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快傍晚了,这勾栏瓦舍倒是愈发的热闹起来,满街的灯火阑珊、火树银花之景,着实令人心中不禁欢喜愉悦。
就这样陆惜秋渐渐从黄昏逛到,在这勾栏瓦舍中也是逛了一圈。
勾栏瓦舍之中不乏有名门将相家中的贵公子、或是赋闲更多无事可做便来此消遣的文官将领。陆惜秋挤入那人群之中,小心仔细的打听了一些关于白柳白咲的事情,这才得知彻龙帮起初是由当朝右卫大将军邵明祠招安并向楚王尉迟元科请求推荐,被尉迟元科应允并在圣上商议评定那云南叛乱之时正式向圣上推荐,当然其中不乏还有些人的推荐帮助,包括盛何安、韩延瓒这些将军,甚至是当朝的叶丞相亦有。
所以陆惜秋从他们的语气中能粗略的得知这些人对于彻龙帮不过知遇之恩,然后并无其他,那白家父子能到今天这位置只凭他们自己而已,再者他们现在的职位也不算多高。
对于这些因为陆惜秋也不太清楚朝廷的一切,在心中不算是深信不疑,但也多少相信,毕竟这些纨绔风流的朝廷子弟怎么说也还是清楚一切朝廷内的事情的。而且在这种场合下,他随便做一些奉陪迎笑、敲旁侧击让他们透露给自己一些东西,那群人玩儿疯了一时间图快活哪会在意这些事情、有那么多心眼儿骗他呢?
所以在听了这些后,陆惜秋暂时确定自己应当没有还不知道的敌人了……应该没有……
当然若是真的还有,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然后,在听见有些人因为去年云南平乱之事,对彻龙帮是否居功至伟而质疑时,陆惜秋只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语然后在暗处勾起了嘴角,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些事情。
当然对他来说,不过是谈笑间的事情,毕竟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
等到好不容易从那喧闹的酒楼之中挤出来、并且差点就被拉进对面的青楼去的陆少侠站在这闹市的角落之中,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并且深呼吸好了一阵,才把这满身的酒气甩掉了,原本红润非常的面部也渐渐白了回去,他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官场果真不好混……好在我不是混这里的!”说罢陆惜秋抬头望天长叹一阵,看着那天空中的万里星河、明月韶华,吹拂着微凉清风,发现自己从黄昏一直折腾到现在,也当真是忙活了很久啊!
该打听的也都打听了、没有什么要做的了,此刻陆惜秋也是当真的累了想要去休息,但一想着自己要翻墙回到那盛家一时心中就是……
“哎……我还挺能体会盛檐的心情的!当真苦闷……”
正巧这时他突然发现长空中有一只猎鹰身披星月银河逐风而来、高声叫着,由于这勾栏瓦舍夜中也很热闹故而灯火通明,他多少看得清远处空中的事物。陆惜秋乍眼一看心中欢喜的紧,再仔细一看那的确就是自己的猎鹰,忙是看了看四方确认没人看着自己后飞身跳上了一座酒楼的屋檐伸手将猎鹰接下让它站在自己肩膀上,并从它腿上将信函取下。
“没想到这里的人送信效率也这么快,才半日不到大家就回信了!这下我也放心了!起码他们现在知道我安全了!”陆惜秋欢喜的笑着,心中也当真放心了不少。
说罢他快速的把信函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果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杨梦欢盛檐他们已经将具茨山上的事情解决了,并且现在身在开封城外的客栈之中。在下午时他们收到了收到他托人送来的书信之后心中很是高兴,忙是在信中问他情况可还好、可是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需不需要他们也前去洛阳?
陆惜秋想了想后他直接在这屋顶上坐下,从包袱中找出纸笔写下了回信。为了方便起见他刚刚才在这洛阳城中买了纸墨笔砚,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在书信中大致写道自己的情况还好不用多久就可以去开封了,他们不用过来,并且大致向他们说了自己在洛阳城中打听到的事情,也就是他们不用过多操心只要淮南罗现的事情解决彻龙帮应当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了。随后他再在信上写道自己让大家担心很是抱歉,自己定然会平安着回去的,等事情解决了就回庐山去。
随后他将信函绑上了鸽子腿,揉了揉猎鹰的脑袋将它放飞了出去,猎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快速的向着开封的方向飞去。
接着陆惜秋跳下屋顶再次站在那角落之中,转过去看向旁边那热闹的夜市街景,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大好。然后,陆惜秋耸了耸肩嘴角勾起,想着随便去找处人少的摊子坐坐?
说罢他将背上的剑囊包裹系紧了些,再将自己头上的斗笠再拉下去了些,而后大步流星的再次走入了街道之中,朝着那人稍微少些得到地方去了。
虽然说是人少但多少也是热闹,只是比不得那些妓院酒坊之类的受欢迎!
这下子陆惜秋的步伐一下子迈得更加轻松欢快了些许,因为大家现在都是安全的、并且清楚对方都是平安的,他的东西也都拿回了,也就是彻龙帮的这件事算是熬过去了。接下来只需要罗现的事情解决、彻龙帮完全倒塌,自己便可以放心的带着大家回去了。
在街上随意的转悠了一阵后,实在是觉得有些累了,便站在街边上到处看了看,便是挑了处看起来人比较少的地方过了去。
那里是一处茶摊,从远处他便可以问道那茶香味,便想着去那里坐坐,再者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再喝些茶提提神也好,免得半路回到盛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在路上倒下了……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也挺吸引人到的,一下子把他肚里的馋虫勾了起来。
想着他也是快速的过了去,谁知刚刚来到茶摊边便是听到对面的摊有传来一阵喧闹声,噼里啪啦、叮铃哐啷的声音频出,甚至有男人粗气粗气、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回事?”
抱着好奇的心思,陆惜秋转身朝旁边的那瓦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