而是走进了第三个厕所隔间里。“陈学姐既然要我无声无息地进入,那么对方应该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不适合正面莽,最好的方法就是偷袭。确实,如果对方拿着一把刀的话,一看见我就是持刀撞过来,来个极限一换一夜也是有可能的。”
许三千三五两下就跳上了第四个厕所隔间与第三个厕所隔间之间的那附墙上。他眯起眼睛,看见一个男人半瘫在坑边瑟瑟发抖,他头贴在这附墙上,似乎想通过“隔墙有耳”听出些什么动静来。
许三千看到这,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同时手指轻轻地在墙上敲起一个又一个特殊的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