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这功力比起之前如何?可有进步?”颜温将刀捡了起来,收回刀鞘。
师父微然一笑,说道:“好小子,进步如此飞快,竟然还对我有所隐瞒?前些日子让你展示功力,你可是隐藏甚多啊,刚才我较着你上次展露的功力,调动与你相当层次的功力与你对打,险些着了你的道,若不是反应及时,将功力提了上来,或许此刻落败的就是我了!”
颜温摆了摆手:“师父莫要这么说,这结果不还是徒儿我败了吗?师父就是师父,此生能修的师父的一成功力,徒儿就心满意足了!”
师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反而是将手中剑往旁边一甩,剑直接就扎在了一块木板之上,只露着剑柄。
“你小子,当初你拜师之时与我言讲,与你父亲吵嘴,有争执,这才偷跑出来,拿着从家中带出的钱银,在此开了这么一个小店,勉强维持生计。”
颜温听后,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来,面露感慨,说道:“是啊,那年我貌似才十五岁不到十六,父亲为了早年的一份承诺,想让我完成他给我定下的一份亲事,那时岁数小,有些叛逆,又加上血气方刚一心想要出去闯荡,闯荡江湖,这才一气之下带着些银两跑了出来。”
“出来四处闯荡了将近一个月,先后到了几个地方,看了很多把式场子,也见了些会武的能人,本来在家觉得自己练的这两下子还行,能算不错,可跟人家一比较完全如同不会的一样,所以这才在此地租下一处小店,养活着自己的同时,又要把功夫练好,之后老天开眼,让我碰到了您!得以拜入高人门下!”
师父点了点头,拿眼扫视了一遍颜温,说道:“别看与我学武有几年了,可你现在的年纪还是很轻,既已离家六七年了,不妨回去看看你家父母,老夫当初自深山修行,感到与你有缘这才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想来你这身本领已然算不错了,别看岁数小,寻常的侠客都未必斗得过你,你武学天赋极强,这五六年里,能教的我几乎都教给你了,剩下的不过是要你继续修炼,增加功力,并且增长阅历罢了,那些未曾教你的一时半会你也学不了,所以老夫打算继续回到深山修炼,待过些年,觉得时机到了,再出来寻你,继续传艺,接着我们这段师徒缘分!”
颜温听到这就愣了,他没想到师父竟然这么突然的就提出要走,一时半会不知如何作答。
“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传你的这套《八鬼戏天刀》虽说按这套刀来说,已然都传给你了,可若是按老夫来说,却是并未传完!”
“这是何意?”
“当初老夫得到这套刀法之时,就感悟此刀法,招数颇为绵密,阴狠,若是缠斗起来算得上极强的功法了,可也有一处弊端,那就是皆是绵密小招,八八六十四招虽说连贯,但并没有多少大招带动,你所耍的这些,也不过是你利用其它一些寻常刀法中的招式套进来演练!”
“当初我研究了一些时日,结合了很多招数,曾经算是把他补齐了,我加了很多刀招,使这个刀法更加精妙,耍起来威力更加强大,可这些后加的招我一招都没传给你!”
“倒不是为师我留招舍不得教你,而是这些刀招虽然我能将他们融入《八鬼戏天刀》中,融成一套精妙刀法,可这皆算我自己的感悟,每个人对武学的理解都不很相同,就比如天下流传的这些武学,无论是名家名派,还是寻常的街头把式,找寻根源,曾经几乎都辉煌过,只不过流传下来时,常常因为徒弟天赋不够,掌握不全,或者其他很多原因,导致其没落了,所以我未传你后面的刀法,就是为了让你凭借自己的感悟,日后行走江湖,阅历增长,见识到更多武学之后,自己演练出来更好的刀法,到那时这套新的刀法就是你的传授,与为师我无关了!”
听师父这么一段话说完,颜温感觉得出师父这是很看好自己,不然不会让自己去创造新的招式,当时郑重道:“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望!”
师父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往屋内走去,等再出来时,手中抓着一个小钱袋,钱袋并不大,但是鼓鼓的。
“子良,为师这些年在你这里,吃喝都有你安排,这些钱你拿着!”说着话,便将钱袋递给颜温。
颜温可不敢收,没伸手接,冲师父说道:“这些都是徒儿应该做的,师父传徒儿功夫,本就对徒儿有恩,管师父吃喝本就是天经地义,当然不能让师父自掏腰包花钱来教徒弟了;就说是给,也得是徒儿我孝敬师父,这也是这些年挣得钱不多,抛去你我爷儿俩的用度,并且打造了这柄长刀之后,就所剩无几了,没有很好的孝敬师父已是徒儿之过了,要是再拿师父的钱,那哪行?”
师父摆了摆手,将钱袋扔到颜温怀里。
“嗨,我本在深山修行,这些钱财身外之物对我并无什么用处,以我的能耐,自有辟谷之法,在山中修行之时,控制自身消耗,哪怕常年无米水进食,也不会怎样,时间长了偶尔吃个野果也就能够满足自身需求,这些钱财留在身上还不如给你。”
“你刚才也说了,这些年挣得不多,现在也所剩无几,不管是日后行走江湖,还是回家探亲,都需要钱财,这些钱你拿着,也就暂时不必为生计发愁了。”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颜温自然是不在反驳,将钱袋塞进怀里。
师父见颜温收下钱后,也就笑了笑,陪着颜温将这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中午没有营业,师徒二人做了一桌子菜,打开了一大壶酒,算是好好的吃了一顿。
等下午的时候,师父便离开了。
颜温坐在凳子上,思索这今日这一切,师父自从与他说了这一切之后,仅仅共同吃了一顿饭就走了,就如同当初学艺之时,也是很慌促,突然的就拜师了。
要说师父庄重吧,这两次的事情都很慌促,甚至非常草率,可要是说草率吧,这些年接触下来,师父也并非草率之人,只是这两件事,都未提前与自己有过商量,如同直接通知自己的相仿。
罢罢罢,这些年确实如师父所说,该回去看看父母了,也不知道父亲还有没有在生自己的气!
说罢,颜温便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并且找来这房屋的主人,与老人家交代清楚这件事情,同时将房钱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