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昨日一天都在议事殿呢!”赵固说道。
“假相所言不假,此是参事之本职,昨日在议事殿听上卿,中卿他们议事,着实大开眼界呢!”赵章哈哈说道,却不知道赵固此话是何意思。
“不知太子可曾听到有关代地的消息?”赵固再次问道。
赵章正欲打马虎眼,不曾想赵固的副官让出一个身子,他的身后是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没有锁。
“假相明日便知道了,何必来问我?”赵章看着副官打开箱子,一箱子明黄色的光芒让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这假相那这么多钱招摇过市,,就不害怕别人生出歹念,趁机抢去么?
“呵呵呵,太子着相了,我也就随便聊聊,此来是向太子购置椅子、桌子的,同时还有一桩生意想问太子愿不愿意做。”赵固见赵章态度坚决,当即话锋一转,显然此来询问议事的时候是否提到代地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另一件事情。
“购置桌椅?”赵章不解,这桌椅的名声虽然响,然而对于赵固也不见得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吧!
“不错,我就是来购置桌椅的!”赵固说道,“这里面是一百金,我用九十金向公子购置九十套桌椅,剩下十金作为押金留在公子这里吧!”
“不不不!”赵章摇头道:“九十金可以购置一百张椅子,你是第一个在本店消费百金的顾客,当十去一。”
“还有此等好事?”赵固喃喃道,不知道赵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买完桌椅之后,赵固仍旧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章聊着。
待赵仗清点完财务,这一单生意算是完结了,不过赵章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知道假相要如此多的椅子为何?”
“自然是奇货可居,等太子将桌椅市场打开,再卖出去!”赵固笑着说道,“到时候太子可不要埋怨我抢生意哦!”
“自然不会,只要公平公正就可以了!”赵章毫不在意地说道。
店内今天就只有一件事,为赵固装椅子。
当一百把椅子和一百太服全部送出去之后,赵章看着空荡荡的青居筑,有些感叹道,谁说本公子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不一下子就赚取了一百金!
虽然有十金是押金,不过兴奋之后,赵章开始思考赵固买桌椅的用意,照理说,赵固不像是因为奇货可居才花这么多钱来买自己椅子的,然而一百把椅子,什么样的场所才能消费得起这样巨大的一笔货物。
“相爷,我们今天过来不是为了那件事吗?为何花钱买太子的椅子?”副官不解地问道,赵固这手操作他委实没有看懂。
赵固轻笑道,“不过百金而已,这百金以后起的作用肯定物超所值,你就尽管放心吧!”
对于副官的冒犯,赵固不打算与他明说。
实际上,从代地回来的这几天,赵固一直想着怎么打开局面,让自己在代地更加风生水起一些,而且还不受赵王的猜测。
很快赵章便被他注意到了。
自幼好武,却突然经商起来。
赵固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从众多的方案中,命中了这条。
这位太子,是个妙人。
所以他就来了这波雪中送炭,当然也不仅仅是雪中送炭,太子制作的太服他见过,他早已对胡服的繁琐而感到有些麻烦,再观察过太服之后,赵固脑袋里涌现了许多想法,在国都的这几天,他一定要将改良的军服做出来,在军中推广。
赵固当初看到胡服令之前,就觉得赵雍会实行计划,攻略北地,并坚决执行下去,在别人还没看到胡服令的时候,他就毅然离开了邯郸,向着一处美好的地方请命。
这个地方既不是肥沃的秦国,也不是秀丽的楚国,更不是文明的齐国,也绝非巍峨的魏国,而是赵国的代地。
他毅然选择了这个不算得上有多么兴旺的代地,选择在那里蛰伏,等待大王发号施令。
因为他早已察觉,大王在议事的时候,目光对于北地,充满了兴趣。
果不其然,三月之后,胡服令起,而他在北地得知大家反对胡服令的时候,孩在为自己的赌命而担心的时候,第二道旨令下来,大王以强烈的手段镇压反对的声音,同时考虑到自己之前地壮举,所以赵固就被任命为代相,全力经营代郡。
而如今,这桌椅,这太服,让赵固重新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坚信这种非主流的方式会逐渐取代现在主流的袴和裙,因为这是来自太子的声音。
而这长桌和椅子,也会取代短桌和跪坐。
他是一个敢于尝试新事物的人,也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
至于之前所说的议事殿关于代地的事,也只是赵固的一个由子。
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影响,最多和许均平起平坐而已,这件事情他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大王会不会采纳。
实际上呢,原本他来正是为了大王采纳一事而来,但是想了想,却又放弃了,若是大王采纳,再下一些赌注到另一位王子身上就行了。
何必为了此时,和太子闹不愉快呢?
赵固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和做人的原则,小不忍则乱大谋!
帮赵固搬完桌椅,已然是下午的功夫,一天的时间又这么过去,赵章看着空旷的青居筑,对着赵仗安排了一下,向着刘木匠的店铺走去,是时候再次开工了,青居筑要始终给人一种很有美感的样子。
而少了一百张桌椅,青居筑很明显少了一种叫和谐的感觉。
赵章决定没有了刘管家之后,自己要去为自己的事情张目。
“那位就是赵国太子吧!”远处,街角处一位中山国的刺客看着赵章说道,“既然找到赵国太子了,那么自然要让赵王尝尝丧妻又丧子的痛苦!”
至于赵王在得知自己丧子之后会不会真的伤心,这位刺客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有了这一单生意,自己又要逍遥两三个月了。
从刚才街上的打斗来看,这位太子,不见得有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