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其实看的就是一个心情,再好看的演出,心情不好时,或者一个人孤独地看,也没多大意思。
但大过年的,生活美满一切顺利,一家人坐在一起看,就又不一样。
陆爸反正现在是挺满足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大出息,他是没什么负担和压力了。
现在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晚会,心里只剩下轻松惬意。
陆妈难得地今天也没管他喝酒,跟陆新讨论着晚会节目。
节目其实乏善可陈,尤其是语言类的,反正就那么尬演,对于早就看过了无数经典的陆新来说,实在没什么亮点。
不过这个一家人一起看节目的氛围,却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所以陆新也看得有滋有味。
陆妈忽然问:“对了,《感恩的心》几点唱来着?”
陆新笑道:“快了吧,好像是九点多一点。”
《感恩的心》被节目组选上了,央视那边找人联系过他,他自然是知道的。
央视本来打算邀请张佳琪,上春晚这种事算是可遇不可求,他找张燕商量过,问她是什么想法。
张燕的意思不太想让张佳琪上,因为一旦上去了,身份什么的肯定就全曝光。
不过她最后表示,如果陆新觉得应该上,那就上。
陆新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便回绝了央视,与以往一样,授权他们可以自己找人唱。
说起来,今年上了晚会的歌手还不少,春节晚会嘛,就是联欢,要考虑今年整个一年下来,哪个歌火,哪个歌手火,那么上晚会的几率就会大些。
陆新看过节目表,像华美的程潜,宇达唱片的丁华亮,以及百灵鸟的冯芸茹,都有一个独唱。
他们三个也都是今年发了专辑,销量还不错,都完成了白金唱片成就。
所以,卖得更好的《感恩的心》被选上,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陆新也知道,前面三个人都是四大唱片公司的人,多多少少也有面子和情分在里面。
而《感恩的心》除了销量火爆以外,就沾了歌曲合适的光。
不然的话,《记事本》卖得也很火,凌雪却没有得到邀请,这里面,就有公司实力强弱的问题了。
麦琪唱片在电视台,尤其是央视的人情关系上,终究还是弱了些,与四大唱片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天乐唱片没有人入选,倒是有些出乎陆新的意料之外。
2012年,天王唐文演唱会开了不少,却没有发专辑,没有被选上春晚也正常。
至于天乐其他人的专辑销量就不说了,出彩的不多。
但起码《快歌》是肯定够格的,一个月完成双白金成就,这算是头一个。
孟凡影的名字却没有在节目表中出现,就不太正常。
当然,这跟他没什么关系,陆新也只是稍稍疑惑,也就不再关注。
“来了来了,《感恩的心》,我看看……真的是张兰英唱啊。”
电视上,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老太太出现,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妈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开大了些。
“这老太太,得有六十多了吧?”
这时歌曲已经开始唱,陆爸抿了口酒,朝电视看过去,“这嗓子是真好啊。”
陆新也暗暗点头,张兰英是科班出身的老一辈歌唱家,以前在电视荧幕上是很活跃的。
就算到现在,也经常有晚会请她去唱歌。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嗓子还能这么清亮,的确保持得很好。
春晚节目组找她来唱《感恩的心》,也算是对这首歌很重视了,他没什么不满意的。
……
孟凡影的家在武城,一个距离上京大概两百公里的城市。
此刻她们家也正聚在一起吃饭看晚会,但孟凡影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姐,春节晚会呀,你要是真的上了多好啊。”
一旁她的弟弟孟凡军可惜地说道,“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吃饭都挡不住你的嘴!”
孟母皱眉说了一句,然后朝孟凡影看过去。
央视本来要邀请孟凡影上春晚,已经是说好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又取消了。
家里人这几天可没人提这个话题,生怕引起她心情不好。
孟凡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
“我吃饱了,回房间休息一会,你们吃吧。”
孟凡影勉强笑了笑,站起身来。
孟母担心地问道:“凡影,你没事吧?”
“没事,我待会再看。”
说着,孟凡影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
上春晚的事泡汤,是因为她不想遵从天乐的规定,与陆新划清界限,公司才出手惩治。
目前为止,陆新的歌一共有三个人唱过,就是凌雪、那个小丫头,还有她。
小丫头本来就是陆新手下的签约歌手,就不说了。
而凌雪,据说是陆新女朋友的表姐,又是第一个被陆新捧红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背弃他的。
那么就只剩下她。
孟凡影知道,自从陆新被封杀以来,大部分歌手确实与他保持了距离,但她不可能那么做呀。
虽然她明白,给天乐写歌,让她唱他的歌,都是陆新出于自己的利益考量而做出的决定。
但不管怎么样,她孟凡影就是被陆新的歌捧红的,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虽然划清界限也不需要做什么,但仅仅是默认她就无法接受。
毕业时的决定,是孟凡影人生中最后悔的事,如果能重来,她一定是不同的选择。
虽然重来是不可能了,但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此时落井下石。
至于上不了春晚,春晚舞台虽好,不上也没什么。
孟凡影一直都想登上舞台成为歌手,等到真的实现,才发现为了追求这个,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
所以,没有去春晚,她并没有太在意。
让孟凡影情绪低落的,是陆新对她的冷淡。
过年嘛,每个人都在打电话拜年问候,她也不例外。
那时候还不到八点,她给陆新打电话,提示占线。
仅仅过了几分钟再打,就成了无人接听。
显然,如她以前想的一样,专辑做完之后,哪怕是过年的一个问候,陆新也懒得跟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