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背包客,我叫**。
业内称我为时间的扰乱者。
但是,我更愿意称呼我自己为记录者。
我每次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为了更优质得完成工作任务,我总是想办法参与到原住民的生活当中,但是结果总是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为了节省工作成本,我选择了一款降落性比较差的穿越仓,造成了我只要穿越到一个新的世界,总是先放一朵灭世烟花。
还有,像上次不小心喂给一只刚出生的小猿人一块益智口香糖,结果智人的智商超过尼安德特人,造成了一支物种的灭绝。
最后,在离开上个世界时,不小心选择了错误的船舱发射地,强劲的尾焰直接怼沉了一座大陆,结果‘亚特兰蒂斯文明是否存在’成了那个世界的未解之谜。
为了避免这些意外的发生,我在完成上个工作之后,休息了一段时间,没有再发表有关旅行的文章。
趁着难得的休息时光,我对穿越仓进行了升级,更换了更安全的起降设备,又精心地选择了一个人烟稀少的世界,以免因为我的参与改变世界进程。
我忠实的承诺:我只是一个记录者,我将独善其身,坚决不扰乱任何世界线、时间线。
ZSC号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主人来说,时间线已经走到了23点59分59秒,就差最后一哆嗦,自诩为世界之主的物种就会消失,然后整个世界会在自然的伟力下重启。
这一天,汪明汪小涛父子正在骑着三轮车寻找着聚集地,汪明擦一把汗,抬头看看笑脸艳艳的太阳,“你他娘的不能下点雨吗?老子带孩子容易吗?少吃的不说,你总不能连点水都不给吧。”
骂骂咧咧的汪明停下车,揉揉眼,“小涛,儿子,你眼睛不近视,赶紧看看天上是什么?”汪明叫起饿的浑身无力躺在车上休息的小孩。
“爸爸,天上有什么?小鸟吗?”小涛用手臂撑起身子,眯着眼向汪明手指的地方看去。
“哇哦,爸爸天上有船,它飞下来了。”小涛兴奋的起身,扶着车旁汪明搭起的扶手。
汪明看着越来越近的飞船,按下儿子,让儿子躺在车里,自己蹬着车子飞快的离开,免得飞来横祸、天降陨石。
汪明骑着车跑出了一公里,回头看看,没有烟尘、没有爆炸,显然飞船有人控制。
小涛勾着头,瞪大眼睛,“爸爸,飞船跑到了我们刚才路过的地方,可是那个船落地之后就不见了,它藏起来了吗?”小涛发出疑问。
汪明听着儿子的问题,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大的飞船落地后竟然看不见,汪明和儿子站在车后,看着远处毫无生气的荒野,满脑子疑问。
作为一个能在末日之中带着娃求生存的幸存者,汪明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接触、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安抚好儿子,汪明骑着车远离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之地。
······
我破开空间来到ZSC号世界,开启空间扫描,探测这个世界的大致环境,以便给我的记录工作带来便利。
我在穿越之前,曾经详细的分析了这个世界的时空震动,通过分析时空振动传递的信息,大致对这个世界有些了解。
但是这个世界的荒凉和破败还是让我感到心惊。
这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另一只脚只剩下脚跟在棺材外的世界。
地上寸草不生、鸟兽绝迹,空中没感觉到一点湿气、干燥异常。
我正担心怎样完成观察记录原住民的任务时,我发现了汪明父子。
为了更好的观察记录这个世界生物的最后生活,我决定先把自己融入进去。
开启穿越仓的隐藏功能,收进亚空间。
换了一件乞丐装,在身上涂上伪装剂,白嫩的皮肤变得粗糙,骨架隆起,身上没了二两肉,随后装作晕倒躺在汪明父子的必经之路上。
叮叮当当的三轮车响声接近,我躺在那,稳如苟仙,观察者汪明父子的一举一动。
“爸爸,那躺着个人。”还处于因为发现飞船而兴奋的汪涛,站在三轮车上面左顾右盼,抢先看到我,拉着汪明的衣服,用手指了指。
“别下车,爸爸去看看。”汪明虽有心不管不顾,但是没人会选择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显露无情和自私。
汪明观察下周围环境,附近视野中没有危险,从车上拿出一根木棍,走到距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举起木棍,准备敲下去。
