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闻言,打量了一下四周。
林深而幽,或是大树参,或是木散枝,有带刺儿藤蔓缠树,有花依石,有虫鸣,有鸟啼,不远处还有溪水潺潺
想不到这墨韵山断崖之下还有这么一个好别致的所在。
景色虽美,可雨却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欣赏绿色红花,只觉着手臂和脚都有些微微疼痛,一旦挪动,便是剧痛。
他依靠着树干,依身坐着。
左手前臂和左脚腿,似乎都断了。
“哎,还好活着。”雨轻声叹了口气,看着一身狼狈的离珞。
“珞珞,你们都没事吧?”雨皱眉看着离珞问道。
离珞撇嘴,摆了摆手,回道:“掉下来的时候,这里树木参,底下又是灌木林子,我和霜姐姐还压在你身上所以你的手脚断了,我们没事,霜姐姐手臂上有轻伤,我只是被那些藤蔓扎了几下”
离珞一脸歉意,看着雨解释完。
雨皱眉,欲言又止,心道:“我他娘的咋就这么衰呢,成伶底的了。好在有个懂医术的,不然自己这手脚只怕会废了。”
林中树密,周围的阳光将淡,眼看色渐暗,雨安静的坐着。
离珞闻得溪水流动的声音,问雨道:“雨,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雨点零头,离珞起身闻着溪水流动的潺潺声音而去,照面和秦霜打了个招呼,秦霜点零头,将手里的剑递给离珞。
秦霜道:“珞珞妹妹,你拿着,这深山老林的,万一遇蛇虫,也好使,我先替雨接骨。”
离珞接过自己的长剑,回道:“嗯。”
秦霜抱着她在一侧树上劈落的几根树棍子走了过来,蹲下,看着雨道:“雨,你忍忍,我先帮你接骨。”
雨点零头,瞅了瞅秦霜,她的脸色很平静,没有初见时候那般灵动期盼,也很安然。
雨也不敢多问她和洛药大哥夫妇之间的事情,只等着她为自己接骨。
“忍着点,我先帮你挽起裤管,看看伤势。”秦霜叮嘱雨道。
雨点零头,他的左手也折断了,没得动弹的能力,只能看着秦霜替他卷裤管。
鲜血早就浸润了他的左脚腿的裤管,艳红的血渍从不远处他们砸落的树下窟窿一直蔓延到了这里。
很明显,从血迹上看得出来,他是晕聊时候,被离珞和秦霜拖到这边的。
秦霜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受罪的准是雨无疑了。
“啊,疼疼”雨腿骨折,几乎能见着破肉,残骨,秦霜有些漫不经心的替他拉起裤管。
听道雨叫疼,秦霜才回过神来,皱眉道:“不好意思啊,我慢一点。”
等秦霜将他的裤管缓缓拉到了膝盖处,雨已经疼得额头全是汗珠,牙关紧咬,双眼胀痛,几欲滴血。
“雨,你忍住了,我帮你清理扎到肉里面的刺。”秦霜完,细心的开始给雨清理伤口,随后手法一转,在他腿足三里阴陵泉下巨虚漏谷四处大穴几点,封住血脉,猛的一扯,一拉,一推
。
咔嚓咕噜两声脆响,雨的骨头端正。
终于,熬不住秦霜替他接骨之疼,雨再次晕了过去。
离珞到了溪边找了一侧几叶宽大的树叶,叠成篓状,心翼翼的端了一叶溪水过来,可雨已经晕了过去。
“霜姐姐,怎么样,雨的脚还好吧?”离珞站在一侧,皱眉问道。
秦霜见雨又晕了过去,转头看了看离珞手里捧着的溪水,站了起来,信手擦了一下落下来时候嘴边的带出的血迹,接过离珞的水,咕咕噜噜的灌了几口,信手扔了那树叶。
“他的伤有些严重,咱们不该弄醒他的,该给他接了骨再。”秦霜嘀咕道。
离珞闻言,回道:“我担心他醒不过来,所以叫醒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先给他接骨的。”
秦霜回道:“现在了也没用了,珞珞,你没摔出啥问题吧,来,我们把他挪到溪边,先帮他清洗伤口。”
两人来回折腾,将雨心翼翼的扶到了那一条清澈的溪边上。
绕过树林,溪水沿着山涧落下,缓缓不急,溪边长满了一种好看的花,娇艳美丽。
花朵大似水碗,叠瓣捧蕊,有的红,有的绿,有的白。花似芙蓉却又依水而生,叶若桑叶却又枝如仆地蔷薇,一条溪两侧,断断续续的被无数花丛蔓延覆盖,蝶舞莺飞,让人感觉浑然不是夏季,而是春初。
溪边无大树遮掩,夕阳的余光更为这些繁花添了几分艳丽。
两个女孩子将雨放在在溪边上的草坪上,为雨剐了左手衣袖,看见了他断了手臂,离珞用叶子捧水,秦霜为他挑刺,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将雨的伤口全部清洗干净,又接上骨头。
雨晕了过去,这时候像是一具死尸,任凭秦霜来回折腾,倒也省去了很多疼痛。
离珞将秦霜准备给雨接骨的枝条抱了过来,要帮助秦霜帮雨绑手脚断骨。
“珞珞,别着急,他的伤口严重,我身上没有断续膏了,你守着他,我看这林子里草药不少,我去找些药来,捣碎了给他敷上再绑木棍。”秦霜吩咐离珞道。
离珞闻言,点零头,回道:“霜姐姐,我去砍些枯木,捡些枯叶,这色眼看就要黑了,得升火过夜。”
秦霜回道:“如此,正好。”
二人分头行动,好在离珞身上有火折子,起火过夜不是问题。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色黑了下来,秦霜回,离珞也升起了一个火堆。
两人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将雨靠着溪边不远处一株柏树,替他上药,接骨,绑好固定骨架的木棍,才休息了下来。
一切事情忙完,已经深夜,两人喝零水,肚子饿,却还能忍受,忙了这么久,累的慌,寻找食物和另外两个坠崖的饶事情,也就此暂放一边,只就着火堆歇下。
过夜。
清晨。
柴火堆早已熄灭,只余烟袅袅,林子里鸟儿因为多了几个饶打扰,好奇的啼叫,叫得倒是欢快。
雨失血过多,脸色有惨白,最先醒来,听得鸟叫得欢快,断手断脚的他,却怎么也欢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