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我的意识海会对陆青心起反应呢?”
林衿悠坐在海边,哪怕是柔软的沙滩也没能让他暂时忘记半个月之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而在那场战斗中让他真正在意的,却是那个从意识海中把自己唤醒的人。
“谁知道呢,可能她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吧,我的能力对她不也不起作用么。”
噬魂兰被海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好在林衿悠佩戴着用噬魂兰脉络制成的手链,噬魂兰也就不用迎着海风发出哨声了。
“你来这里之后问过缇娜吗?”
噬魂兰说。
“问什么?”
林衿悠挑眉。
“问问为什么那天她想唤醒不是你而是林神父呗,那一晚的情况那么危急,她这么做难道不需要一个解释吗?”
噬魂兰的语气有些不悦。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衿悠哼笑了一句。
“你就自欺欺人吧,当时那种情况换成是谁也都知道该唤醒你才能解决问题,唤醒林神父有什么用?他又不熟悉你身体里的能力。”
噬魂兰似乎对于缇娜的做法有些气愤,而林衿悠却依旧不为所动。
“这种事,没什么好追究的,反正事情都过去了。”
林衿悠轻轻的点了一下噬魂兰的花朵,抱起了花盆向身后的小木屋走去。
在那一晚之后,林衿悠便带着陆青心噬魂兰和伯班克来到了海边缇娜居住的地方附近,在这里也搭建了一个稍大一些的木屋住了下来。
来海边一来是为了躲避虹井接下来可能的追杀,二来是这里比较清净,适合欧版可养伤,三来也能方便林和缇娜见面。
自从来到海边之后,林也已经和缇娜见过很多面了,不过林衿悠却从来都没有和缇娜见过面。
每次林衿悠都是先放林出来,等两人分开之后,林回到自己的木屋林衿悠才会拿回控制权,而且林衿悠也从来都没有去窥探过林与缇娜见面时的记忆。
就像林衿悠自己说的一样,缇娜所做过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在危急时刻相信自己所爱的人并没有错。
不过这也让林衿悠明白了自己在缇娜心里的地位,所以林衿悠也不想再和缇娜见面了,他觉得就现在这样就很好,有些事情只要不想就不会去做,有些人只要不见也就不会去想,慢慢的就忘记了。
“林衿悠!林衿悠!”
林衿悠抱着噬魂兰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陆青心的叫声,听见声音的林衿悠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变成了那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来了来了!又怎么了?”
林衿悠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说来也奇怪,从那晚之后,陆青心每一次喊出林衿悠的名字的时候,林衿悠都会想起之前陆青心凄厉的叫声,心脏每次也都会随之一震。
就像是陆青心在林衿悠的心脏里埋下了一个定时起搏器,而启动它的密码就是从陆青心嘴里发出的林衿悠这三个字。
“大概是手链的副作用吧。”
林衿悠安慰着自己,抱着噬魂兰走进了木屋。
“伯班克醒了。”
陆青心端着水从林衿悠的身边路过,想伯班的卧室里小心的走着。
“呦?总算醒了。”
林衿悠跟在陆青心的身后,来到了伯班克的床边。
“这是哪?”
伯班克接过了陆青心递来的水,不过双眼却始终都盯着林衿悠。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林衿悠摆了摆手,示意陆青心先出去,而他自己也坐在了伯班克的床边。
面对林衿悠的指示陆青心倒是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暗地里瞪了林衿悠一眼便离开了伯班克的卧室。
“我们现在在海边。”
林衿悠说着,把噬魂兰放到了伯班克的床头。
“海边?我们为什么要来海边?我究竟晕了多久?”
伯班克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相信,在他的认知中,从凤凰城到海边最起码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睡了大概有半个月了吧。”
林衿悠想了想,现在距离那天晚上应该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
“半个月?半个月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教会那边请过假了吗?我该不会已经被除名了吧!”