我心中的一惊,乖乖,还真是警惕,我赶紧动动腿,示意活着,我可不想吃皮肉之苦。
汪明看到我的腿动弹,“喂喂,醒醒。”他试着喊两声。
我顺势睁开眼睛,转头看着他,“有没有水,我渴晕了,给我点水喝。”我沙哑着这嗓子。
汪明走到我面前蹲下,看着我眉眼深陷,嘴唇开裂,满脸风沙,想了一会儿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汪明架着我蹒跚走到三轮车旁边,让我的手搭在车上,以免我再倒下去,小涛涛在车上眼明手快的拉我一把。
汪明翻着车上的零碎,找出来一个矿泉水瓶子,从水桶中灌了几十毫升水,递给我,示意我喝下去。
我看着矿泉水瓶子里略带黄色和些许泥沙的水,再看看小涛吞咽的喉咙,忍着恶心喝了下去,这时我就是影帝附身,为了更好的完成记录工作我忍。
喝完水,我随手把瓶子扔到地上,准备向汪明表示一下感谢,顺便和他们结个伴、搭个伙,一块走走看看,顺便记录下这对父子如何在末日中求生的。
嘭,汪小涛跳到地上,拾起空瓶子,擦了擦,再捡起瓶盖重新盖上,把瓶子放在三轮车上,“叔叔,瓶子还有用,如果路上碰到有水的地方,可以多装一点,不能扔的。”
我有些尴尬,挠挠头又点点头,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以后肯定不扔,叔叔叫**,你叫什么?”
“我叫王涛,我爸爸叫王明。”小涛抬头回答。
“不是告诉你了嘛,小涛,你叫汪小涛,不叫王涛”汪明抱起汪涛,让他坐上车,对着我说:“孩子小,认字不多,我叫汪明。三点水加王的‘汪’汪明。”
看了看风尘仆仆的我,“就你一个人吗?有没有同伴?需要帮你拿行李吗?”
我扯了扯到处是洞,勉强遮体的衣服,“没有了,在逃难路上都饿死了,剩下我一个勉强走了几十里,结果水和食物全没了,就晕倒在这了。”抖抖衣服向汪明示意我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武器。
汪明看着面黄肌瘦的我,觉得我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又看了看儿子带点乞求之色,想了想说:“你也上车吧,我捎你一路,等碰到合适的宜居地你再离开。”
我挤在小涛的身边,诺大的三轮车,只剩下能够圈腿的空间。
我有些尴尬,自己明明身强体健却要装成一个体弱受困的人,还要麻烦这对父子,心想自己离开时是不是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以表他们对我工作支持的感谢。
小涛瞪大眼睛看着我,“叔叔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飞船,在天上可大了,落到了那边”,小涛说着指了指后方。
汪明支棱着耳朵,像只警觉的猎犬,听着我的回答。
我会心一笑,心里吼叫那是我的坐骑!嘴里却说,“叔叔一直晕倒在地上,没见到,那是什么样的飞船?”小孩子需要配合,尤其是在炫耀的时候。
小涛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我见到了哦,我爸爸也见到了,像以前我吃的黄瓜一样长长的,不过是···是什么颜色?爸爸。”小涛拉了拉一个绑在车上的小拨浪鼓。
小孩子词穷,不能准确表达。
汪明回头,一只手摸了摸小涛的头,“是银白色的,爸爸昨天教你的颜色口诀忘记了吗?”
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分明要记牢!
“小涛,你背一下。”汪明说了一句自创的顺口溜,教给儿子分辨颜色。
小涛带着点小孩子没学会知识时的拘谨,斜着眼瞅瞅我,“我记住了,爸爸,能不背吗?”
我会心的笑笑,小孩子有些害羞,“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分明要记牢!”你看叔叔也是刚刚学到的,你肯定也学会了。
“嗯嗯。”小涛小脑袋点点,表示自己真记住了。
我假装缓过来劲,拍拍汪明的后背,“你先停下。”
“怎么了?”汪明停下车子。
我跳下车,示意汪明从车座上下来。
汪明面带警惕,下到了车子的另一边,手微微抬起放在车子装木棍的边上。
我举起手,放在车子的手把上,“你上车吧!你救了我,我又喝了你的水,总不能再让你载我一路,我也骑一会儿车,你先歇歇。”
汪明看我不再有多余动作,貌似是真心地想出力,看看儿子想拉着自己上车子,就坐到小涛的边上,“谢谢了。”汪明说了一句,微微喘送了一口气,拉一车东西、加上两个人,他也累了。
我骑着车,欣赏着阳光下的景色,在末世中能遇到讲文明的人,心里真高兴呢!
