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两边打着正火热,之前被推出去爬起找人的官吏终于将赵豹找来了。
赵豹气喘吁吁地看着双方,眼中充满了怒火,道:“成何体统,简直是两个武夫。”
一个是赵国的太子兼纳外司郎中,一个是宋国的惠相弟子兼使臣,两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在这当街打了起来。也得亏礼部在这玄鸾街上,若是在那龙雀街或者虎魄街,此刻估计早已经闹的沸沸扬扬。
见赵豹出口,赵章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便虚晃一招,跳出圈子,对着赵豹拱手示意道:“尚书!”
“宋国上卿子明见过相邦!”戴明却丝毫不慌,他是宋王子偃的弟弟,因为宋王子偃坐上君王而使得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
宋国当然有一些比较老辣的大臣,然而这次宋王力排众议,选定自己的弟弟子明去出使赵国,因为自己弟弟的武力比较高。
按照宋王的意思,武力高的人比较优秀。
“吾现在是礼部尚书,可不是什么相邦了,使者别叫错了!”赵豹笑呵呵地说道:“不知郎中是否为你们安排住处?”
“不曾!”子明一拜说道:“我和你们这位郎中也是不打不相识啊!”
子明有些拗口地说出郎中二字,话说,什么时候赵国的官职又发生了改变?
“为何不给使者安排住处?”赵豹佯怒道。
“禀尚书,这……这是郎中做的决定!”对上赵豹的眼睛之后,副郎中说不出话来,刚才的热血此刻全然消退,此刻全责肯定是赵章这个最高长官。
“郎中,怎么回事?”赵豹看向赵章,此刻的赵章裸露着半身,身上青紫交加,看起来有些狰狞的肌肉让赵豹脑中一晃,他想到了之前的赵章。
“禀尚书,这使者不合礼仪!吾无法以礼待之!”赵章也来了脾气道:“他在邯郸城内御马而行此至纳外司门口,此为第一不合礼仪处;拜访赵国,到吾出来之后,还坐在马车里不出来,此为二不合礼仪之处。”
“所以你就大打出手?”赵豹不满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大打出手是因为他侮辱大王!”赵章说道,“对子骂父,则是无礼。他这第三次无礼,我忍受不了,因而出手相教,好让他知道在赵国,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赵国不是宋国,不是他可以嚣张的地方!”
“你骂我们大王了?”赵豹黑着脸问道,险些就冤枉了赵章,到时候传出去,自己却是做错了人。
“我可没有!”子明摇摇头,到别人的国家,再怎么他也不会骂君王的,这不仅关乎到赵国的君王的脸面问题,也关乎到其余诸侯君王的脸面的问题。
尤其是宋国君王,他会对这个弟弟产生不满!
“你明明就有,你说是谁瞎了眼选我当这纳外司的外长的,还说没有骂我们大王!”赵章说道。
“不对啊,向你这种接待的小官,不是应该是中尉或者地方贵族举荐来的吗?”子明可不上当,他严肃地说道,他记得赵国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官职是中尉,有主动为国家发掘人才的工作,而还有贵族、地方士族可以举荐一些孝顺的、有能力的人才,难道不是如此吗?
“呵呵呵,那你还真是孤陋寡闻了!”赵章笑道,“我的确是我们大王选出来的。”
“那你也有欺君之罪,你刚才说我对子骂父,你是你们大王的儿子吗?你冒充赵国太子,该当何罪?”子明见赵章说的自信,旁边的赵豹似乎也是一副认同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慌地说道,他指出赵章话中的语病。
“君父,君父,国家的君王难道不是像父亲一样爱着这个国家吗?”赵章笑着说道,他没有暴露自己是太子的事实,反而把自己当成一个尊敬大王的臣子。
果然,一旁的子明嘴中喃喃道:“赵国君臣的凝聚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子明的额头沁出冷汗,不是一向传闻赵国的君臣不和吗,而且自己刚才也听到这赵豹不再是那什么相邦了,而是什么尚书的地位,难道赵豹就不恨赵王吗?
“使者,倘若你真的有侮辱我们大王的行为,希望你能从这里原路返回,在外边的驿馆待上一夜,反省一下自己的过失,再来和我们谈论其他的事情!”
“诸位,你们可曾听到宋国的使者侮辱大王的?”
“我听到了!”副郎中说道,知道没有自己的事情之后,对于这样的功劳之事,怎么能够不认领呢?
后边符合的出现一大堆,而赵章则是无力地看着这群人,这群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吗?这样得罪自己不害怕自己以后给他们穿小鞋吗?
“我们走!”子明自知理亏,对着赵豹一拜,上了马车,让舆者缓慢地将马车赶出城门,倘若真的侮辱到了赵国的君王,还是按照赵豹的说法在外边待上一夜比较好。
不然,有可能谈什么都会显得有些多余,宋王可是将合赵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大王,臣有事禀报!”赵豹安排完这里急忙去见赵雍了!
“何事?”
“那宋国的使臣今天一早进入邯郸之后,骂了大王一句!”
“骂的什么?”
“他说您瞎了眼选出来太子当外长!”赵豹如实说道。
“哦?不会是你因为被我撸去相位才这样说的吧?”赵雍问道,宋国的使者真是有趣呢,和他们君王一样。
“非也,能够成为礼部尚书,臣觉得很开心,所以不会怨恨大王!”
“如此便好,宋国使者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赵雍说道。
赵豹推出宫外,之后开始思考大王这是何意思?是在敲打自己吗?难道礼部尚书大王另有别的瞩意人选?自己不过是权宜之计?
赵豹回到尚书府,越想越不对劲,之后,他离开尚书府,向着纳外处而去,他要去见一次太子。
此刻,纳外司,赵章躺在席上,由副郎中帮他涂着药,和那叫子明的宋国使臣打起来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感到浑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