伯班克看起来有点着急,说气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
“你先不要急,来,抓着这个,这个能让你的心情平静一点。”
林衿悠说着,把噬魂兰递给了伯班克,而刚刚才醒过来的伯班克还没有完全清醒,便照着林衿悠的话去做了,完全忘记了着急曾经在林衿悠的小教堂中见过这朵花,当时主神父还说过这朵花上有邪气。
而这些记忆也在伯班克握住噬魂兰那的那一刻全部回想了起来。
这就是噬魂兰的作用了,能够帮人快速的整理记忆,当然噬魂兰的能力还远不止如此。
“你骗我!这花明明是魔物!”
伯班克虽然想起了噬魂兰的身份,不过这时候却也已经晚了,噬魂兰在一瞬间便接管了伯班克身体的控制权,现在伯班克的身体已经不再听从他的控制。
“你别急,我只是有几件事要向你确认一下。”
林衿悠说着安慰的话,不过此时伯班克已经对林衿悠十分警惕了。
“你要干什么?”
“就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用那么紧张,让你握住它只是为了确保你不会骗我而已,话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林衿悠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而伯班克的答案也直接决定了林衿悠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只记得你帮我挡了一斧,后面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伯班克将信将疑的说着,不过他倒是没有骗林衿悠,当时在伯班克看见林衿悠醒过来之后他的心里莫名就有了底气,信念稍一松懈,身体也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样啊。”
林衿悠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
伯班克被林衿悠搞得一头雾水。
“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们遇见的人是一个反教会的组织,虽然我们最后合力把他们击退了,但是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庞大的势力,据我所知在教会内部也有他们的人,而且我也在那次战斗中被邪灵污染了,所以我们现在教会肯定是回不去了,回去一定会被人置于死地的,我主要就是想问问你是想要和我一起揭穿他们的阴谋呢还是自己一个人回教会去送死,当然我也已经排除你也是反教会组织的人了。”
林衿悠说到这里的时候指了指噬魂兰的本体。
“回不去了?”
伯班克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林衿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你有什么问题问就好了,反正有它监视着,你大概在想什么它一会儿也会告诉我的。”
林衿悠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我想回去你会怎么办?”
伯班克犹豫着,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也好办,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两个追的那个黑袍人吗?到时候我就像对付他一样抹掉你的记忆,然后把你往来往车队比较多的路上一扔,肯定会有人带你回去的。”
“那我不就变成傻子了吗!”
伯班克现在还能回想起之前那个被洗去了记忆的黑袍人那空洞的眼神。
“那你想回去送死本来和傻子也没什么区别,我帮你抹掉记忆,还能让你在少受一些罪。”
林衿悠撇了撇嘴。
“那我还是留下吧。”
伯班克勉强的说着。
“可是你表现得这么勉强,好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
林衿悠压着眉毛,好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抹掉伯班克的记忆。
“没有没有,我是为了正义自愿留下的,如果我们真的能戳穿他们的阴谋还可以为教会出一份力!”
伯班克立刻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好像准备随时为教会捐躯的样子。
“嗯,好样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嘛……”
林衿悠上下打量着伯班克,看的伯班克浑身发毛。
“又……又怎么了?”
伯班克悻悻的说着。
“你这个造型啊得换一下,不然容易被人认出来,而且名字也要改。”
林衿悠说着,已经开始在思考伯班克的新名字了。
“换形象没问题,但是为什么要改名字啊?”
伯班克不解的看着林衿悠。
“你说呢,你可是姓伯班克啊,这是皇室的姓,你不改名字那不就等于站在大街上告诉反教会组织,快来抓我,快来抓我!我是皇室的人!”
林衿悠挥舞着双手,像是在向谁打招呼一样。
“可是这个姓是我唯一……”
“又没让你改姓,给你取一个名字而已,反正你也没名字,以后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不就好了。”
“好吧。”
伯班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林衿悠的要求。
“行了,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伤完全好了我们再做打算,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徒弟了。”
林衿悠收回了噬魂兰,又为伯班克盖好了被子。
“你同意收我了!”
伯班克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嗯,不过我先说好,我现在没有灵力,所以只能教你理论,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林衿悠说着,离开了伯班克的卧室,他刚走出木屋,却看见陆青心正满脸通红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