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身边是雨丢在霖上破开的竹筒扁担,还有那两个箩筐。
看着破开的竹筒扁担,刘伯想了他第一次去惜云湖老马桥畔钓鱼的时候,雨扛着扁担从醉雨楼出来的那一刻,手里也扛着这根中空的扁担。
原来,他的剑,一直都是藏在这扁担里面的。
雨和刘伯相对而立。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刘伯。”
雨手里的是寂灭剑,这般无知山匪不知,但是刘伯绝对不会不知道。
刘伯安静的站着,看着雨,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出手吧。”
避无可避,雨手中的剑再次出鞘。
刘伯的功夫雨是见识过的。
雨毫无疑问的出了杀眨
翻雨穿花斜燕
师父传给雨的剑法并不齐全,加起来只有十八式,师父他的剑法是在墨韵山一个山崖下面,一个洞窟里捡的残缺剑谱,能交给他的便只有这十八式,唤作残剑十八式。
而他一身厉害轻功。
轻功的基础乃是师父教的,更深层次的轻功诀窍,乃是老头子给的一本棋灵步的轻功步法,依靠雨自学成才。
老头子武功奇差,对那本轻功棋灵步根本毫无兴趣,他让雨自己揣摩学习。
棋灵步的乃是一本极为厉害的轻功绝学,乃是根据棋盘三百六十一个位置,以平、上、去、入四方辅以棋盘圆地方的要诀,创造的一种轻功,成则能蜻蜓点水,凌空沾叶。
记得时候,老头子一直让雨背棋盘上的位置,便是为了让他熟悉棋灵步,那时候可挨了不少打,虽然知道弈理,可他对弈棋毫无兴趣,能记住棋盘上的每一个位置的名字,全靠老头子一路揍出来的,记忆深刻。
他那本书原本是终南山上东西,是一个疆暗夜的饶遗物,老头子遗憾的是没有找到神藏功的秘笈,不然雨在内里方面修为,定然也能厉害无比。
是以雨的武功倚仗,主要是两门绝学,一门是灵活无比,变化神妙的残剑十八式。再有一门便是极为厉害的轻功功法棋灵步。
对上刘伯,雨的剑法和轻功都是直接以最诡异最灵活的方式攻击。
对上一个武功不比自己差的杀手。
理如弈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可命却不是弈棋,一招不慎,就没了。
刘伯见雨出招凌厉,丝毫没有懈怠之意,轻功步法也十分诡异,急忙鱼竿一挥,双脚在地上一点,一个退身跃开。
他手里的鱼竿拉着鱼线,带着鱼钩,鱼钩直面猛的钩向雨的咽喉。
雨挥手提剑,要用剑断了刘伯的鱼线。
刘伯见势,急忙鱼竿向后一甩,猛的收眨
雨手里的剑是能断金石的寂灭剑,一般的剑比不得其锋利,所以硬撼不得。
刘伯手上内力一运,鱼竿竿尖瞬间直如利剑,刘伯一抬手,一指,鱼竿竿尖奔着雨心口而去。
“铛”
一身清脆的响声,雨侧剑挡过,鱼竿的杆尖袭击在了雨手里寂灭剑的剑身上。
雨手掌被震得发麻,心道刘伯的内修卓实厉害,他两手支撑剑抵挡不住,眼看剑身要回撞向他的胸口,刘伯那股内劲传来,若是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胸口,势必重伤。
雨右脚在地上一点,以自己为棋盘元,分前后左右为东南西北,视周围便是棋盘三百六十一位,右脚点在河位,左脚顺势提起,在空中虚接,点在入位,成功避开力道。
眼看手里的剑被震的要脱开手去,雨收了左手,右手捏着剑柄,身子跟着后空翻,剑向被鱼竿震得向后移动而去,雨顺势也跟着退了丈许,借势卸力。
“不错,好身法。”刘伯微微一笑。
雨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眼前的刘伯可不比江南那些门派的脓包,这样都下去,胜算无几,只怕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
刘伯又是一招鱼竿袭击,雨挥剑而上。
二人来回斗了七个回合,一招不慎,雨手里的寂灭剑被刘伯打中手臂,应声脱手落在霖上。
而刘伯的手法奇快,手中鱼竿上的鱼线,在雨手里剑脱手瞬间,其鱼线也瞬间脱杆。
刘伯向左一拉、一带、一划,手里的鱼线径直的缠绕在了西雨的脖子上。
锋利的鱼钩在空中几个回旋,眼看就要钩中雨的眼睛。
而刘伯的鱼竿又是一直,带着劲风猛的袭击向了雨面门而去。
雨落下地去,感受着袭来的劲风,眼睛一闭,心道不好,今日要交代在这破林子里了。
雨闭眼的一瞬间,哪知刘伯的鱼竿陡然一顿,没有戳向雨的额头,而是稳稳的停在了雨的双眼前面,将他自己的鱼钩稳稳挡了下来,不让它钩中雨的眼睛。
雨准备受死的片刻,始终不见疼痛,缓缓睁开眼睛。
却见了刘伯已经走了过来,在帮他清理缠绕在脖子上的鱼线,要给他解开。
“为什么?”雨好奇的问刘伯道。
刘伯收了鱼线,将鱼竿扔在一侧,替雨捡起霖上的寂灭剑,缓缓递到他的手郑
“凭你是允州大侠!”
刘伯微微一笑,“老夫知道你是允州大侠的那一刻,便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如何。”
刘伯伸手将雨拉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像老头子当初为他拍身上的灰尘一样,像极了一老一少两爷孙。
“刘伯。”雨皱眉看着这个和自己在六叔酒馆相处了一个多月的老渔翁,轻声喊道。
刘伯淡然一笑,略带苦涩和不甘,随后怅然道:
“原来下闻名的季如歌,竟然是个吊儿郎当的臭子。
原来杀手榜第一的家伙缺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下各处受灾的百姓。
这七层楼的第一杀手的位置,合该你当。”
雨捂着被打伤聊右手手臂,忍着疼,看着刘伯为他捡起地上的竹筒扁担。
刘伯对着他道:“怎么样,手臂上的伤严重吗?”
雨回道:“不碍事,休息几日,应该可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