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空一干弟子见一个白发老翁稳稳落在他们面前,吓得退了几步,都略显惶恐的看着这个老头子。
延空见刘伯鱼钩要钩中自己后背,倾斜的身子用刀尖在地面上一撑,翻身而起,手中长刀又是一招空相刀法入定,转劈刘伯的鱼线。
刘伯微微一笑,看出了延空想用刀劈断他的鱼线,显然一般的金石利器要断他的鱼线根本不可能。
刀过,鱼钩带着鱼线缠绕这延空手中的刀翻转了几圈,随即捆绑在了延空长刀之上。
延空猛的捏住刀柄,向后狂拉,想要拉断刘伯的鱼线。
刘伯的鱼线乃是绝好的丝线,虽然不易被一般的刀剑砍断,他也舍不得有何损坏。
适才几招过后,延空原本已经能将空相掌打出劲风,足见其武功不低。
显然对方的手中长刀想后拉,是想要拼劲道,拉断自己的鱼线。
刘伯拿着鱼竿竿头,将竿尾细尖的顶端向下一松,延空拉着鱼线差点使力拉空将自己绊倒。
延空将倒之际,刘伯的鱼竿尾尖已经刷了下来。
延空已经是三十几的年纪,看上去乃是一个稳重的须髯络颊的中年人,这时候刘伯的人鱼竿下来,倒是像被教训的孩子。
刘伯手里鱼竿像是老爷爷用放牛竿教训放牛娃一般,全然没有招式和章法。
延空手里的刀被刘伯向左一拉,待要使力右拉回来的时候,刘伯的鱼竿又是一松,直喇喇的打了过来。
如此打法,延空全然无法招架,接连吃了刘伯几鱼竿,刘伯的鱼竿又是精铁所铸,每一杆打下去,延空身上都是疼得厉害,只怕一杆一个血痕了。
刘伯左打右打,延空躲也躲不开,看上去就像老子教训儿子一般滑稽。
江南众人见了,不免莞尔,好好的一场比斗,竟然跟闹着玩一样。
延空门下弟子见了也不免皱眉,心道自己师父这般闪躲依旧被打,难免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场外看笑话,场内却是打的惊心动魄。
延空左躲右闪的接招,依旧挨了不少打,他深知刘伯的招数看似随意而散漫,实则招招透着力道,带着杀意,此人比武之招有些刻意,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的杀意十足,总是招招指人要害。
他手里的刀带着刘伯的鱼钩拉着线,力道转移之间,心翼翼的躲避着刘伯的鱼竿子,有些招躲了,有些招躲不过,结结实实的挨了打,刘伯打他的时候明明是要中要害,却在关键时刻斗转,打在了其他地方。
他接了好些招,总觉得刘伯是在让着自己,故意要打中要害的时候收招,要自己难堪,他要结束打斗,只需自己避不开的时候,一招打在自己要害便可,自己定然被打成重伤,输赢立牛
延空认为刘伯在仗着武功高戏弄自己!
眼看延空和刘伯来来回回的打了十几个回合,刘伯躲闪之下,毫无损伤,而延空则是被打得跳来跳去,一会儿揉揉肩,一会儿揉揉腿,手忙脚乱的。
逼急了,延空最后提着刀大喊道:“别打了,不带这么欺负饶,我认输!!”
原来刘伯是杀手出生,武功高,却走的是那要命的路子,野而凌冽,刘伯和延空比武,不是要杀延空,所以总是习惯性的去打延空的要害,而快要命中的时候,又觉得不妥,担心一招打死了延空,其时陆教便要找麻烦了,所以总在关键时刻收招,打延空的其他地方。
这一来二去,刘伯并不是成心的要打着延空玩耍。
却在众人眼里看来,刘伯的武功远高于延空,只当用棍子教训着延空玩耍一般。
延空不堪受辱,结结实实的挨了刘伯一竿子,手中刀往地上一掷,喊了出来:“我认输!我认输!你这老人家也太欺负人了些!我三十几的人了,你这教训儿子一样的打法,实在欺人太甚了!”
众人听了延空的话,都掩面而笑,平康等延空的弟子见了,都面露愁容,觉得师父几十岁的人,被人教训儿子一般教训,此番可丢人丢大了。
不远处楼下的雨见了刘伯打延空,起初看似打着玩闹,定神一看之后,才明白其中缘由,若非刘伯在雨面前暴露了身份,雨也会当刘伯是仗着武功高,打延空打着玩儿。
雨知道,刘伯那是出的杀招,只是收了势而已。
刘伯鱼竿钓着延空扔在霖上的长刀,手腕上劲道微微一抬,将长刀抖落在霖上,再一回拉,左手稳稳将拉过来的鱼钩捏在手里。
鱼钩入手,缓缓挂上鱼竿杆子,再收回鱼竿,扛在肩上。
刘伯微微一笑,以为延空是觉得自己用鱼竿作为武器打人像是教训儿子,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既然认输,希望阁下遵守约定。”
刘伯鱼竿头向下一点,带起地上的长刀,刀柄袭向延空,延空抬手接过。
延空带着满脸的怒意,手里拿着长刀大步迈向众弟子,随后转身问刘伯道:“老人家可敢报上姓名?今日是我延空武功低微,不及阁下,他日定然再登门请教。”
“老夫只是个钓鱼的老人家而已,没有什么名号,素来游历江湖,下回要比武,随缘便是,勉强不得。”刘伯扛着鱼竿,拉了拉自己背上挂着的斗笠绳子,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樱
刘伯意欲结交葛明,要等季如歌上钩,完之后,转身看着葛明道:“老夫原本是来拜访葛明掌门的,此番越礼和这人交手,还望恕罪。”
众人听了刘伯的话,都好奇的看着明逸剑派掌门葛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
葛明自己也被看得一脸云里雾里,听了刘伯的话,忙回道:“不碍事,不碍事,多谢老先生为我们解围。”
延空听了刘伯的话,也不多问,既然这人承认和明逸剑派葛明有交,那下次来找回面子的时候,便去宝林山拜会葛明便能找到此人。
原本稳超胜券的陆教众人,全因刘伯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事情。
延空觉得丢了个大脸面,对着江南众壤:“今日我陆教败了,你们冒充陆教的事情,就此揭过,过几日我会派人送来五千两黄金作为赔礼!!”
延空冷哼了一声,带着众弟子,衣袖一挥,朗声道:“我们走!”
葛明等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刘伯的出现太过突然,他们本以为刘伯在惜云湖钓鱼,是季如歌的眼线,可如今,这刘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还帮他们解了个大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伯。
众人面面相觑,许丁山看了看刘伯又看了看葛明,皱眉道:“既然这位老人家是来拜会葛掌门的,还是由葛掌门出面与老人家道谢吧。”
葛明闻言,看了看不远处站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刘伯,对着许丁山点零头,大步迈向刘伯,抱拳道:
“江南诸派在此谢过老先生出手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