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烨和杨惠山只将那些追来的人击退,然后大步走上前去,看着倒在地上因受伤无法逃窜的几人,就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
“我……我……”那几个人支支吾吾、面面相觑,犹豫着。
“说不说!”李瑾烨抽出宝剑,架在了一人脖子上。
那些人捂着胸口东张西望的,依旧不出声。
见此情况,杨惠山赶紧上前去拉住一个人的脑袋,掰开那人的嘴,确认他牙缝中没有可以用来自杀的毒药以逃脱调查,瞬间松了口气,接着就点了几人穴道,只道:“快点说!他们一家已经要送去官府的了,你们为何还不放过?”
那群人一听,瞬间愣了一阵,相互看了一下后,眉宇间都充满着明显的懊恼之样。
其中一人咬咬牙,愤然道:“哼!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就动手,杀了我们吧!”
“没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那些人一个个都挺硬气的,他们也没说其他的。
“周洋,你没事吧?”杨惠山先前去将周洋扶起并好生询问,李瑾烨听到之后,亦是撤了剑看向周洋问了一声。
“没……没什么事了,你们放心!”
“李兄,你说这是回事?我实在不明白,周家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想做什么!?”杨惠山双手抱臂,愤愤不平的怒道。
“难道说……他们明明知道周家没有做假账!”李瑾烨垂眸沉思后说道,“所以想要半路解决处理,让他们屈打成招或是直接威逼利诱!然后等到了公堂之上,巡抚里正极力指证,他们也因心中忌惮承认,一切就可以直接结案了!”
“什么!真阴险啊……”杨惠山一听更加愤怒了,“李兄,我们现在就赶紧去,这件事情真的必须查清楚!必须弄清楚!周家不过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要遭他们这样对待!?”
李瑾烨也是凝重着点头,到底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接着,他还是转头看向了周洋,对他说:“对了周洋,我们现在赶紧去找你父母!他们在哪儿?趁他们还未到达官府抵达,要不然来不及的!”
“好!我带你们去!离这儿不远的,说真的……多谢你们了……”周洋带着哭腔的说着,并泪流满面的看他们。稍后,他艰难的扶着树站好,尽力挺起身朝前方走去,但是未出两步,突然就一不小心脚步一滑摔在了地上。
“周洋!”
李瑾烨杨惠山二人赶忙过去将其扶起。
杨惠山说道:“算了,我先来背着你!你给我们带路吧!”
“这……怕是不好……”
“嗨……都这个关头了还管什么不好呢?现在救你爹娘并证明周家清白才是大事,鸡毛蒜皮的后面再说!”说着,杨惠山直接蹲下去,让周洋上来。
周洋犹豫了一阵,还是上了去,并道了声谢谢。
“还记得清楚吗?”李瑾烨问他。
“记得!记得!”
“那就好!”
杨惠山和李瑾烨二人收拾好,赶忙就听着周洋指示前去。
另一头,陆惜秋和杨梦欢解决掉了那些人后就朝着黄龙溪镇口的方向而去,果然见到了唐恭邺和唐玦。看着周围一边狼藉的模样,和十几个横七竖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不用说也知道又是经历过一场大战,而唐英和唐丰不见了踪影,他们自然也是知道定然是唐恭邺让人带走了,因为说到底唐恭邺还算是疼爱他的儿孙的。
此刻,唐恭邺已被唐玦给制服住,唐恭邺倒在地上,唐玦蹲下去,拔出匕首放在他的脖颈边上,眼中尽是愤怒和哀怨。
“都到这份儿上,唐玦,你还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还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唐玦狠狠的盯着他声音冷得像冰,“我想再问你一件事情,把一切都弄清楚!”
“哦~”
唐恭邺狐疑一下,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额头冒出了冷汗,苍老黄瘦的如同枯骨的身子不自觉发起了抖,似乎有些紧张,他只说道:“还要弄清楚什么!我不是一切都跟你说清楚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若是你说我还有多少家底,那么已经全部没有了!”
唐玦自然不信,不说其他的,只是眼神更加冰冷,表情也更加愤怒了。
“行了!我这么对你,你要杀就杀吧!我知道你也不是妇人之仁的人,不会放过我这个老东西,只求你给我痛快!”唐恭邺说着已经闭上眼睛,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唐玦瞧着他,不自觉间就嘴角一勾,然后撤了手中匕首。
“你做什么,怎么不动手?”
“我说了,我还要把一切弄清楚!”唐玦冷然道。
唐恭邺苦笑着,嘴角有血迹划落:“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真是死的不让人痛快!
唐玦低头,处理着自己的情绪,虽然他真的很想大声问出来,解开那多年来心中无法平息的疑惑,但这会儿也是属实不好说,因为还没有组织好要问的话语……在他看着手中匕首发神的时候,陆惜秋与杨梦欢已经站在了他们身旁。
唐玦抬头看向他们,瞬间眼中露出一阵激动,陆惜秋与他对视一阵后,便是互相点了点头。
陆惜秋淡然出声:“当年,砚山遭阴险小人陷害,背负骂名数载,江湖上广为流传,不知唐前辈你可还记得?”
唐恭邺听见这声音,瞬间神情一愣,转过头看向他们,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们居然这么快就……”
陆惜秋不回答他,只说:“放心,我没对你的儿子和孙子以及一干家仆怎样,现在只要在一切公诸于众之前,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所以不说其他,多年前砚山之难,可与你有关?”
唐恭邺听罢,望向天空,而后笑了笑,神情凄然:“能有这幅少年老成的做派,不愧是剑阁之主!虽然江湖之间流传总有虚假,但到底多少人也都是一般对得起自己的名号的!如今的年轻人,当真可怕!罢了罢了……没错,当年的确是我!”
“你!”唐玦瞬间神情激动无比,双目通红,再次按上了手中匕首。
“唐掌门!你可要冷静!”陆惜秋伸手将他拦住,说完后对他神情凝重的摇头,示意他不可如此!
唐玦皱眉思索一下,终是暂时忍耐下了。
虽然在陆惜秋杨梦欢向他提出这个疑问时,他便心里早已经确定,但是在亲耳听到之时,还是忍不住就……
毕竟,这是他多年的心头恨……
“所以……难怪……难怪当时那两个毒医这么熟悉砚山的一切!而且次次出手都可以成功!难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唐玦低下头声音凄惶,“那个在山谷之中帮助两个毒医炼药,而且喂了我不少毒药帮着他们让我生不如此的老人,就是你!!!”
最后一句话,唐玦近乎咆哮,连旁边的陆惜秋与杨梦欢都听得不禁颤抖了一下。
这个模样,倒真是凄凉哀怨……
唐恭邺没有立刻回答,兴许也是被震慑到无法说话,他缓缓站立起来扶在了一颗梅树下,一阵摇头叹息:“我大限将至,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回答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