土地在阳光的爆嗮之下,龟裂着大口子,如果踩上去,肯定能下的进去脚。
空气干燥,呼吸道肺里,感觉像是被火烧喉咙一样。
“汪明,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吗?”我带着点好奇。
汪明听到我的问题,微微一愣,还有人不知道末日的原因?不过他并没有深入思考。
汪明搂着小涛:“几年前吧,先是全世界的火力风力太阳能地热核电和水力发电厂全部停止运转,人类再也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电,从那以后人类就倒退到蒸汽时代。
接着又出现了一种空气传播传染植物的疾病,世界上所有种类的粮食出现大幅度减产,就连已经入库储存的粮食都出现了病变,不能食用。
地表大范围出现空洞,地表水倒灌进入深层地下,海洋面积下降了一半,空气对流基本消失。
这些自然灾难全部都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同时出现,而随之而来的是人祸,饥荒、瘟疫和战争,到现在全世界估计没剩下多少人了。”
汪明抱着儿子,泪流满面,想来他的其他亲人都不在了。
小涛擦擦汪明的脸,“爸爸不哭,涛涛不再要妈妈爷爷奶奶了,你别哭好不好。”
我骑着车,沉默着,我只是一个记录者,我能怎么办?职业的道德不允许我出手啊。
不过这些灾难来的太巧合了吧。
难道是自然意志的反击?不可能吧!成千上百的世界也不一定有一个世界能够产生意志。
我跑了这么多的世界,还没碰到过一个能觉醒的世界,我不觉得自己能好运的刚好碰到觉醒意志的世界。
我心中也是茫然无序,不弄清原因,报告不好写啊,看着相互安慰的父子,我轻声问道:“你们找着么长时间,没找到一个人类聚集地吗?没人研究过灾难出现的原因吗?”
汪明松开儿子,从半满的水桶中灌半瓶水,递给我,示意我喝口水、歇一歇,“有人说是某些组织故意泄漏制造的混乱;还有人说是世界末日,自然的惩罚;不过都没有统一的说法。后来再加上混战,也就没人关心了。”
“哦,这样啊!”我喝光水盖上瓶子,递给小涛,“给,叔叔这回可是听你,没扔瓶子。”
小涛摇摇瓶子,对我笑笑,把瓶子放进一个编织袋装好。
······
一天的时间将要过去,到了黄昏,远处地平线升起的一道道烟火出现在我的眼中。
我回头看着屈膝抱着儿子睡着的汪明,想想没叫醒他们,骑着车向着烟出现的地方驶去。
叮叮咣咣的零件碰撞声,提醒着搭着十几顶帐篷的聚集地,有人靠近。
聚集地的人群放下手里的伙计,聚拢到一起,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围去。
一辆三轮车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名面黄肌瘦的男子坐在车上望着他们。
“你是谁?要干什么?”一个高个子男人越众而出。
他应该是这群人里比较有威信的人,我想。
男子的声音也惊醒了睡着的汪明。
“**,啊!已经快晚上了,你怎么自己骑了快一天车,怎么没叫醒我,累了没?下车我们打个地铺你先休息,我做点饭。”汪明刚醒显然没发现情况,自顾自的说着,顺手给小涛加了件衣服盖上。
“你先别急,我碰到了一个聚集点,就带着你们过来看看。”我抬抬下巴,提示汪明周围的情况。
“聚集地?是不是官方的?我看看。”汪明下车就看到几十个老老少少的人围了过来。
汪明看着出头的男子,“你好,我叫汪明也是一个幸存者,带着儿子出来逃难找聚集地的。”这个是我路上救助的伙计,叫**,我儿子正在车上睡着。
汪明向他们详细的介绍自己这边的情况,表示没有危险,不想让人误会。
果然,听着汪明说带着孩子,还救了一个人,这群围拢的人放下手里杂七杂的家伙什,一个个脸色微松。
高个子男子把手里提的斧头交给其他人,“我叫姜和,是大家抬举选出的聚集地负责人。”说着伸出手和汪明握握。
“你好。”汪明回道,同时心也放进肚子,看来这个聚集地的人还是比较友好的,对**贸然闯入一个陌生的聚集地的一点埋怨也烟消云散。
事实上,**之所以碰到人没和汪明商量,就带着他们来到聚集地,完全是因为他有能力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武力方面这个世界和**存在着维度上的差距,人数什么的对于**来说完全没影响。
