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请月读奏简,忆旧落泪(1 / 1)配角死于话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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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想起奄人临走时提醒的话,赵章抱起书简来到书房认真看来。

不过,很快,赵章便失去了看的兴趣,从各个地方递上来的奏简用着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语法,读起来就十分拗口,更别说审阅了,赵章扔下书简,道:“父王每天与这些东西打交道么?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过,身为参事,赵章却又不能偷懒,他虽不知道参事是何意思,但是与朝中大官们一殿,总归是父王为自己设的一些考验。

“刘管家!”赵章习惯性地喊道,不过这次却有没有回声,此时赵章才想起,刘管家被自己派出去监察武斗场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熊不楚说,筮者测算出,今晚子时是开工的最好时机,于是刘管家就在开工的地点等着。

这下好了,三人都离开了。

赵章如同失去双手了一般,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公子,妾在,不知有何事?”韩月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传来,颤抖的牙音预示着,刚才门外站着的身影一直是韩月,而并非刘管家。

妾是婢女的自称,不过一般而言,除非那些自由度非常大的婢女,否则一般人都用自己的职业来称呼自己。

比如做厨子的称自己为庖;染色的称自己为绩人,画人等,身份卑贱者甚至没有姓,久而久之,他们就用职业当作自己的氏,之后再取个名。

而贵族公子的称呼一般是氏+名,就比如我们熟知的嬴政其实是赵政!

赵国秦国同为嬴姓赵氏,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商朝一名叫飞廉的人。

姓分开为女生,大约是为了纪念母系社会而取的,就比如姒、嬴、姬、姜、妘等都是姓。

氏呢,大概是为了纪念父系社会而创造的,就比如飞廉的孙子造父因为功劳被分到赵城,然后就氏赵了,赵城大概就是赵国的晋阳,属于赵国赵氏的祖地;

而赵氏有一脉迁到了晋国邯郸地带,就是后来的邯郸氏,他们大抵是将赵当成姓了,也就是赵姓邯郸氏。

而秦国的先祖恶来呢,因为弟弟的儿子,他们也就沾光氏赵了!

在称呼上,奴隶和贵族就有着完美的界限。

更别说其他,韩月沾了韩姬的光姓了韩。

而韩国是姬姓韩氏,若是别的氏,韩姬依旧姓韩,因为女的姓名一般是母国+姓。

“你也行,不知道你识不识字?”按照道理来说,奴仆是没有资格学习文字的,这些东西牢牢地掌握在贵族手中,直到汉代的造纸术和唐朝的印刷术先后出现。

不过其中也有个例外,比如缪贤,除了在赵雍、赵何身边耳濡目染之外,自身肯定为了能够懂君王的意思,而去下苦读书一番。

并不是奴仆不可以读书,而是奴仆大概率接触不到而已。

这点在秦国体现的尤为明显,就比如秦始皇,他在统一全国之后,为了消灭反抗的声音,便施行书同文,车同轨,将人们的习惯就改成秦国的习惯,当中原都是秦国的书,秦国的度量衡时,反抗自然也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同时,由于他战时采取的制度,在和平之后,反倒遗留了许多问题,人们之间分出阶级,读书一事就更加只能出现在贵族当中了。

“妾随公主读过一段时间!”韩月不知赵章为何提出此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那你能读懂赵国中牟之地,晋阳之地代地、翟地的文字吗?”赵章兴奋说道。

“妾不知。”韩月摇头,她随公主一起读书,公主教什么,她读什么,哪里知道是何地的文字。

“那你看看!”赵章将奏简拿过来,韩月接住,但是却没有展开。

“妾不敢!”韩月摇头,太子心思粗犷,不知道密疏之防的道理,但是自己却不能助长太子的这个行为。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我府上的人,以后也是,你不读,我这会也找不到更亲密的人来读了,难道等子时过后,刘管家回来给我读?”赵章不满地说道,叫读个奏简,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这韩月却也怕的奇怪。

“还望太子不要为难妾,此举实在有违……有违……”

“有违什么,在这里我就是律法,你尽管读就是了,明天是我第一次在父王和群臣面前亮相,倘若他们议事,我听不明白,问起我来,我说个囫囵,岂不是误了大事?”赵章陈述利害,循循善诱。

韩月终于有所动摇,她想起韩姬在临走前对自己的安排,要自己照顾好太子,韩月终于下定决心,展开奏简,开始阅览。

第一卷能看懂!韩月露出笑容,看完之后,便逐字给赵章念,赵章听得时懂时扰,每每有不懂的地方,便让韩月停下来,向她请教,韩月却如同字典一般,都能对答如流。

“你简直是才女呀!”看着桌上仅剩的三卷奏简,赵章忍不住赞叹道,“有没有兴趣当个官,造福一方百姓?”

“妾……妾没有这个打算!”韩月极力摇头。

“那还真是可惜了,你这样熟读各地文字,却又能准确解读其中意思,当真不凡呢!”赵章忍不住赞叹道。

“妾不敢劳太子如此赞叹,妾之学问比之公主,百不足一。”韩月再次摇头,突然提到赵章之母,韩月之主,两人之间多出了一种尴尬。

赵章沉声道:“能和我说说我娘的事吗?尤其是我记事之前的。”

韩月看着太子的面色变得阴沉,也知道自己偶然触碰到了太子的心结,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双手颤抖着,最终还是开始了诉说,“在妾看来,公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妾幼年的时候便被选入宫中服侍公主,当时妾才七岁,而公主小妾一岁。和公主一起相处的时候很愉快,因为公主更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不说照顾我们……她总是善解人意的……年之后,公主远嫁到邯郸,妾作为陪嫁侍女一同来到了邯郸,邯郸比韩国的城池大多了,但也荒凉的多……后来,公主有了你,而在那一年,妾也有了名,叫月!公主说,不知道为何,邯郸的月亮比新郑的圆的多。”

说到这里,韩月已然哭得像个泪人,赵章让韩月讲母亲以前的经历,何尝不是将韩月心口的伤疤撕开呢?

实话说,赵章和韩姬在一起九年,而自四岁记事起,算起来真正对母亲有所印象应该只有五年。

而韩月和韩姬却生活了十七年!

“暂时不用说了,你去休息吧!”赵章听着韩月边啼边讲,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是为母亲的过往而烦躁,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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