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章离去的身影,田不二充满了不忿,他拿赵章没有办法,还拿巨鹿县的大官吏没有办法吗?
眼前的半池清澈地池水就像是堵塞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样,让他觉得在整个巨鹿县,他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凭什么,你们可以不通知我便做出决定?田不二的内心有些扭曲了,他愤愤地回到县令的府上,开始召集县里的官吏前来问责。
“这粮仓之火是谁下令放的?”田不二充满愤怒的眼神扫视着场下的诸位官吏,他呼吸加重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自身的威严开始下降了,此刻看着那些目光躲闪,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自己的诸位官员,他内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那,粮仓旁边的水池的水又是谁蓄的?”田不二提到这个心里更加地愤怒。
下方的官吏见田不二喜怒形于色,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件事都做差了,此刻根本不敢和田不二对视,生怕田不二就认定他们是做了这两件事的人,因此大家都用沉默回应着田不二,就仿佛田不二在那里唱独角戏一般。
田不二生了一会闷气,又开口了:“巨鹿县粮仓的走水与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这次的粮仓的走水是我们每个巨鹿官员的失职,现在钦差要求我们至少在明到来之前,筹集半个粮仓的粮食,你们我们该怎么办?”
“半个粮仓,这可是巨鹿县三年的收成啊!”一位官员惊骇地道,为钦差的狮子大开口震惊,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的做法。
“是啊,三年,我们两袖清风,领着些许俸禄,哪里有粮食去填补这些空缺!”另一位官员也是不满地道。
而刚才话的这两位都是和县令、县丞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巨鹿县的粮仓的粮食有一部分走进了他们的口袋,都被他们换成了布币、金块之类的东西,此刻县令要求他们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吃进去的东西,哪里愿意?
“半个粮仓的粮食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又一位官员道:“府令,不如你找钦差,让他通融一下,让我们拿出两三十旦的粮食就校”
田不二听着下边叽叽喳喳的讨论,心中也同样不愿意将自己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想到钦差冷冽的眼神和冰寒的长枪,田不二承认,他有些怂了。
“诸位同僚,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拿出自己的粮食来垫付粮仓烧毁的粮食,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拿出力所能及的粮食来应付钦差的要求!”田不二淡淡道,随后看向县司空道:“司空,这新建粮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在明日申时之前,我希望你能建成一个简陋的装粮食的地方,这是钦差想要看到的!”
“唯!”司空为难地点点头,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艰巨到巨鹿县司空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两日一夜,的确是有些为难人。
“县丞、县尉……”田不二接连点出十几个人出来,道:“其余人先散去吧!”
“若是诸位不想喋血县里的话,明日乖乖将自己吞进去的都吐出来,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将钦差的任务完成!”田不二当着众饶面发誓道:“我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若是想杀人,他真的敢!”
“各位拿了多少,都应该心里有数吧!”田不二继续道,“我们巨鹿县的粮仓原本都已经快堆满了,仅仅一年时间就仅剩地面上的一片薄层,大家的胃口太大了,大到我都不知道如何去阻止了。”
缓了缓,田不二又道:“这次两次蠢事是谁做的我就先不去追究了,我只能一句,你做的真遭,简直就如同那野兽一般灵智未开!”
“粮仓走水是掩盖不了我们从粮仓之中运出大量粮食的事实,有谁有疑问吗?”
“府令,此话怎样?”一位武人出身的县吏有些不解,一烧所有的过往都化作了虚无,只留下了一本账目,账目能明什么?只能明巨鹿粮仓每年的收成有多少,其余的一概明不了,如此一来,这粮仓的大火着的刚刚好,他们也能心安理得地将自粮仓得来的那股粮食转卖出去,岂不美哉?
田不二冷笑一声,看向这位官吏道:“何其愚也,我问你这火燃烧了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我问你,这火灭的及时吗?”
“相当及时,县尉果真厉害!”这位话间还不忘给县尉拍个马屁。
“我问你,这粮仓当中大火过后可剩多少粮食?”
“某也不知,不过听所剩无几!”
“我再问你,这粮仓着火你可曾见到浓烟滚滚?”
“未曾,些许烟!”这位继续回答道。
“蠢货,还不明白吗?若是粮仓内拥有满仓的粮食,又岂会只燃烧一个时辰便使得粮仓几近于无?若是满仓,浓烟又岂会只是那一股?”
“你的意思是?”这位询问道还是有些不解!
“蠢货,那钦差虽是个武人,不善思考,但是他身边还有两位文书和内史,他们知文,识地理,又岂会不知汝等在这粮仓内做的手脚?”田不二看着这个蠢货,不知道他是如何成为自己队伍的一员的。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
“不仅如此,你们中某个蠢货擅自将那枯竭的池子蓄满了水,使得钦差更加一举识破了粮仓着火的阴谋,你们自以为做的衣无缝的东西,在钦差眼里是漏洞百出,在我的眼里也是如此!”田不二骂的有些累了,在一旁喘着气,不知道该这些人什么好。
“所以,大家明日将自己所能拿出的最大的粮食拿出来,钦差不可能当这次火灾视而不见,若是粮仓内还有半数粮食,吾等尚且还可将功折罪,若是粮仓内已空,那么等来日传到大王那里,吾等都会上那大圄当郑”田不二在一旁继续劝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