“来吧,正好碰上我们做晚饭,虽然在这世道不会丰盛,但是可以均给你们一口吃的。”姜和侧身伸手,示意我们可以骑车进到聚集地。
我推着车,汪明抱起小涛,跟在身后进入聚集地。
一群人又都开始忙碌,有些从远处捡一些干柴堆积到营地的一角,有些搬着用石头打磨的凳子围在一张木板搭建的桌子边,还有些老人负责两口大锅熬粥,妇女们在搓着麻绳,十几个孩子围在小涛身边打招呼。
我轻轻皱了皱鼻子,锅里应该是熬得玉米粥,一股玉米的香甜气弥漫营地,看着温馨有序的场面,微微有些沉醉。
对于穿越仓传过来的营地方圆几十公里的图像和图像中表识出来的危险,我都没有理会,有什么危险晚上再解决,现在头等大事是享受晚餐。
我、汪明、小涛和营地里的其他人每人分了一碗玉米稀饭,外加带点沙子点缀的半碗热水,晚餐结束。
晚餐中,小涛拿着别的小朋友送他的几个玻璃珠和几张卡通任务卡片,向我炫耀自己交了几个新朋友。
姜和代表营地向我们表示歉意,营地里的食物也不多,省吃俭用也只能对付数月半载,希望不要介意招待的简陋。
汪明非常感激他们能提供一餐饭,毕竟汪明自己车上携带的粮食也就剩半袋子小麦和十几斤的大米。
饭后,所有人为了节省体力粮食,都早早躺在地铺上休息,营地一片安静,营地外围有两名值夜人披着其他人的衣服巡视。
夜里,我悄悄出去一趟,几分钟后又返回帐篷,和汪明父子挤了挤安心睡下。
早上,汪明早早起来,向姜和等人告别,他准备找一处保存着学校的聚集地再停下,虽然不知道这末世的日子会不会结束,但他不想让儿子将来成为一个什么都不认识的文盲。
姜和虽极力挽留,但是明白汪明的用心,双方约定等汪明找到满意的居住地后,汪明想办法回来一趟,告知姜和。
因为姜和的营地孩子也有十几个,他们也想给孩子一个美好未来。
但是他们没有趁手的远行工具,不能寻求外出帮助,只能在固定的聚集地熬日子,就连营地的东西都是一点点用人力寻找背回来的。
我和汪明父子启程,从新踏上旅程,小涛被抱上车,手里紧抓着小朋友送的礼物沉睡着。
离开营地后,我要求步行,汪明骑着车,三人一车缓缓而行。
走了几个小时,小涛睡醒后在车上玩着玻璃珠,兴许是口渴,掀开了盖着粮食和水的塑料板,“爸爸,吃的······”
汪明听到小涛的叫声,以为营地的人把车上的粮食给偷了,不料掀开盖子后,发现装玉米的袋子里多了几十斤的玉米丝,水桶也增加到了大半桶水,顿时愣在原地,“这这······”
我知道粮食多出的事情,只是没有刻意地提醒汪明。
昨天半夜时候,姜和和别人商量偷偷地给汪明倒了点粮食和水,不过我看着已经入睡的汪明没打搅他,因为我也知道汪明同样偷偷在睡觉的帐篷里留下来他手中保存的一半儿童药品。
况且在半夜里,我偷偷地为营地解决了一场危机,顺便给姜和他们留下了几百斤肉,姜和的衣服口袋里有我放下的纸条——十几只豺狼的尸体在营地东南方向2千米处。
末世中的畜生总是比人活得滋润,每只豺狼都吃的挺肥。
我劝回想回营地还粮食的汪明,“小涛这么小,你不会想让他顿顿都吃点稀饭吧!再说,找到下个营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粮食正好补充一下,免得到时候缺粮,饿着孩子就不好了。”
汪明放下袋子,让我上车,自己蹬着车子骑得飞快,一幅不找到下个营地不罢休的样子。
日子在有人一起时总是过得飞快。
一个星期后,蓬头垢面的三人终于望见了一座城市,一座建在山上的城市。
高山能提供水源,树木可以提供燃料,山中的野生动物提供些食物,山下的冲积平原还算肥沃的土地勉强能栽种粮食,这就是为什么在山上建造城市的原因。
说是一座城市,但是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座村庄,只有几千人生活在里面,但对于汪明来说就是希望。
这是文明的延续。
我抱着小涛,汪明推着车出现在城市的大门处,一座木门隔绝内外。
两个健壮的男子守在门口,身上背着弓箭,手上提着刀。
“你们是逃难者,从什么地方来的?”其中一人问。
另外一人看着小涛,又看看和小涛有些相似的汪明,“你是这孩子的父亲,想进城给孩子找个稳定的住处?”
