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高塔第九层的一个学院实验室。
莫德盯着固定在实验台上的两只猴子,这两只猴子腰、背、手臂和下肢都有许多道口子,看得出来伤口都还没好透。
如今两只猴子不停在实验台上扭动,比起一开始被栓着时还要不安分。
橘树小屋身为白巫师学院,不会容许直接以人类做实验体。
若是有些研究要用到人身上,则会用类人生物代替,比如兽人、灵长类动物。
莫德如今解剖课才刚上,生物实验自然使用最廉价的猴子,猴子虽然素质低,承受不了太高的试验负荷,但作为植入银丝藤的试验体已经足够。
通常像猴子这种身体素质低的试验体,也有一些优点,比如一旦有什么变化会很明显。
眼前的猴子已经植入银丝藤两天了,受限于资金和技术水平,莫德没有做其他的空白对照试验,也不打算重复验证试验的结果。
两只猴子一只植入的是普通银丝藤,另外一只植入的是变异银丝藤,而且为了加快试验进程,在猴子身体各个位置都分别植入了银丝藤种子。
现在试验体已经有了些变化的迹象,原来,生物被银丝藤寄生后又痛又痒。
难怪那天遇到的墨黑巨蟒一直倚靠在树干上磨蹭,血肉都被磨烂了也不停止。
接下来,检测猴子血肉中银丝藤的生长情况,基本上在种子为中心的范围都有银丝藤的根茎分布,如无意外,不出一星期这两只猴子都会被银丝藤杀死。
在猴子身上做的实验和将来莫德接受的银丝藤植入还是有些区别。
根据资料中的方法,巫师植入银丝藤应该是几乎没有副作用的,银丝藤会得到控制,而不会过度生长杀死宿主。
但这样的方法无法用到猴子身上,因为这种控制方法关乎精神力,莫德的精神力无法进入猴子体内,除非两者相差极大,结果就是弱的一方精神力受损变成白痴。
用在自己身上的银丝藤,还要注入一种精神力敏感材料。
将精神力附着在重要的部位中时,银丝藤会因为对精神力的敏感而避开这些位置,从而让巫师对银丝藤的寄生达成控制效果。
“还得给它们注入一些痛苦抑制剂,尽量让它们坚持更长的试验时间。”
拿着富有巫师特色的注射器,分别给两只猴子注入药剂,随后开始了当日的体质测试。
巫师们没有专门测试体质的方法,莫德的手段也就十分粗糙,测试猴子的抗打击能力、承压力。
巫师世界已经有了显微镜,体质的测试严谨一些的话,应该是在实验体身上取样,直接检测试验体的肌肉纤维、骨质结构、筋膜皮层等的强度。
不过莫德知道银丝藤强化体质的原理,它是在血肉中形成细密的藤丝结构,以增强防御、缓冲伤害达到体质更高才有的效果,不是从本质上提升生物体的身体强度。
即生物体植入银丝藤后身体组织肌肉强度等没有变化。
这样的体质提升效果当然不能直接提升生命能量,莫德想要做的是,借助银丝藤的外力拔高体质,高屋建瓴之下修炼呼吸法就会事半功倍。
相当于游戏中一个角色在低等级时就能获得高等级才有的加成,自然获取经验的速度就更快。
“比起未植入时的数据,普通银丝藤提升的体质效果是三成,变异银丝藤提升的效果是四成,而且变异银丝藤的寄生速度要慢一些。”
注射了痛苦抑制剂的两只猴子,植入变异银丝藤的那只很快就平和了很多,而另一只依然在笼中蹭来蹭去。
银丝藤的寄生速度越快,对宿主来说就越痛苦,显然变异银丝藤虽然比普通银丝藤多了自行繁殖的能力,但种子寄生的能力要弱一些。
“寄生速度慢,对体质的提升效果反而更强,若是达到同样的寄生进度,变异银丝藤对体质的提升效果保守估计是普通银丝藤的一点五倍。”
两只猴子身上银丝藤的寄生效果还没有达到最优,不过莫德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这种简单的试验风险不大,他只要知道变异银丝藤符合要求就好。
在自己身上动手术,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既然要做那么就要做到最好。
从变异银丝宝果的挑选,精神敏感材料的准备,到自身动手术时需要的止痛剂、消毒水、止血药、解剖刀、注射器。
每一种都以防万一做了备份的,并且将整个步骤模拟了数十遍,基本杜绝了犯错的可能性。
租借试验室的第四天,一切准备就绪,精神也调整到最佳,莫德熟练地拿起解剖刀操作起来。
学院的钟声响了好几回,实验室的才打开,一个脸色有些疲惫的灰袍学徒走了出来,看不出什么异样。
莫德的植入试验已经初步成功了,他慢慢变得和其他巫师学徒一样,成为了一个实践者。
接下来的一两天,他还要再继续检查银丝藤的寄生情况,并小心地用精神力控制它的生长情况,力求发挥出最佳的效果。
被用来做实验体的两只猴子,还扔在实验室中,在租赁期限到达后,血脉高塔会有专人处理掉试验品,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到。
按照巫师的作风,这本该他亲自动手,不过莫德没有学焚烧、分解的那一类巫术,只能留给高塔处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
两周以后。
小院中一个强壮的短发少年,光着上半身做着繁复奇异的训练,动作虽快却富有节奏,呼吸平稳,周围地上的泥土都被汗水润湿。
“这是第三百十二组,果然体质提升我能进行的呼吸法训练更多,往常两百组都要分数次完成。”
若是有人能够透视,那么就可以看到少年身上的肌肉群中细致紧密的藤丝,这些藤丝才是他能够完成翻倍训练量的原因。
十多天的时间,在莫德的积极配合下,变异银丝藤的寄生速度极快,完成了对他身上近半血肉的植入。
如今他用木棍试过,抽在身上皮肤还会有一条红痕,但伤害根本不大,力量都被紧致的藤丝卸掉。
平常骑士训练的负荷,在他身上也影响甚微,上百遍训练下来,肌肉只是有些酸软,但生命能量的涌动证明修炼的效果确实一分不减。