“对对对,孩子小,如果有个头疼发热我怕没人能治,就带着孩子一路走、一路找,希望找到大点的地方安顿下来。”汪明带着恭维。
“进去可以,但是如果想住下来,需要准守我们这的规定,知道吗?”
“什么规定?要是需要出力的话,没问题!我就有一把子力气。”
“你们三一起来的,肯定带粮食了,有没有能当种子的?上交能换个住处。”
汪明有些急,粮食交上去,吃什么?“能不交粮食吗?不然我去干活,什么都可以,孩子小不能没吃的。”
“放心,我们这里每天都有配给,我们不会硬抢你的粮食,要你的种子是为了秋种,毕竟多种点种子,就多点收成的希望。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病,他奶奶的专门祸害粮食。”
汪明看着正在学卡片上字的儿子,咬咬牙,“这里有没有学校?有没有医生?有的话,我的粮食全给你们,至于配给只要让孩子能每天吃饱就行。”
两个守门人对视一眼,心想又能多种下些种子,都有些高兴,“没问题,到时候我推荐你来和我们一起看门,这工作既能带孩子,还能多分一些配给。”说着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走进我眼中的村庄,周围多了些人气。
山城中,街道还算干净,有些老人在打扫街道。
一些孩子在街上疯跑,虽然都瘦一些,但是还保有童真。
小涛挣扎着下去,追着孩子跑。
直到我和汪明走远些,小涛才跑着追上我们。
汪明看着安全有序的城市,也放心的没有苛求小涛,放任小涛在路上左跑右撵。
走到城市中央,有一个登记处,我和汪明带着小涛走进去。
房间中,一位穿着干净褪色军装的男子端坐在木桌后,看他的坐姿应该当过兵。
男子看到我们进来,立刻站起来,抬抬手又放下,“欢迎你们,你们一定是新来的居民,来请坐,填个表格登记一下就行,稍后有人带你们去领取住处。”
汪明接过铅笔,仔细地看看上面的各项权利义务,没有发现问题,简单地填写完交给军装男子。
男子看看我,我摇摇头表示不用填写,“我不会在这待几天,很快会离开。”
汪明吃惊地看着我,“**你···好不容易找到住处,你不留下了?”
我笑笑,只不过没法和他解释,表示自己另有打算。
汪明并没有再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我的不同,比如我经常一天步行,但是不会累;我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骑车时能连续一天不累等等。
汪明是一个很谨慎仔细又大胆的人,在一个多星期的相处中早就发现了我的一些异象,不过没有寻根追底的询问,这是他在末世中的行事准则,不去了解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我们走出登记室,我对汪明说,想一个人到处看看,让他们先去安置住下,我过后去找他们。
我转身离开,走在城市中的石道上,不断地攀爬上山,我想看看拍摄下这个城市的全貌,再没有比山上更合适的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登山,终于爬上了几千米的山顶。
本以为山顶没人,可以从空间中取出一些设备,对这个世界进行仔细地研究观察,但事不遂人愿,一个老者站在山顶。
一架大型的望远镜,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搬到山上的,老者正在望远镜旁边计算着什么,完全沉浸其中,我走到他身后都没有被发现。
带着黄色的手工制造纸,上面写满了关于计算空间波动的公式。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有人能够通过计算研究空间变化,我看了看推演过程,居然没有差错。
纸上面居然有这几年里发生的所有空间变化,最近一次是我穿越过来时的空间变化。
如果把我的穿越仓给他,再告诉他一个四维坐标,他完全可以自己穿越而不迷失在纬度空间中。
“咳咳。”我示意这有人。
他带着茫然抬起头,转身看着我,“你上来了,叫我回去吃饭吗?”
认错人了,我可不是这里的人,看来他还没有从公式中出来。
“我是刚到这城市的外来者,本想到山顶看看风景,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我提醒他,我不是城里人。
“哦,那应该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别烦我,我的计算马上要有结果了。”说着又埋头开始计算。
“你计算的什么?我看都是一些近几年的空间波动速率,你难道想计算时空演变?”对付专业人员,需要专业知识吸引他们。
果然,听到我的问题,老人立马起身抓着我的肩膀,“你能看懂我的计算?还知道空间波动速率,没想到居然能碰到一位同行,来你看看我的计算结果有没有错误。”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些小学知识需要我专门看,大眼一扫胸有成竹,“你的计算没有错误,如果再加上时间,就能对未来做一些推演,你还挺厉害哈。”
“真没错误?如果真没错的话……我想我知道这几年世界接连出现灾难的原因了。”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脸上还带有难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原因?”我有些好奇,居然只通过数学计算就能推测出灾难发生的原因。
老人抬起头,眼中带着点莫名色彩,散发的光芒能穿越空间、跨越纬度,“灾难应该是高维度生物制造的。”
我有些惊奇,本来我的猜测是这个世界觉醒了世界意志,为了保护自身不被世界中的寄生物过度利用发起的灾难,没想到他的推测居然是高维生物。
“有证据吗?”
老者拿起计算笔记,“对于世界上诡异出现的灾难,很多研究者都没有研究出任何头绪,结果都在疑惑中不断放弃了研究,到世界出现末日景象时研究也没有一点进展。
我作为一名空间物理学家,这些生物和地质方面的灾难本来不是我的研究方向。
但是我当时抱着好奇心和试试的态度,在植物病出现的源地利用引力仪器进行测定,结果发现当地曾出现了异常的空间波动,一个微型的空间通道曾经出现过,而且小范围的时间效应曾经被打乱。
我一时难以接受当时的测定结果,为了肯定自己的判断,我对国家的几座重要的核电站和水力发电站都进行测定,都有同样的发现。
我上报测定结果,国家很重视,派遣了几十支队伍分别前往世界的各个角落测定突然出现的地下空洞,结果显示我的测定是正确的。
在所有灾难的源头处,都曾经出现过微型空间通道和时间紊乱。
这就是我认定为什么灾难是高维生物制造的原因,我想你也同意我们是没有能力干涩时间的。”
听着他的回答,我站在那思索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也许他猜得是对的。
‘时空破坏者’也可以成为‘时间线上的白蚁’,如果他们不与我的工作冲突,我更愿意称他们为‘时间的收藏家’。
这是一群游离于时空中的掠夺者,通过不断地干涉某一世界的发展进程,让世界出现多元化,产生更过时间分支,制造不同时空。
他们的最终目就是收割这些拥有相同人物、却出现不同命运的世界,作为他们的收藏品。
大中华区的时空治安局曾经逮捕一位‘时空破坏者’,在他自己创造的维度宇宙中,他整整收藏有几百个多元宇宙,而他的兴趣就是把不同宇宙的相同人物放进斗兽场,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果这世界的巨变是这帮家伙的杰作的话,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告别老者,我迅速下山。
在一间木屋中找到汪明,他正在给他儿子准备一些领到的幼儿教材。
我向汪明告别,抱了抱汪小涛,顺便送给他一件小礼物,这礼物是最先进的维度屏蔽仪,以防我走之后‘时间掠夺者’突然对他们下手。
和他们分别后,从亚空间拉出穿越仓,草草地拍摄一些这世界的生物,驾驶着穿越仓破开时空,返回高纬度宇宙。
我可能会再次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但是作为一位从低纬开始成长起来的文明者,我不得不偏向低纬宇宙,因为我知道低纬宇宙想崛起是多么困难。
在低纬宇宙崛起过程中,虽然有时空规则限制高维宇宙,不会任意高纬度宇宙干涉低维文明,但是高维宇宙的小动作会源源不断,竭力阻止低维文明崛起。
还有低纬宇宙周围的其他宇宙也会对有潜力的邻居进行时空封锁,以免被其他文明超越。
更不要提时空混沌中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吞噬者’蠕虫对宇宙进行吞噬。
我们时空记录者的工作就是记录各个宇宙的生物印记,打上时空管理局烙印,预防和制止高维文明对低纬文明的碾压灭绝。
因为不论高维低纬,所有宇宙都只是时空混沌枝干上的果实。
花开花落、都需要遵循时空混沌的自然循环,不容人为干涉。
不然一旦时空产生时空风暴,所有宇宙都会重启,而原本已经存在的所有生物印记会消亡殆尽,无处轮回。
我回望一眼这个宇宙,希望这个世界还没有产生足够的多元时间线,能等的到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